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转头对丁伟和孔捷说道：“老丁，老孔，咱们的进攻策略得再明确一下。”
“我的想法是，不要平均用力。”
“集中咱们最锋利的刀子，装甲第四、第五师，配合第三军的精锐步兵，从正面强行撕开一道口子！”
“第四军和第五军从两翼包抄，防止他们逃跑，特别是注意封锁江面，别让他们溜过江去！”
丁伟沉吟道：“正面强攻？”
“老李，苏军虽然士气不高，但毕竟有两个集团军，兵力不少，工事也修了有些日子了。”
“硬碰硬，咱们的损失会不会太大了点？”
李云龙眼睛一瞪：“怕损失还打什么仗？”
“现在就是要用泰山压顶的气势，一下子把他们打懵！”
“打垮了他们的意志，后面的仗就好打了。”
“等他们缓过气来，依托城市跟我们打巷战，那才叫麻烦！”
孔捷也表示支持：“我同意老李的意见。”
“咱们的火力占绝对优势，就应该把优势发挥到极致，用炮弹说话！”
三人很快统一了思想，详细的进攻计划被迅速制定并下达到各军、师级单位。
赤塔，远东军区临时司令部！
这里的氛围同样凝重，甚至比海兰泡更多了几分焦灼和无力感。
铁木辛哥大将站在巨大的作战地图前，已经站了许久。
地图上，代表敌军的蓝色箭头，正狠狠地指向代表海兰泡的红色圆圈。
而在赤塔方向，代表苏军的红色单位虽然数量不少，但分布松散，许多还标注着集结或运输的字样。
参谋长拿着一份刚收到的电报，快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大将同志，莫斯科的回电。”
“最高统帅部原则上同意我们以保存实力为主的策略，但强调必须尽可能迟滞敌人的进攻步伐，为欧洲方向争取时间。”
“另外，承诺的航空兵增援……因为西线战事吃紧，暂时只能抽调五个歼击航空兵团和三个轰炸航空兵团，预计五天后才能抵达。”
“五天后？”
铁木辛哥猛地转过身，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怒意和失望，“五天！海兰泡还能不能守住五天都是问题！”
“五个歼击航空兵团？”
“够干什么？”
“给敌人的空军当靶子吗？”
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情绪。
他知道，抱怨莫斯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西线面对德军的巨大压力，能挤出这些兵力已经不容易了。
“海兰泡方面有什么最新消息？”他沉声问道。
“费久宁斯基将军报告，敌军主力已兵临城下，完成了战役展开，预计最迟明晨就会发动进攻。”
“他们正在做最后的防御准备，但糟糕的是，士气普遍不高，对能否守住城市缺乏信心。”参谋长如实汇报。
铁木辛哥沉默了片刻，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赤塔的天气也开始转坏，阴云密布，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给费久宁斯基和克谢诺丰托夫发报。”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告诉他们，我理解他们面临的困难。”
“他们的任务是尽可能多地消耗敌人，拖延时间。”
“但是，我授予他们临机专断之权。”
“如果战局确实无法挽回，允许他们……在必要时，组织部队向西北方向突围，尝试与赤塔主力靠拢。”
“务必保证指挥体系的完整，尽可能多地带出有生力量。”
这道命令，几乎等同于默许海兰泡守军在必要时放弃阵地。
参谋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立正回应：“是，大将同志。”
“另外！”
铁木辛哥补充道，“催促赤塔所有集结部队，加快速度！”
“后勤部门想尽一切办法，确保武器弹药的供应！”
“我们必须在敌人拿下海兰泡之后，稳住赤塔防线！”
“这里，绝不能再丢了！”
“是！”
参谋长转身去传达命令。
铁木辛哥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里，疲惫地坐倒在椅子上。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他深知战场态势的险恶。
敌人的指挥官显然都是善于捕捉战机的悍将。
自己手中的牌本就不多，还因为后勤和指挥体系的问题无法及时打出。
这场远东之战，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
“难道，远东真的要……”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他立刻强行将其驱散。
不，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只要还有一兵一卒，就要战斗到底。
他重新振作精神，开始仔细研究赤塔的防御部署，思考着在失去海兰泡之后，如何利用赤塔周边的地形，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海兰泡城外，进攻阵地。
夜色如墨，只有偶尔划破夜空的照明弹和远处苏军阵地零星的火光。
李云龙的北线集群已经全部就位。
后方，炮兵阵地上，炮弹堆积如山。
李云龙、丁伟、孔捷以及各军、师长聚集在一个前沿观察所里，进行最后一次战前部署确认。
“各部队都已进入指定位置。”
参谋长汇报着情况，“炮兵观测员已经标定了主要打击目标，火箭炮部队也完成了齐射准备。”
李云龙看着地图，头也不抬地问道：“苏军有什么异动吗？”
“没有大规模调动，他们的防御工事很密集，尤其是正面，雷区、反坦克壕、铁丝网层层布设。”
“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死守了。”
“哼，死守？”
李云龙冷哼一声，“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工事硬，还是老子的炮弹硬！”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都听清楚各自的任务了吗？”
“清楚了！”众人齐声应答。
“好！”
李云龙大手一挥，“凌晨五点整，准时开始炮火准备！”
“老子要把一个基数的炮弹全都砸到苏军的头上去！”
“炮火延伸后，装甲师立刻发起冲击！步兵跟上！”
“老子只有一个要求，快！狠！猛！”
“像一把尖刀，直插心脏！打垮他们！”
“是！保证完成任务！”将领们的声音充满了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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