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警报撕裂了夜空。红光在走廊里旋转，把每个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刑天冲进控制室：“他们找到我们了！”
星图上，三个红点呈包围态势。观察者的黑色战舰如同幽灵，悄无声息地逼近。
陈默快步走向训练室。林恩正在做能量练习，听到警报后僵在原地。
“该走了。”陈默说。
林恩脸色发白：“去哪里？”
“分开走。”陈默递给他一个坐标器，“你和刑天去备用出口，我引开他们。”
少年抓住陈默的衣袖：“一起走！”
“听话。”陈默推开他的手，“记住我教你的，控制恐惧。”
刑天已经启动逃生艇。这艘小船藏在岩层深处，外表伪装成普通矿石。
“快！”刑天在通讯器里喊。
陈默最后看了林恩一眼，转身冲向主通道。他要为他们的撤离争取时间。
逃生艇从行星背面悄悄升起。林恩透过舷窗，看到陈默的飞船主动迎向观察者战舰。
“他会有事吗？”林恩声音发抖。
刑天猛拉操纵杆：“管好你自己！”
小船钻进小行星带，在巨石间穿梭。观察者的探测器紧追不舍，能量束擦过船壳。
“坐稳了！”刑天突然翻转船身，躲进一个巨型陨石的阴影里。
探测器从头顶掠过，没有发现他们。
林恩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紧张起来——他的印记开始发烫。
“他们在用精神扫描。”刑天咬牙，“挡住他们！”
林恩闭上眼睛，努力回忆训练内容。能量在体内流转，形成一道屏障。
扫描波如同潮水般涌来，撞击在他的精神屏障上。少年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
“撑住！”刑天全力驾驶，“再坚持五分钟！”
但观察者改变了策略。他们不再扫描，而是直接攻击。
一道能量束击中陨石，巨大的冲击力把逃生艇抛向太空。刑天拼命控制方向，但引擎已经受损。
“该死！”他捶打控制台，“推进器失灵了！”
观察者战舰缓缓靠近，如同捕猎的蜘蛛。舱门打开，伸出机械臂抓向逃生艇。
林恩感到绝望。他的能量在刚才的对抗中消耗殆尽，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机械臂即将抓住小船时，异变突生。
陈默的飞船从虚空中跃出，狠狠撞向观察者战舰。爆炸的火光映亮了整片星域。
“走！”通讯器里传来陈默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
刑天抓住机会，启动备用引擎。逃生艇歪歪斜斜地飞向最近的跳跃点。
林恩死死盯着后方。陈默的飞船已经千疮百孔，但仍然顽强地挡在观察者面前。
“他怎么办？”林恩问。
刑天没有回答。跳跃点近在眼前。
在进入跳跃前的最后一秒，林恩看到陈默的飞船被数道能量束贯穿。它像受伤的鸟儿般旋转着坠向虚空。
“不——”少年的哭喊被跳跃的噪音淹没。
他们出现在一个陌生的星域。这里没有恒星，只有漫天的星云如同彩色绸缎般飘荡。
刑天把船停在一块漂浮的岩石上。他检查了林恩的状态，递过一管营养剂。
“喝掉。”他的声音沙哑。
林恩机械地接过，却没有喝：“他死了吗？”
“不知道。”刑天抹了把脸，“但我们现在安全了。”
安全？林恩看着手臂上的印记。它不再发烫，而是像冰块般寒冷。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在这片星云中漂流。刑天修复了飞船，林恩则变得沉默。
第四天，探测器发现了一个信号。是传承者飞船特有的能量频率。
他们循着信号找到了一艘救生舱。陈默躺在里面，浑身是伤，但还活着。
“你没事！”林恩冲进救生舱，声音带着哭腔。
陈默勉强睁开眼睛：“我说过会没事的。”
原来在最后时刻，他启动了逃生程序。虽然飞船被毁，但人活下来了。
刑天检查他的伤势：“需要医疗舱。”
“去绿源星。”陈默咳嗽着说，“那里安全。”
再次来到绿源星，莉亚娜接待了他们。陈默被送进医疗舱，林恩守在外面。
“他会好起来吗？”少年问。
