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尔治所海兰泡被偷袭的消息,火速蔓延整个域外草原,引起远东各地恐慌。
那头沉睡的雄狮,何时有了这种胆量,敢摸狗熊屁股,这不找死吗?可他们真就这么干。
黑龙江北的千里草原,被两支大清精骑搞得一团糟,甚至动摇了整个沙俄远东军的根基,引起各大村落的极度恐慌和不满。
幸存的各大村落不知如何解决问题,又怕自己也跟着遭殃,怨气越来越重。
实在找不到出气筒和发泄点,就把责任都推到哈巴罗夫总督和远东骑兵身上。
各村落纷纷派出信使联系远东骑兵,给他施加压力,大致意思是:海兰泡都丢了个屁的了,你们还算什么沙俄远东军?
你们穷兵黩武,没事找事,招惹人家清军作甚?赶紧想办法解决问题,不然,我们都活不成了。
哈巴罗夫总督和远东骑兵能有什么办法?着实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还真拿两支越境的清军没有办法。
在前线督战的指挥官尼古拉、耶维奇慌了,大骂水师骑兵不讲武德。
他们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埋怨各大村落不识大体,这点压力都扛不住,弄得手下军官们心里更加不爽。
指挥官不但埋怨村落,还埋怨两个总督饭桶,一个被抓,一个围不住,你们三四万人,居然堵不住清军一万骑兵?
还让人家偷袭了海兰泡城,想让我当替罪羊,背黑锅,无耻,当真无耻。
指挥官发泄完心中怒火,冷静下来,事已至此,不得不和各大村落妥协,打算跟清军谈判。
无论如何,先把我们阿莫尔总督,和一众妇女儿童俘虏要回来,主要是沙俄缺人口,被俘虏的这些,血统纯正。
马玉昆搂着丁幼廷肩膀,咧着大嘴笑个不停:“小提督,你这招妙啊,咱该怎么谈?”
丁幼廷盘算着:“有他们在意的人在手,多少得给大清要回些领土,不然这仗就白打了。”
与此同时,远东总司令部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不甘心这么被清军骑兵拿捏,发出远东总动员令。
一边组织人手,和丁幼廷接洽和谈;一边从滨海边疆、比罗比詹、赤塔等三州调集骑兵。
几乎把远东地区的骑兵全调过来了,要剿灭突然冒出来的四万清军骑兵。
这三地的骑兵不算精锐,装备甚至还不如水师骑兵,指挥官或参谋长是沙俄的,兵卒由地居民组成的。
这样一来,向黑龙江境内集结的远东骑兵,会达到四万之众。
而丁幼廷麾下,只有马玉昆部和张光前部,才两万人,若是等敌人援军全部赶到战场,就死定了。
在清末,远东地区地广人稀,以骑兵为主,步兵屁用没有,没有多少。
赤塔、滨海边疆、比罗比詹三地都是1860年左右,通过不平等条约割让出去的,曾经是大清的地盘,当地还保留着大量本土人,被沙俄组织起来,组建成骑兵。
沙俄为了加强在远东的治理,各州实行类似于军政正合一的体制,以远东总司令部为最高机构,各州设立总督。
总督治下署理的各处村镇居民,战事为兵,闲事农牧,跟后世还是有所不同的。
不过,这么大的举动,水师情报司不是吃干饭的,已经在黑龙江地区建立起有效的情报网络,很快就发现这个情况。
丁幼廷气的呀呀呀:“我还满心欢喜,等着谈判呢,没想到他们玩阳奉阴违,这还谈个屁?
只要我们放了那些妇孺,增援过来的远东骑兵,会立马吃掉我们。”
马玉昆有些胆寒:“小提督,可我们打不过啊,人数没人家多,战力不好说。”
张光前腿肚子打颤,做梦也没想过,这辈子会揽这么大活,和这么多沙俄骑兵作战。
“小,小提督,我们水师骑兵刚组建不久,在国内欺负一下朝廷还行,跟沙俄骑兵打,实属打不过啊!”
丁幼廷意识到新的危机来了,一拍桌子:“看看你俩这怂样子,这是我们水师骑兵的首战,必须打出名堂来。
正面打不过,咱就侧面打,条条大路通罗马,怕什么?
张光前,你带着麾下,在黑河府和他们周旋,不求杀敌,只要牵制住敌人就行,带着他们四处兜圈子。
马玉昆,随我去漠河一带,先拦截来自赤塔的一万沙俄援军。”
战略定下来以后,众人不敢违抗,马玉昆随着丁幼廷开拔,要逐个击破各路援军。
还好现在是七月天,北疆的天气还好,各种植被茂盛,要是大战发生在冬季,丁幼廷这些人不用沙俄出手,自己就得冻死。
临近漠河的时候,马玉昆心里没底,询问:“小提督,就快碰到赤塔援军了,赶紧个主意,该如何破敌?”
一路上,丁幼廷也在想破敌之策,凑到马玉昆耳旁,小声耳语一阵。
马玉昆脸色变换扭曲,连呼数声卧槽:“服了,服了,末将这就去安排。”
随后,马玉昆吩咐手下大军:“现在天气不错,草原上花草茂盛。
尔等都去给我采集断肠草、毒芹等,长这个样子,可别弄错了。”
断肠草,这是一种毒性很强的野草,分布广泛,全株有毒,尤其是根茎和嫩叶部分。
战马不懂这个,少量食用,倒是没什么影响,还有通便利尿的作用。
但大量集中食用,毒素会迅速作用于消化系统、神经系统,出现腹痛、腹泻、抽搐等症状,甚至导致死亡。
毒芹,生长在北方草原常见的毒草,富含毒芹碱等毒素,药性比断肠草还猛。
赤塔骑大部分是赤塔本地人,算是漠北蒙古的一个分支。
马背上的民族,每天就知道放羊牧马,对草药知识知之甚少,又撞丁幼廷枪口上了。
这些毒草零星分布,平时战马们少量啃食,没啥大反应,也没人当回事过。
凭他们那放羊的大脑,更没人会闲的蛋疼,去研究出其中门道。
因此,赤塔人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吃多了会死。
而丁幼廷不一样,前世虽然是个纨绔,但家里世代做医药生意,正经学问没学多少,坑人的药草却全都认识,真是什么人玩什么物,正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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