李轻舟低喝一声,掌心劲力猛然爆发。
紫金色光芒大盛,与玉匣上亮起的柔和金光剧烈碰撞、消融,发出“滋滋”的声响。
“咔嚓!”
一声脆响,仿佛什么无形的东西碎裂了。
玉匣上的金光瞬间黯淡。
李轻舟一把抓起玉匣,毫不犹豫地掀开盖子。
里面只有一张非金非玉、材质奇特、触手温润的残破书页。
书页上布满玄奥莫测的纹路和古老文字,散发出一种浩瀚、古老、仿佛能引动天地元气的奇异波动。
《逍遥御风》残卷总纲!
入手瞬间,一股磅礴气息洪流,如同决堤的江河,猛地冲入李轻舟的脑海。
这股信息与他之前所学的《逍遥御风》片段、与他在战斗中领悟的“御气”之理瞬间产生共鸣、呼应、融合。
无数新的感悟、更精深的奥义如同醍醐灌顶般涌现!
他身体微微一震,眼神中爆发出摄人的神采,仿佛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更加深邃、缥缈了几分。
对“御天地之气”的理解,瞬间提升了一个大层次。
“呼……”
李轻舟长长舒了一口气,将那张残页珍而重之地贴身收好,这才看向几步外,脸色苍白、持剑而立的师妃暄。
师妃暄看着被强行破开的玉匣,又看着气息似乎更加强大深邃的李轻舟,握着色空剑的手微微颤抖。
她知道,东西已经拿不回来了。
对方硬扛自己一剑也要夺走残卷的决心和实力,超出了她的预料。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涌上心头。
她缓缓收剑归鞘,动作依旧优雅,但脸色却冰寒无比。
“李施主……”
师妃暄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却是冰冷。
“今日你强取豪夺,破我静斋禁制,夺走秘宝。此因已种,他日必有果报,你已与静斋结下不解之因果。”
李轻舟拍了拍胸口被划破的衣服,浑不在意地笑了笑。
“因果?我李轻舟做事,从不后悔。是善果还是恶果,我自一肩担之!”
师妃暄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难明,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她话锋一转,带着警示:“另外,贫尼提醒施主一句,我师妹梵清云,已奉师命下山,前往武当山。”
“望施主……好自为之。”
“武当山,张老道那里?”
李轻舟挑了挑眉,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多谢仙子提醒!看来你们静斋也挺忙嘛,又是选明君,又是到处串门子。”
“行,我知道了。”
他转身,对着门口的三人招招手:“东西到手,风紧,扯呼!”
这句带着现代味的江湖黑话,听得黄蓉直翻白眼。
李轻舟带着黄蓉、小龙女、小昭,大摇大摆地朝藏经阁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忽然又停住,回头对着依旧站在原地的师妃暄,朗声道:
“对了,师仙子!最后送你句话。”
“这天下,不是念经念出来的,是打出来的,他日若蒙元铁蹄真的大举南下,希望你们慈航静斋,别再只躲在山上敲木鱼……做壁上观了!告辞!”
说完,他不再停留,带着三女,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弥漫的下山石径上。
藏经阁内,只剩下师妃暄一人。
她静静地站着,望着洞开的阁门和门外茫茫风雪,仿佛一尊冰雪雕像。
手中的佛珠,被她无意识地、越来越快地捻动着。
梵音依旧在峰顶回荡,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下了帝踏峰,风雪似乎小了些,但寒意依旧刺骨。
山路崎岖,积雪没过了脚踝。
李轻舟走在最前面,脚步却显得有些飘忽。
他手里攥着那张非金非玉的《逍遥御风》残卷,时不时低头瞄一眼,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嘴里还念念有词。
“喂,走路看路!别摔沟里去了!”
黄蓉没好气地喊了一声。
她裹紧了身上的厚袄,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看着李轻舟那副痴迷样,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不就是张破纸片么,至于么……”
“蓉姐姐,公子是在参悟神功呢。”
小昭小声替李轻舟辩解,她背着个大包袱,里面装着干粮和大家的替换衣物,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小龙女依旧清冷。
步履轻盈地跟在李轻舟身侧,仿佛风雪与她无关。
她的目光偶尔落在李轻舟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李轻舟像是没听到黄蓉的抱怨,他忽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
一股无形的气流以他为中心缓缓旋转,地上的积雪被卷起,在他脚下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
“咦?”
黄蓉和小昭都惊讶地瞪大了眼。
只见李轻舟的身体仿佛失去了重量,脚尖在雪地上轻轻一点,整个人竟如同被风吹起的蒲公英,轻飘飘地向前滑出了七八丈远。
落地时,雪地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哇!公子你…你会飞啦?”
小昭忍不住惊呼。
“不是飞。”
李轻舟睁开眼。
“是‘借势’!这风,这雪,这天地间无处不在的‘气’,都能为我所用!”
他摊开手掌,几片雪花打着旋儿落在他掌心,却没有立刻融化,反而被一股柔和的气流托着,缓缓旋转。
他试着将这股感悟融入身法,再次动起来时,身影更加缥缈难测,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履平地,速度也快了几分。
甚至当他急速转向时,带起的劲风卷起地上的雪沫,形成一小片迷蒙的雪雾,让他的身影更加难以捉摸。
“《逍遥御风》…名不虚传!”
李轻舟畅快地大笑几声,感觉体内真气的运转也更加圆融如意,如同江河奔涌,毫无滞涩。
就在这时,他心头微微一动。
“嘶…这玩意儿,以后得更小心点用了。”
李轻舟暗自警醒。
他隐隐有种感觉,如果能得到《长生诀》这类直指生命本源的神功,或许能真正掌控甚至升华这魅魔体质,让天魔气场进化成某种“领域”般的存在。
他目光转向身边的小龙女,见她身姿依旧轻盈,但比起自己刚才的“御风”之态,少了几分与天地相合的圆融。
他心中一动,凑近她耳边,低声道:“龙儿,刚才那身法,感觉如何?”
小龙女侧头看他,清澈的眸子映着雪光。
“很快,很……自由。”
“想学点皮毛不?”
李轻舟笑道、
“我琢磨了一下,有些浅显的‘借势’法门,和你古墓派的轻功路子挺配。”
小龙女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轻轻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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