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大学生，你这次擅自行动，把自己和团队置于危险中。”
“能重伤对方首领，清理我们队伍中罗德岛的暗哨，我以为，这点代价足够。”
我说，试图为自己争取点什么。
“而且，我记得没有人因此死亡。”
“那么，你自己呢？”
塔露拉轻轻吐气，眯起眼睛等待我的回答：“将所有人安危都算计在内的你，是否有计算过自己在作战中死亡的几率？”
“并没有。”
说到这里我居然有点洋洋得意，不自觉挺直腰板进行解释说明。
“因为没必要，他们是冲我来的。”
默默听取我们对话的阿丽娜轻轻摇头。
“……继续。”塔露拉脸色微变。
“我不认为阿米娅有说谎的必要，接触下来，他们的作战一团糟，队伍编制混乱，确实很需要一个战术指挥。”
“换言之，他们很需要‘博士’，也就是我。”我快速得出结论：“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所以我作为诱饵，是最有效率、成功率最大的方法。”
对这答案，塔露拉愤慨咬唇，而坐在沙发上的阿丽娜则是叹气耸肩，露出投降的表情叹气，然后给我们俩分别倒了一杯茶。
“大学生。”阿丽娜。
“——？”我捧着热茶，手心传来暖意。
“没有下一次了。”
阿丽娜温柔，却严厉的嗓音，低沉着提醒我。
我眨了眨眼，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到底是哪里不对？
所以我只能僵硬地，一字一句斟酌着回复她：“我知道，罗德岛不可能踏入同样的陷阱两次。这次事件后，对方也会清楚我并不是他们的博士，至少不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博士，然后——”
啊，我明白了。
在那一瞬间，我好像理解了塔露拉内心的软弱和纠葛。
并非从事实出发，也无关结果。
当我不再是罗德岛所需要的指挥道具，身处于整合运动中，我自身将要受到的威胁，只会多不会少。
她们那像是再争一口气的态度与声音，让我明白了自己正被很多很多善意包围。而刚才那没有来由的怒意，现在都可以归咎为我单方面不近人情。
塔露拉和阿丽娜一定是比我先一步想到这点，才会如此不愉快。
“——呼。”
我将茶放下，以非常郑重的态度，重新面对她们，并向二人表达歉意。
“抱歉，我下次绝对不会这么做了。”
“嗯哼。”
“还有就是——”我深吸一口气，大声道：“谢谢你们。”
“就是如此，希望你要更珍惜自己。”阿丽娜。
虽然还是没有回应，但偷看到塔露拉面容稍稍放松的表情后，我的心情也跟着稍微舒坦了一些。
“塔露拉？”阿丽娜把头转过去，看向不说话的小塔。
“这次是你不对，就算阿丽娜求情，我也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
于是乎，塔露拉最终拍板，把我和凯文一起挂在外面过夜，以示惩戒。
16
夜已经很深了。
大概是怕我冷，塔露拉贴心的为我留了一簇火。
一阵风拂过，火焰不断跳动，照亮了身边和我一起倒挂着的两个男人。
其中战战兢兢的是凯文，而另一个，是罗德岛留下断后的，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叫AcE。”他说。
然后继续一言不发。
“听见了吗？他说自己是个高手呢。”凯文有点不安。
“啊？”可以的话，我想搓一下鼻涕。因为我满脑子都是，艾斯奥特曼。
话说回来，整合运动似乎没什么娱乐活动。以至于现在阿丽娜给那些孩子们的睡前故事环节都快被我的单口相声取代了。
小孩子就算了，连不能战斗的一般感染者，也围在我身旁，听我瞎掰。
捂脸。
不过事已至此，我只能用力，倒吸了一下鼻涕。
—— ——
其实AcE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为了掩护阿米娅以及其它同伴，他甘愿留下断后。
梅菲斯特和浮士德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腹部已经中弹，鲜血正不要钱的往外淌。
他几乎失去了行动力，却还想要再拖着谁同归于尽。
“我不怕死。”
但——
“你是真正的战士。”
“整合运动有自己的骄傲。”塔露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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