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倒抽一口冷气,识海中警兆如火山喷发!
“黑手印!!”带着清微的清虹剑“锵啷”一声彻底出鞘,无形的剑气瞬间弥漫在狭窄的甬道内!
“是‘恶影古煞女’的黑手印!快撤!这里不能待了!!”刘珍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尖锐和恐惧,她一把抓住还在发懵的白大夫胳膊,转身就向甬道出口冲去!
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的粘稠墨汁,瞬间包裹了三人。根本无需任何言语,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李然剑光一闪,横在身前,断后疾退。三人沿着来时的窄道发足狂奔,沉重的脚步声、急促的喘息声和衣袂摩擦岩壁的窸窣声在死寂的地下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如同绝望的鼓点!身后那扇敞开的、幽暗的卧室门洞,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然后冲回中心小厅,攀上竖梯!冰冷的金属梯阶硌着手脚也浑然不觉!当李然最后一个从洞口跃出,双脚重新踏上石屋地面的瞬间,刘珍已经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那块沉重的石板盖板砸了下去!
“砰——!!!”
一声巨响在石屋内回荡,隔绝了下方那令人窒息的地狱。
“这地方!绝对不能再进了!”刘珍背靠着冰冷的盖板滑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浸透了鬓角,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白大夫扶着墙壁干呕了几下,才直起身,脸上混杂着后怕和熊熊怒火:“蒋合这家伙……肯定早就染上了这要命的黑手印!难怪……难怪他会被迁移的队伍抛弃!他居然还隐瞒我们!这个该死的混蛋!”她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桌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他会不会……会不会已经传染给我们了?!”
“黑手印透衣而染!”刘珍咬着牙,眼中同样燃烧着被欺骗和死亡威胁点燃的愤怒,“只要没有直接接触皮肤,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被传染!但被他隐瞒,把大家置于险地,该死!”
她喘息着,目光扫过李然和白大夫,也扫过自己,“互相拉开点距离!仔细检查!全身!任何地方都不能漏掉!”
死亡的阴云并未因逃出地穴而散去,反而更加沉重地压在每个人心头。三人立刻在石屋内分散开,各自背对,神经质地拉开衣领、撸起袖子、检查裤脚、甚至脱下外袍反复查看每一寸布料。每一次手指触摸到布料的细微褶皱,都让心脏狂跳不止。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三人再次聚拢,彼此交换着确认的眼神。没有!裸露的皮肤上,贴身的衣物上,都没有那噩梦般的黑色小手印!紧绷到极致的弦骤然一松,白大夫腿一软,差点瘫倒,扶着桌子大口喘气。
李然缓缓收剑入鞘,手心里全是冷汗。
“万幸……”刘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但眼中的凝重丝毫未减,“这里不能待了,先出去再说。”
李然的目光扫过这间空旷、冰冷、刚刚还差点成为他们葬身之地的石屋,问出了此刻最现实、也最致命的问题:“吃的怎么办?”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没有蒋合,没有他养的那些菇虫,我们接下来靠什么活命?”
石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劫后余生的庆幸瞬间被更庞大、更冰冷的生存危机所取代。
刘珍沉默了几息,用力搓了搓脸,仿佛要驱散那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恐惧。她看向李然,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白大夫,眼神里重新凝聚起一丝属于拓荒者的狠劲和决断:“我这里,大概知道一些蒋合养殖菇虫的流程。蘑菇怎么发菌,虫子喂什么料……虽然不全,但总比没有强!”她顿了顿,目光投向那死死封住的地下室入口,声音低沉而坚决,“我们先自己摸索着试试!实在不行……实在活不下去……”她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厉,“说其它吧,总得把活路找出
石屋门旁,死一般的寂静被李然冰冷的问题冻结得更深。
食物。这两个字像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压在刚逃出地下庇护所的三人胸口,瞬间将劫后余生的侥幸碾得粉碎。
刘珍脸上因恐惧和愤怒泛起的潮红迅速褪去,只剩面对绝境时的枯槁与狠厉。她用力搓了把脸,仿佛要抹去那深入骨髓的疲惫,目光扫过李然沉凝的脸和白大夫惊魂未定的惨白,哑声道:“蒋合这老王八蛋……他那些养菇虫的法子,我零零碎碎知道些。怎么发菌,虫子大概喂什么料……虽然不全,也未必不能成,总该试一下,但总比坐等饿死强!”她顿了顿,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脚下那死死封住的地下庇护所的入口,仿佛能穿透石板看到那污秽的黑手印,声音里带上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先试试!摸着石头过河!真要……真要活不下去了……”
她喉头滚动,没再说下去,但那眼神已说明一切——为了活下去,没什么是不能做的。
“也只能这样了。”白大夫声音干涩,带着浓浓的无力感,她下意识摸了摸的腹部,饥饿感在恐惧退潮后愈发清晰。
蒋合的隐瞒引发的灾祸,给其带来的愤怒,此刻也化作了对自身生存的深切忧虑。
李然没多言语,危机暂时解除,但更大的生存阴影已笼罩下来。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冰冷、空旷、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石屋,率先转身:“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
三人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出驿站石屋。
门外,刘芙瑟缩在岩石后,看到他们出来才敢探出头,脸上依旧残留着惊恐。她没有问地下的情况,只是默默跟在母亲身旁,眼神闪烁。
李然站在一片枯败的灌木丛旁,目光投向驿站后方不远的一处不起眼的、被石块砌成的半地下建筑——那是蒋合真正的“家”。
“你们先回。”李然对刘珍母女和白大夫道,声音低沉,“我去趟蒋合的住处看看。”
“住处?”刘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微变,“那地方……你小心!那老东西的东西都沾着晦气!”
“知道,我会小心的。”李然简短回应后,身影已没入枯林阴影。
事实上,这座半地下掩体式建筑是渗着大块无根石建成的,兼顾驱诡与坚固。
撬开包金属的房门,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面而来,混杂着霉味、虫尸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甜气味,让李然不由自主的皱了眉头。
李然屏住呼吸,青流袍的微弱清辉在狭小的空间内亮起,勉强驱散粘稠的黑暗。里面堆满了各种再普通不过的杂物:成袋的无根石,一些破旧的器皿,几个箱子,还有一些古怪的金属工具等等,几乎让李然无处下脚。
虽然气味着实是不好闻,但并不妨碍李然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仔细搜寻。
终于在角落一个被埋压在破木箱下,他摸到了一个可能稍有价值的东西。将其抽出,是一本用厚实油布包裹的黑色硬皮手札。
手札入手沉重,边角磨损严重,封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冰冷感。
翻开,里面是密密麻麻、字迹潦草扭曲的符号和图示,夹杂着一些自家不认识的字迹。
无奈之下,李然,只好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许久都没有说话了的青鸟身上,问道:“上面写的字,您认识吗?”
青鸟倒也没有矫情,伸爪要来手扎笔计,而后快速的打量了起来,一边打量,一边介绍里面的内容,道:“ 记录着各种菌类的培养基质配方、温度湿度控制、以及……一些形态诡异的诡灾信息,就目前而言,我倒觉得书札上让人头皮发麻的“虫”的饲养周期和饲料配比较为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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