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祥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又像是被塞进了高速旋转的滚筒!
强烈的眩晕和失重感让他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眼前是光怪陆离的扭曲光影,耳边是尖锐的嗡鸣!
“噗通!”
他重重地摔在一片柔软的黑土地上。
眩晕感尚未消退,
一股浓郁到令他心悸的草木清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
仿佛蕴含着无穷生机的精纯气息扑面而来,
让他几乎窒息!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王卫东封印了五感,
如坠无间地狱!
眼前却是一片混沌的迷雾,什么也看不清,
耳边寂静无声,什么也听不到,
鼻子失去了嗅觉,······
“谁?!这是什么地方?!”徐祥惊恐地嘶吼,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枪不见了!
回答他的,是几道快如闪电的身影!
王卫东利用空间瞬移,瞬间出现在他身边!
没等徐祥反应过来,一记精准的手刀带着破风声狠狠砍在他的颈侧!
“呃……”
徐祥眼前一黑,所有挣扎和嘶吼戛然而止,彻底昏死过去。
王卫东面无表情,动作麻利。
他取出一副早已准备好的、厚实不透光的黑布头套,紧紧套在徐祥头上,遮住他所有视线。
又用浸过水的坚韧麻绳,将徐祥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双脚也牢牢捆死。
确保他即使醒来,也动弹不得,更不知身在何处。
做完这一切,王卫东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看着地上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徐祥,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审视。
王卫东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波涛汹涌,面临着人性的抉择!
究竟是杀死徐祥一了百了,
还是审讯其罪行,交由政府处置?
杀了,没有心理负担,毕竟徐祥是自己的仇人!
但是,徐祥是来找自己的,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再说现在也没有暴露自己有空间的事实!
还有缓和的余地,走一步看一步吧!
自己可不敢审讯徐祥,
一旦审讯,
徐祥有证据是自己拘禁了他,那么徐祥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里,是他的世界——太初小世界。
中央神山巍峨耸立,灵泉湖波光粼粼,黑土地散发着勃勃生机。
在这里,他是绝对的主宰。
“徐祥,你的审判马上到来。”
王卫东自言自语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冰冷而空旷。
徐祥陷入了昏迷,什么也不知道!
王卫东盘膝坐在昏迷的徐祥身前,
强大的精神力沟通着整个太初小世界的力量。
空间之力化作无形的精密触须,探向徐祥混乱的意识深处。
——“记忆引导与定位!”
王卫东的目标非常明确:
——找到徐祥记录所有非法交易和贿赂的隐秘账本,以及他藏匿巨额现金和贵重物品的黑金库位置!
他需要的是能直接定罪、无法辩驳的物理证据。
他首先锁定了徐祥关于“安全屋”、“藏匿”、“财富”等概念的核心记忆节点。
记忆碎片一:黑金敛财网络。
画面闪回:
徐祥在家中书房,灯下只有他和点头哈腰的小舅子程小果。
徐祥指着桌上几张写着货物名称和数量的纸条——钢材、木材、紧俏药品,
声音低沉:
“小果,这批‘山货’,老规矩,找‘黑市头目赵海龙的人散出去。
告诉他,风头紧,价格按上浮一成五算,抽水不能少三成!
出了纰漏,你知道后果。”
程小果谄媚地收起纸条:“姐夫放心!
‘三江龙’懂规矩,钱和东西都经我手,绝不沾您半点。
就是……最近查得严,运输……”
徐祥眼皮都没抬:
“路线我会‘安排’巡逻避开。
该打点的‘路条’,明天给你。
记住,你是我小舅子,出了事,第一个跑不了的是你!”
程小果冷汗涔涔:“是是是!我明白!嘴严着呢!”
记忆印证:徐祥通过程小果遥控黑市交易,牟取暴利并抽成。他只接触程小果和“货物清单\/钱款”。
记忆碎片二:水库钢筋盗卖与假账 。
画面闪回:
徐祥在办公室,穿着笔挺、四个口袋的毛料中山装,喝着搪瓷缸里的茶。
桌上摆着红宝书和文件。
面前摊着水库工程物资的账簿和领料单。
他拿着笔,在“领用数量”栏旁,用另一种颜色的笔熟练地添加着数字,同时在一张单独的草稿纸上计算着“损耗率”。
他对着旁边一脸紧张的仓库管理员刘三柱说:
“老刘,这月的‘损耗’按计划再提高两个点。
钢筋……嗯,就报因雨水浸泡锈蚀报废xx吨。
水泥报运输颠簸破损xx袋。
账目做平,签字盖章。
‘损耗’的部分,晚上老地方,程小果会处理。”
刘三柱声音发颤:“徐所,这…这量是不是有点大……”
徐祥眼神一厉:
“让你做就做!
