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声音到最后,只剩下绝望的呜咽。那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死神,此刻跪在她面前,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
夜莺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们。
良久,她扣着他们后脑的手,力道微微松了一线。
“松绑,只是开始。”她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那丝令人骨髓发寒的笑意消失了,只剩下疲惫和某种深切的审视。“你们的光,不是靠跪和绑就能找回的。”
Nikto抬起头,眼中掠过一丝不敢确信的希冀。
夜莺松开捧着他们脸的手,缓慢地用指尖划过他们的面具,最后停在他们剧烈搏动的颈动脉旁。
“想让我考虑原谅?”她重复着之前的话,眼神锐利如刀,“那就证明给我看。证明你们的不择手段背后,还有值得我回头的东西。”
Nikto身体一震,看着她的眼睛,喉结滚动,刚要开口——
砰!
夜莺毫无征兆地将鞋底狠狠踹在他们的胸口上!这一脚力道极大,带着积压的怒火和某种刻意的羞辱。
Nikto猝不及防,闷哼一声,被踹得向后踉跄,滑倒在地。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防御或反抗的姿态。
夜莺已经像一道影子般欺身而上。她单膝压上他们的胸膛,整个人的重量和气势沉沉地压制着他们。她猛地揪住他们作战服的领口,两人的脸瞬间贴近。
“证明啊,”她低吼,气息喷在他们的脸上,“这么墨迹?”
Nikto被迫仰视着她,胸口被她的膝盖压得有些窒息,但更灼痛的是她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失望。
“我讨厌被动,更讨厌不主动的废物!你们的‘光’难道是靠躺平认错就能讨好的吗?”
他们眼底的血色更浓,一直压抑的冲动,在她的挑衅和压制下,轰然冲垮了那层卑微的僵壳。
“证明?”他们嘶哑地重复,声音从胸腔深处震出来。
他们猛地抬手,利用被她压制的不利姿势,凭借惊人的力量强行侧身扭转!
夜莺被他们突然爆发的力量带得一晃,Nikto趁机用手闪电般箍住她的腰,借着扭转的势头,猛地翻身!
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
夜莺的后背重重砸在地板上,上方是充满侵略性的危险阴影。
Nikto单手撑在她耳侧的地板上,另一只手仍牢牢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死死按在地面。他们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了她,投下的阴影将她吞噬。先前那卑微、痛苦、僵硬的姿态一扫而空,此刻的他们,眼神灼热而黑暗,像是终于撕开了伪装,露出了内里最真实、也最偏执的本质。
“这样够主动了吗,我们的光?”他们低下头,逼近她的脸,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沙哑的声音滚烫,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还是说,你要更过分的?”
夜莺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细微的弧度,面露一丝赞许。
“继续。”她盯着他们的眼睛,命令道,“让我看看,你们的‘底线’。”
……
晨雾还在林间徘徊时,大树已经醒了。
她伸展着枝条,感受着露水从叶尖滑落的细微震颤。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道笨重的脚步声。
一只大熊从山坡上滚下来,而此刻,他仰起头,黑亮的鼻头翕动着,捕捉到了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蜂蜜。
熊的肚子发出响亮的咕噜声。他站起身,前掌搭在树干上,仰望着那个遥不可及的奖赏。然后他开始攀爬。
爬到一半时,熊踩上了一根枯枝。树枝发出不祥的断裂声,然后整根脱落,带着熊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熊躺了一会儿,眨巴着眼睛,准备再试一次。
“嗷!”熊发出一声吼叫,树干开始移动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升高了,林间的雾气散尽。终于,熊停止了挣扎。他趴在地上,粗重地喘息着。
熊用前掌从身下摸索着什么,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白色织物,像是从某个野餐毯上撕下来的一块。
“为什么?”大树终于开口了。
“她…看起来很痛,”熊用粗糙的声音回答,“树不应该光秃秃地躺在地上。”
大树沉默了。
“你想吃我的蜂蜜。”这不是提问,而是陈述。
熊低下头,耳朵耷拉着:“我很饿。”
“所以你要推倒我?”
“不!不是推倒你……”熊急忙解释,但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是…想要一点蜂蜜。”
大树的枝条开始移动,托住熊的身体,帮助他站起来。
熊僵住了,完全不敢动弹。被树帮助?
“别动。”树说。
一根细枝伸向高处的蜂巢,精准地折断了一小块蜂巢,然后平稳地降下来,悬停在熊的面前。金色的蜂蜜渗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熊的眼睛睁得滚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甜蜜在口中爆炸开来,混合着花粉的香气和阳光的味道。这不仅仅是食物,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蜂蜜顺着喉咙滑下,温暖了他空荡荡的胃。
“只要你乖乖的,不伤害我,总有蜂蜜吃。”
……
(懂?懂。)
清晨稀薄的光线,穿过休息室窄小的窗户,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投下模糊的菱形光斑。
Nikto先醒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他们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感觉到了怀里令人心安的重量。夜莺侧躺在他臂弯里,背脊贴着他们的胸膛,睡得正沉。
她的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他们横亘在她腰间的手臂上。
他们将呼吸放轻,生怕惊扰了这片宁静。
他们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睡着时,她身上那种锋利感消失了,显出一种毫无防备的柔软。
心底最深处,无声地塌陷了一小块。
【真可爱。】
【好想再来……】
【滚!】
他们一点一点地抽出自己被压得有些发麻的手臂,将她的头轻轻托放到枕头上。然后,走向与休息室相连的简陋小厨房。食材有限,只有一些最基础的储备。
他们系上一条旧围裙,开始忙碌。
淘米,加水,点燃炉火,看着小小的锅里水汽慢慢升腾。在等待粥煮开的间隙,他们打了两个鸡蛋,在另一个小平底锅里煎。
鸡蛋边缘有些焦脆,蛋黄被小心地保持在了溏心状态。
没有培根或香肠,但他们从冰箱角落里找出半截熏肠,切片稍微煎了一下。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小罐俄罗斯人常备的果酱,甚至泡了茶。
食物的香气逐渐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
床上的夜莺,在睡梦中似乎嗅到了这令人安心的香气。她无意识地动了动,鼻尖轻轻皱了皱,最终被香醒了。
她偏过头,看向厨房方向。
透过并不完全隔音的缝隙,能看到那个沉默寡言的背影,正围着围裙,背对着她,专注地看着炉火。
这个画面让她怔了一瞬,眼底掠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
她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薄毯滑落。身上穿着的是他们t恤,宽大得不像话,几乎盖到大腿。她低头看了看,没说什么,只是将毯子往上拉了拉。
这时,Nikto刚好把早饭做完,转过身来。
他们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旁边是煎蛋和几片熏肠,还有那杯冒着热气的红茶,走到床边。
俯下身,在夜莺还有些怔松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极其轻柔的吻。
“早上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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