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珉历五年三月十五日。
以楚纳川为首的琼海人员,通过收受贿赂、苛捐杂税共计贪污了黄金1121两,白银42万两,铜钱375万,总价值约为5700万钱,于十五日上午处死,同日在广珏、翠城发布公告。
这个数字已然达到了翠城曾经一整年的生产总值。
此消息一出,所有商人大为震动。
对于琼海的情况这些商人是最清楚的,但是琼海依旧热门的原因就是,即便有着这样的吸血虫趴着吸血,商人们依然有的赚,而且很有的赚。
齐珉能够如此果决,这对他们来说,当然是顶了天的好消息。
三日之后,齐珉设立了监商司,即刻对齐珉全境商人进行检察,同时任何受到齐珉人员索贿和不公正待遇的,都可以在这里检举。
这不仅仅是约束商人的组织,更是商人的保护伞。
——
陆闲也是第一次来琼海,原本他只想私底下把这种事情解决掉,但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之后,原本的心思一下子就收了起来,齐珉现在正是发展的高速期,是绝对不能养出蛀虫的。
好在处理的还算干净,还有时间和施夷光在琼海好好逛逛。
然而这几日才忙完,便又是一封信送到了他的手上,和从琼海送到他手上那封信不同是,这封信的保密级别异常高。
是袁微寄来的。
“……大唐令都护府扣押了随行人员,姜彦为保我离开独自断后,如今昏迷不醒……”
——
琼海到翠城的列车开的似乎比以往快些。
几乎是陆闲到了翠城的那一天,北荒也来了消息,是郭戎写的一封密信,经过了学者的加密。
一落地,袁微就已经领着陆闲去了姜彦的屋子里,这并不在翠城的中心,反而靠农司近些,在翠城外围一处清净的农田旁。
陆闲推开门,便嗅到一股血腥气,接着刚要伸手去开机关灯,却被一边的侍卫伸手拦下了。
“主公不可!郭先生叮嘱了,切不可见阳光,我们可以在屋内放了蝾螈灯。”
“不必,把蝾螈灯撤了吧。”
两人连着进了两扇门,很明显这房间经过了特殊的改造,似乎专门为了应对如今姜彦的情况,走到内室,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呵——”
似乎是一声颤抖的呼吸,陆闲寻声缓缓走去,空气中除了那浓厚的血腥味还有陈腐和尘埃的味道。
脚下是湿哒哒的触感,似乎是吸满水的棉花铺在地上。
双眼泛起气流,不远处,一丝丝武道力量微弱的游离着,当陆闲靠近的时候,这一丝丝武道力量才开始温顺下来。
他不敢继续靠近了,那微弱的气流让陆闲觉着即便只是靠近也会崩断,他的神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先生,你们瞒着我,做了什么?”
这绝对不是姜彦自己能够做出的事,很显然是某种副作用,然而他被自己交给了郭戎,而后又去跟着李守疆,他很了解里李守疆,这样的东西大概率和他无关。
郭戎的来历他也清楚,曾在玄雍待过。
袁微没有说话,直到陆闲也反应了过来,目光在那个方向一顿,旋即收回,摸索着离开了房间。
而一出来,袁微立刻拱手道:“还请主公恕罪。”
陆闲没有去看对方,他握紧了手,看着不远处。
如此炎炎烈日之下,三五个农夫在田地中埋头苦干,田地边上是蜿蜒的小水渠,齐珉农司修建这个水渠之初,也曾有过反对的声音,但无人敢挑战那一位大司农的手段。
水渠中是雅塔山脉流下的冰凉雪水,它流淌着,早已卸去了冰凉和齐珉的地下水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羊徽黎做的比陆闲想象中的更加优秀,她近乎于完美的理解了陆闲的意思,让齐珉的农业彻底的稳定了下来。
闭上眼,他收回心神。
姜彦的处境让他的心境骤然一冷。
“为什么?齐珉之广阔,难道就差他这一份力量?”
“这是他要求的,身为凡人的他,虽然剑法的天资卓绝,但……现在的齐珉并不缺少有天分的人。”
袁微低着头,似乎早早做好了今天这般情景的准备,他的话就好像演练了无数遍,或者说无比熟悉。
“余安本就在剑法上胜他一筹,后来又被发现有魔道之力,上次又立了功。”
“就连施夷光小姐也在不久前通过了大学者的考核,李将军的两位儿子虽然天资不如他,但他们作为将军子嗣,本就更得民心。”
“姜彦仅仅靠着剑法连余安都赢不了,更遑论接过佑安军。”
陆闲的眼神忽然一滞,冰冷的心跳动着将冰冷的血液传遍全身,发麻的躯体似乎一下子将他定在了原地。
佑安军。
这是齐珉充满希望和荣耀的名字。
在他有意的引导之下,佑安军在民间的传闻中无所不胜,保护着齐珉的安宁。
而只有生活在齐珉的人才知道,当佑安军的名字出现时,百姓对于他们的那种信任是迫切的,这是齐珉官方力量的展现,也是给百姓吃的一颗定心丸,彻底让齐珉从之前依附翠城的土匪头子中解放了出来。
这是信仰。
李守疆是第一代执掌这力量的人。
陆闲默许了郭戎把姜彦交给李守疆,那便是默许了佑安军下一任的将军人选。
甚至,姜彦没有取字的缘由也被传出了诸多版本。流传最广的,也是齐珉百姓、高层都相信的是……
佑安军交到他手上之时,佑安便是他的字。
这些东西,似乎都变成了少年变强的压力,所以他想张扬、想杀敌、想保护齐珉的所有人,为此向郭戎求来了这样一份禁忌的力量。
……
陆闲明白了。
他展开手中的郭戎送来的信。
上面是他表达的歉意,以及姜彦使用的秘法。
“血族!”
零零碎碎的文字之中,这两个字清晰可见!
在千窟求学时,他也对这力量有过了解,那是南荒上一个王朝的东西了,原本应该随着玄雍的一统消失的一干二净,但无论更遥远的岛国还是混乱的三分之地,都开始出现了血族的影子。
这力量,绝非前朝留下的恩赐。
收起信件,陆闲想再进去,脚步却顿住了,他突然对自己的想法感到了迷茫。
在现在这个时候,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呢?
难道让他以后不要再使用这份力量?
那无异于对他宣判了死刑。
可,难道要复仇?
对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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