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的幼儿园音乐教室里，秦晓雨正在教孩子们唱儿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孩子们天真烂漫的脸上，她却有些心不在焉。课间休息时，她习惯性打开手机，幼儿园家长群里的一条消息让她瞬间僵住。
“今天早上在启恒科技附近看到那个秦思思了，鬼鬼祟祟的，该不会又想闹事吧？”
下面跟着几条回复：
“她也去过我们小区，保安都报警了。” “这种人就该关起来，太可怕了。”
秦晓雨的手指微微发抖，她快步走出教室，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拨通秦思思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她又尝试了微信视频，同样无人接听。
“晓雨老师，你没事吧？”路过的同事关切地问，“你脸色很不好。”
秦晓雨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她回到办公室，坐立难安。最后实在放心不下，给方旭发了条信息：“姐夫，你最近还好吗？我听说姐姐她......”
消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方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晓雨，你听说什么了？”方旭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秦晓雨能感觉到其中的紧绷。
“家长群里有人说看到姐姐在你公司附近转悠，还说她去了一些小区......”秦晓雨犹豫了一下，“我联系不上她，有点担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她确实在跟踪我和筱云。”
秦晓雨倒吸一口凉气：“她是不是......是不是精神状态不太正常？需要我带她去看医生吗？”
“晓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方旭的语气温和但坚定，“但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你姐姐现在很危险，昨天我还看到她随身带着刀具。”
“刀具？”秦晓雨的声音颤抖起来，“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件事我会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方旭说，“唐律师已经在准备申请保护令了。你保护好自己，不要单独去找她。”
秦晓雨握紧手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她毕竟是我姐姐......也许我去劝劝她，她还能听进去......”
“太危险了。”方旭斩钉截铁地拒绝，“她现在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连亲生女儿都能伤害，更何况是你？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但是......”
“没有但是。”方旭打断她，“晓雨，我知道你心疼姐姐，但现在的秦思思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你了了解的人了。答应我，不要私下联系她。”
秦晓雨咬着嘴唇，她知道方旭说得对。想到姐姐可能随身带着刀，她就不寒而栗。
“那......那你们一定要小心。”她哽咽着说，“如果需要我作证或者帮忙，随时联系我。”
挂断电话后，秦晓雨独自在办公室里坐了许久。窗外传来孩子们嬉戏的笑声，那样纯粹的快乐与她此刻沉重的心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一张旧照片。那是五年前她生日时拍的，照片上她和秦思思头靠着头，笑得一脸灿烂。那时的姐姐温柔开朗，会耐心教她化妆，会在她失恋时陪她整夜聊天。
究竟是什么让姐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放学后，秦晓雨特意绕道去了秦思思以前常去的地方。咖啡馆、书店、商场，都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最后她来到父母家楼下，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上去。
她知道父母已经和姐姐断绝关系，现在提起姐姐的名字只会让二老伤心。
回到家，秦晓雨给方旭发了条信息：“如果......如果姐姐真的被抓住了，会坐牢吗？”
方旭的回复很快来了：“那要看她做了什么。但现在阻止她，其实是在救她。”
这句话让秦晓雨稍稍安心。她站在窗前，望着夜幕降临的城市，默默祈祷姐姐能及时回头。
而此时，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秦思思正对着镜子练习如何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正在为她担心，也不知道一张法律的大网正在缓缓展开。
秦晓雨叹了口气，关上窗户。她能做的只有等待，并祈祷事情不会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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