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的吻带着燎原的火，既是惩罚，也是宣泄。
他将所有的不甘、被挑衅的怒火，全都倾注在这个狂暴的掠夺里。
他以为会看到她挣扎，看到她求饶，看到她那张冰封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然而，没有。云清寒只是静静地承受着，任由他粗暴地撕扯开她的中衣，任由他带着薄茧的手在她肌肤上游走。
她的身体是温的，反应却是冷的，这让夜阑的怒火烧得更旺。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掌控局面，准备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彻底碾碎时，变故陡生。
云清寒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扣住了他的脉门。
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轻轻一搭，一股精纯至极的寒气便透过那一点，精准无比地刺入他汹涌奔腾的魔元洪流之中。
那感觉，好比在沸腾的油锅里滴入一滴水。夜阑体内的魔气瞬间紊乱，那股惩罚性的力道顿时一滞。
就是这一瞬间的停顿。云清寒动了。她没有推开他，而是身体微微一侧，手臂顺着他的肋下穿过，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腰，一个轻巧的旋身。
天旋地转。夜阑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后背就重重地撞上了冰冷的石柱，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方才被他抵在石柱上的女人，此刻正站在他面前，一只手还按在他的胸膛上，阻止他任何起身的可能。
他们之间的位置，完成了一次彻底的颠覆。
夜阑彻底懵了。他堂堂魔尊，竟然被一个女人用近乎技巧的方式，轻而易举地制服了？
他撞得有些发晕，抬起头，正好对上云清寒垂下的眼。
她衣衫不整，雪白的中衣领口被他扯得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光洁的肌肤，发丝也有些凌乱。
这本该是狼狈的模样，可是在她身上，却透出一股居高临下的审视感。
她那张绝美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清冷的眼瞳里，倒映着他错愕的脸。
一股比方才被言语挑衅时更加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可在这屈辱之下，一种更为诡异、更为陌生的情绪，却不受控制地在他心底滋生。
那是一种被绝对力量压制时的战栗。
是一种棋逢对手，不，是遇到一个完全无法撼动的天敌时的……兴奋。
他居然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满足。
夜阑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随即更加恼怒。
云清寒没有给他更多胡思乱想的时间。
她按在他胸膛上的手微微用力，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便将他死死压在石柱上。
她俯下身，没有多余的言语，直接堵住了他那张还想说些什么的嘴。
这一次，主动权彻底易主。
她的吻，不像他那样充满了侵略性，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与掠夺。
她熟练地撬开他的防线，她体内的仙元化作一张无形的大网，精准地捕捉着他体内那些刚刚平复下来、尚未完全凝聚的混沌魔气。
夜阑的身体绷紧了。
他想反抗，想重新夺回主导权。
可他那引以为傲的、足以让任何仙神畏惧的魔元，在她那浩瀚如星海的剑气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他的力量被她轻易地引导、抽离、吞噬。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飞速地变弱。
这种被榨干的感觉，他已经体验过两次，但这一次，因为是在他主动挑衅之后，所以来得更加屈辱，也……更加刺激。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或许很久，又或许只是一瞬。
当云清寒终于松开他时，夜阑已经软软地滑倒在地，靠着石柱，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
他浑身上下，提不起一丝一毫的魔气。
整个人被掏空了，只剩下剧烈运动后的疲惫。
反观云清寒，她只是气息微微有些急促，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丝鲜活的烟火气。
她好整以暇地站直身体，低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被扯乱的衣衫。
她先是将外袍重新披上，然后将散开的腰带一圈圈系好，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交锋只是一场寻常的饭后散步。
夜阑靠在柱子上，仰头看着她。
看着她将那片被他弄乱的春光，一点点重新遮盖起来，恢复成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寒仙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
就在这时，已经整理好衣冠的云清寒，终于垂下眼，看向了他。
她平静地开口，陈述一个事实。“下次再努力吧，不怪你。”
夜阑的脑子嗡的一下。什么叫……不怪你？这算什么？安慰？还是施舍？
他堂堂魔尊，三界闻名的持久力，居然被她用一种“你已经尽力了”的口吻给盖棺定论了！
那副样子，全然是一个长辈在安慰一个考砸了的孩子。
灼人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他，他那张俊美邪肆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了猪肝色。
他猛地从地上撑起半个身子，冲着她吼道：“你什么意思！”
云清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她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夜阑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咬着牙，像是为了找回一点场子，硬邦邦地甩出一句。“下次？你不会忘了联姻的约定了吧，那可要等一个月后了！到时候，等本尊恢复完毕，给我等着！”
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自己的虚弱，全都是因为她索取太过，而不是自己不中用。
云清寒闻言，终于有了些微的反应。
她那双冰潭般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遍。
那目光，让夜阑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
“你不会真的那么听话吧。”
“一个月三次，那得等到多少年后才能怀上仙胎！”
“浪费时间！”
“还修不修行了！”
夜阑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打算......不让他养精蓄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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