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比赛开始。
公牛队显然做出了调整。
菲尔·杰克逊虽然没有大吼大叫，但他那个暂停叫得恰到好处。
“斯科蒂，别让那小子跑起来。”
“不管有没有掩护，贴死他。”
皮蓬点了点头，那张总是带着阴郁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份认真。
作为联盟历史上最顶级的外线防守大闸，皮蓬有着自己的骄傲。
他不允许一个刚进联盟的高中生，在自己头上撒野。
湖人队进攻。
秦渊依旧站在高位。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圆规轴心，整个湖人队的进攻都在围绕着他旋转。
科比在右侧45度角活动。
皮蓬贴得很紧。
他的长臂不断地干扰着科比的视线，身体对抗的强度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
“想跑？没门！”
皮蓬冷哼一声，利用经验提前卡住了科比想要借掩护的路线上。
这是一个死局。
如果是前两场的科比，此时可能已经陷入了强行单打的泥潭。
但现在。
科比的脑海里，那个秦渊剪辑的画面，正在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左脚跟……停顿……代偿反应……”
科比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他并没有急着冲向掩护。
而是突然向右侧做了一个极其逼真的突破假动作！
这一下爆发力极强！
皮蓬本能地向左侧滑步封堵。
他的防守意识是顶级的，身体反应也是顶级的。
但是。
那该死的背伤，是诚实的。
就在皮蓬重心完全向左转移，左脚跟落地的一瞬间。
那个在秦渊录像带里被标注了无数次的微小停顿。
出现了！
虽然只有0.15秒！
但对于此刻已经觉醒的黑曼巴来说。
这0.15秒，就是一个世纪！
“吱——！”
球鞋摩擦地板发出的尖锐声响。
科比以左脚为轴，突然一个极其不讲理的反向切入！
V字型反跑！
皮蓬想要强行扭转重心回追。
但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那是神经对于脊椎的保护机制在作祟。
“该死！”
皮蓬心里暗骂一声，只能眼睁睁看着科比从自己身边抹了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
一直在高位观察的秦渊，动了。
他没有看科比。
甚至头都没转。
手腕猛地一抖。
“嗖！”
那颗橙色的篮球，像是一把刚刚磨好的手术刀。
带着强烈的旋转。
贴着罗德曼的腰侧，穿过了两名防守球员之间的狭小缝隙。
精准地！
不偏不倚地！
出现在了科比切入的路线上！
人到，球到！
这种默契，就像是演练了上千遍一样。
科比接球。
甚至不需要调整脚步。
顺势起三步。
杀入禁区。
面对补防过来的庞然大物朗利。
科比没有选择硬碰硬。
他在空中做了一个极其舒展的拉杆动作。
身体在朗利的腋下穿过。
反手挑篮。
“唰！”
篮球擦板入网！
又是两分！
进球后的科比，落地后并没有回防。
他转过身，对着那个因为背伤而慢了一步的皮蓬。
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怒吼！
“来啊！你防不住我！”
“你知道你老了吗？！”
这是一种宣泄。
是对前两场被压制、被羞辱、被嘲讽的所有负面情绪的总清算。
皮蓬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死死地盯着科比，又看了一眼高位那个面无表情的秦渊。
他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两个家伙，看穿了他。
接下来的几分钟。
变成了皮蓬的受难日。
科比就像是一个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疯狂地利用秦渊教给他的方法。
佯攻。
晃动重心。
反跑。
每一次，皮蓬都会慢那致命的半拍。
而每一次，秦渊的传球都会像巡航导弹一样准时送达。
哪怕公牛队试图包夹秦渊。
秦渊就会立刻把球分给外线的范埃克塞尔或者是切入的琼斯。
如果你不包夹。
秦渊就会在传球假动作后，直接运球一步杀入内线暴扣。
这种立体式的打击，让公牛队的防守顾此失彼。
“哐当！”
秦渊接科比回传，隔着罗德曼完成了一记单手劈扣！
分差拉大到了10分！
大西部论坛球馆的气氛已经彻底沸腾了。
球迷们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标语。
“beat LA”变成了“beat bulls”！
半场结束的蜂鸣声响起。
58:48。
湖人队带着10分的领先优势进入了更衣室。
这是所有人赛前都不敢想象的局面。
更衣室里。
气氛热烈得像是已经夺冠了一样。
范埃克塞尔兴奋地大叫着，埃迪·琼斯在模仿秦渊刚才的传球动作。
科比坐在秦渊身边，一边擦汗一边喋喋不休。
“老大，你看到斯科蒂的脸了吗？就像吞了一只苍蝇！”
“那个战术太棒了！真的太棒了！”
这种兴奋，不仅仅是因为领先。
更是因为他们找回了自信。
找回了对抗这个王朝的底气。
然而。
秦渊却并没有笑。
他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瓶佳得乐，眼神依旧冷静得可怕。
“别高兴得太早。”
秦渊拧开瓶盖，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
“这只是半场。”
“而且……”
秦渊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战术板。
“那个老流氓，还没有真正发力。”
下半场开始。
双方球员重新回到场上。
当科比站到底线准备接球的时候。
他突然发现。
站在他面前防守的人，变了。
不再是脸色阴沉的皮蓬。
也不是只会紧逼的哈珀。
而是一个穿着红色23号球衣的光头男人。
迈克尔·乔丹。
他嚼着口香糖，双手撑着膝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就像是一头原本正在打盹的狮王。
因为被一群小鬣狗吵醒。
终于决定站起来，亲自清理门户。
秦渊站在中圈，看着这一幕。
他的嘴角，终于在这个夜晚，第二次勾起了一抹弧度。
那是一种混杂着兴奋、战栗和期待的笑容。
“逼出了最强的神。”
秦渊低声自语，眼中的火焰开始熊熊燃烧。
“这才是我们要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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