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遗骸镇发生了三起异常事件:
事件一:能源核心的“镜像故障”
监控显示,核心的冷却系统在03:14分短暂出现了左右颠倒的读数。左侧温度显示3000K,右侧却显示-173c(绝对零度附近)。物理上不可能,但持续了1.7秒。灰烬检查后确认,是“现实层面”被短暂修改,不是系统错误。
事件二:档案库的“时间回声”
守卫报告听到档案库内传来未来的声音——他们听到了第二天试炼时零和夜魅的对话片段,但内容破碎:“…不能选…代价是…”“…但如果我们…”“…所有人都会…”声音来源不明,录音设备无法捕捉。
事件三:零的梦境预演
零在短暂休息时,做了一个清晰的梦:
梦中他站在一个纯白空间里,面前有三个漂浮的物体:
一个跳动的心脏(鲜活,但布满裂痕)
一个发光的大脑(充满知识,但冰冷无情)
一把沾血的匕首(锋利,但刀刃朝向自己)
一个声音(奈亚)说:“选择你的武器,面对即将到来的困境。”
零问:“困境是什么?”
声音笑:“你选了才知道。”
“代价呢?”
“你选了才知道。”
“那怎么选?”
“用你的本质选。”
零在梦中选择了大脑——他认为知识最重要。但选择后,大脑融入他的头,他突然失去了所有情感,冷静地计算着接下来应该牺牲谁来最大化利益。他看到自己面无表情地命令辉石去送死,因为“指挥官存活概率已低于技术人员”。
然后他惊醒,浑身冷汗。
“那是…未来的可能性之一。”零在静室里喘息,“如果我选择了‘绝对理性’的道路…”
他看了看时间:04:22。
距离试炼还有十五小时三十八分钟。
夜魅无声地出现在门口:“睡不着?”
“不敢睡。”零说,“每次入睡都可能被奈亚植入新的心理暗示。”
“需要我陪你训练吗?”
“训练什么?”
“选择的速度。”夜魅说,“我给你随机出两难问题,你必须在三秒内回答。锻炼决策本能。”
接下来的两小时,夜魅提出了上百个道德困境:
“救母亲还是救孩子?”
“杀一人救百人还是让百人死?”
“背叛朋友拯救国家还是忠诚于朋友让国家陷落?”
“公开真相引发恐慌还是隐瞒真相导致更多人无辜受害?”
零从一开始的犹豫,到后期几乎本能地回答。但夜魅注意到:随着练习,零的回答越来越偏向“功利计算”——选择救更多人,选择损失更小的一方,选择“效率更高”的选项。
“停。”夜魅突然说,“你正在失去人性。”
“我在优化决策模型。”零平静回应。
“这就是奈亚想要的。”夜魅直视他,“它想让你变成冰冷的决策机器,这样游戏就失去了‘人性挣扎’的戏剧性。它反而会失望。”
零愣住了。
“听着,”夜魅的语气罕见地带上情感,“在试炼中,不要追求‘正确’,不要追求‘最优’。追求…你最不会后悔的那个选择。即使那个选择从逻辑上看很蠢。”
“但我已经失去了悔恨的情感——”
“那就找回它!”夜魅抓住零的肩膀,“用记忆,用意志,用你作为人类的本能!你不是阿卜杜尔,不是古神的棋子,不是神煞的容器——你是零,一个在末世中挣扎求生的普通人!”
零看着夜魅的眼睛,看到了其中燃烧的某种东西。
那是…相信。
相信他不仅是变量,不仅是实验品,不仅是玩家。
相信他可以是…英雄。
哪怕只是渺小的、挣扎的、注定失败的那种英雄。
“我…”零开口。
就在这时,警报响起。
不是遗骸镇的警报。
是灵魂警报。
神煞的意志突然爆发性传来:
“来了!第三势力介入!不是奈亚!更古老!更不守规则!”
零冲向指挥室,所有人已集结。
监控屏幕上,遗骸镇外围的黑暗正在…实质化。
黑暗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没有固定形态的手,缓缓伸向遗骸镇的能量护盾。
手触碰护盾的瞬间,护盾没有破裂,而是开始老化——能量流迅速衰减,材料结构出现锈蚀,仿佛在几秒内经历了数百年。
“逆时捕食者…”零认出了这种特征,“它们来了,要吞噬我被改变的时间线分支…”
“但静默期不是禁止——”灰烬说到一半停住。
是的,静默期禁止“缔约方及高位存在”干预。
但逆时捕食者…从未签署过任何契约。
它们不受规则约束。
“奈亚的游戏被打断了。”辉石盯着屏幕,“这是巧合,还是…”
“不是巧合。”零明白了,“奈亚故意选择这个时间点开启游戏。因为它知道,静默期吸引来的不仅是它自己…还有其他‘观众’。而游戏最精彩的部分…”
他看着那只时间之手缓缓握紧,护盾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就是当舞台开始崩塌时,演员要如何继续表演。”
倒计时:10:21:07
第二试炼即将开始。
而序幕,已经由不请自来的第三方拉开。
当内部困境与外部危机同时爆发
当游戏规则被不守规矩者打破
当选择不再只是道德问题,而是生存问题
零将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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