莉亚娜点头：“绿源星的医疗技术很先进。”
等待期间，林恩继续训练。但这次他格外认真，每个动作都力求完美。
刑天看在眼里：“别太拼命。”
“不够。”林恩挥汗如雨，“我还不够强。”
陈默在三天后苏醒。他走出医疗舱时，林恩正在庭院里练习。
少年的能量控制已经相当熟练，银色流光如臂使指。
“进步很大。”陈默说。
林恩收起能量：“是你教得好。”
当晚，创造代言人召见了他们。在星光大殿里，她宣布了一个决定。
“观察者不会罢休。”她说，“林恩需要完成最终觉醒。”
陈默皱眉：“他还太小。”
“时间不等人。”创造代言人指向星空，“虚空吞噬者在加速。我们需要完全体的传承者。”
林恩站出来：“我愿意。”
最终觉醒仪式在绿源星的地心进行。那里有座古老的水晶祭坛，历代传承者都在此接受试炼。
陈默陪林恩走到祭坛入口。
“记住，”他说，“无论看到什么，都是幻象。保持本心。”
林恩点头，独自走进祭坛。
祭坛内部是片虚无空间。林恩漂浮其中，等待试炼开始。
第一个幻象是童年。他看见父母在星球爆炸中丧生，听见自己的哭喊。
“如果当时我有力量……”少年喃喃自语。
但幻象变化了。他看见陈默救出幸存者，看见自己在飞船上第一次见到传承者。
“一切都有意义。”他明白了。
第二个幻象是未来。他看见自己成为强大的传承者，但孤独地漂浮在宇宙中，所有亲友都已逝去。
“这是代价吗？”他问。
没有人回答。
第三个幻象最可怕。他看见自己堕入黑暗，成为新的毁灭者。宇宙在他手中燃烧，亿万生灵哀嚎。
“不！”林恩大喊，“这不是我！”
幻象破碎。祭坛中心出现一团光球，那是传承者的核心力量。
“接受它，”创造代言人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或者拒绝。”
林恩伸出手。在触碰光球的瞬间，无数记忆涌入脑海。他看见历代传承者的生与死，看见宇宙的诞生与终结。
力量在体内奔涌，远超他的承受极限。皮肤开始龟裂，鲜血从毛孔渗出。
“控制它。”陈默的声音突然响起，“就像我教你的。”
林恩深呼吸，按照训练的方法引导能量。痛苦逐渐减轻，光芒变得柔和。
当他睁开眼睛时，祭坛已经消失。他站在地心洞穴中，手臂上的印记变成了完整的银色纹路。
“恭喜。”创造代言人微笑，“你成功了。”
回到地面，林恩感到世界变得不同。他能听见植物的低语，感受到星球的脉搏。
“感觉如何？”陈默问。
“很奇怪。”林恩抬起手，一片落叶自动飞到他掌心，“好像……什么都变了。”
当晚，观察者再次来袭。但这次，林恩没有害怕。
他独自走向停机坪。刑天想跟上，被陈默拦住。
“让他去。”陈默说。
观察者战舰悬停在绿源星轨道上。他们发出最后通牒：
“交出传承者，否则毁灭这个星球。”
林恩乘小型飞船升空。在太空中，他直面黑色战舰。
“我在这里。”他的声音通过能量传遍星域。
观察者发动攻击。但这次，林恩只是轻轻抬手，所有能量束都在他面前消散。
“该结束了。”少年说。
银色光芒以他为中心扩散，笼罩了整个星域。观察者战舰在这光芒中如同冰雪般消融，没有爆炸，没有残骸，只是平静地消失。
林恩回到地面时，创造代言人等在降落场。
“你做到了。”她说。
少年摇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陈默走过来，拍拍他的肩：“现在你出师了。”
当晚庆功宴，林恩却悄悄离席。他来到神庙顶端，望着星空。
陈默找到他时，少年正在轻轻抚摸银色纹路。
“害怕吗？”陈默问。
“有点。”林恩坦白，“但更多的是责任。”
陈默在他身边坐下：“记住今天的感觉。力量越大，责任越重。”
“你会陪我吗？”
“会。”陈默点头，“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星光下，两代传承者并肩而坐。在他们头顶，银河缓缓旋转，如同一个巨大的时钟。
新的时代，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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