我既然能斗倒你的前一任,扶你上位,就是看你听话,不要不识抬举!
工程进度催得紧,损耗大点正常!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程小果知。
好处少不了你的!”
记忆印证:徐祥利用职权,指使仓库管理员做假账,虚报工程物资,尤其是钢筋的损耗,以此掩盖盗卖行为。
程小果负责销赃。
记忆碎片三:二叔许慎独与背叛根源。
画面闪回 (深藏的记忆):
童年片段:*年幼的徐祥(或许还叫许祥?)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
惊恐地看着一群愤怒的人冲进他家,
打砸抢烧,辱骂他是“小反革命”、“狗崽子”。
母亲紧紧抱着他哭泣。背景中隐约有“你爹是反动军官!”的吼声。
青年片段:一个面容与徐祥有几分相似、气质儒雅却带着阴郁的中年男人(许慎独),
在一个偏僻的河边找到正在彷徨的徐祥(已改名)。
许慎独低声说:“祥子,我是你二叔许慎独…你爹走前托付我…这些年苦了你了。
想翻身吗?
想不再被人踩在脚下吗?
跟二叔走,二叔能帮你,也能替大哥报仇……”
近期片段 :徐祥在极其僻静无人处,单独面对许慎独。
许慎独推了推金丝眼镜:
“祥子,上次水库的‘废铁’(指钢筋)老板很满意。
这是酬劳。”
递过一个信封。
“现在,老板需要更重要的东西——冀东一带的深层地质构造图,特别是关于特殊矿产的分布。
矿务局档案室,或者地震办的内部报告,你有办法弄到吗?
价钱…是上次的五倍。”
徐祥眼中闪烁着贪婪和一种扭曲的复仇快感:
“……二叔放心,我想办法。”
另一个片段: 徐祥将几张关键图纸的描摹本,塞进公园某个特定树洞的石缝里。
片刻后,许慎独伪装成一个戴着帽子的清洁工,很自然地清理了那个树洞。
记忆印证:
动机:徐祥父亲是战死的国军军官,
导致他童年受尽歧视迫害(“狗崽子”),
埋下仇恨的种子。
为与过去彻底割裂并寻求保护,他改姓徐。
联系:潜伏的军统特务许慎独以“二叔”身份出现,利用他的仇恨和往上爬的欲望,将其拉下水。
血缘关系是极其隐蔽的掩护。
方式: 两人只在绝对安全、无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见面,或通过死信箱(如树洞)传递情报和资金。许慎独表面可能有教师、学者等合法身份。
罪行:盗卖国家战略物资(钢筋)、收受特务巨额资金、出卖国家地质矿产情报。
记忆碎片四:铁证所在!
画面在王卫东精神力的强力引导下,聚焦于两个极其隐秘的地点:
一、账本藏匿点: 徐祥家卧室大衣柜后的夹层墙里,有一个精心伪装的暗格。
里面藏着一个包裹在油布里的硬壳笔记本。
上面详细记录了他经手的每一笔黑市交易抽成、
盗卖物资的明细、
豢养在夺权后各个单位的下属的金额、
以及支付给“二叔”的“活动经费”和收取的“信息费”。
时间、人物(多用代号)、金额、物品,一清二楚!
这是他的命脉,也是保命符。
二、黑金库位置: 在城外一个早已废弃、无人看管的院子里,屋内的炕洞里,深埋着一个密封的厚重铁箱。
里面是码放整齐的巨额现金(人民币、外币)、
金条、珠宝,这是他多年搜刮的财富积累。
······
当王卫东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后,他果断收回了精神力。
脸色苍白,豆瓣大的汗滴如雨,消耗巨大,但眼神锐利如刀。
他看向地上昏迷的徐祥,再无丝毫怜悯,
“这真不是人干的事!累死我了,下一次还是杀了吞噬灵魂的好,一了百了,还能爆技能!”
徐祥的背叛,源于出身、扭曲的仇恨和膨胀的私欲,罪无可赦!
但杀他,太便宜他了,
也无法清除他背后的毒瘤,
——许慎独以及被其利用运动安插在各个单位的坏分子!。
王卫东使用草稿纸,刷刷点点的记录了徐祥的出身,以及背叛的原因,二叔许慎独的身份,以及徐祥的账本、钱财所在地!
至于有没有栽赃陷害的可能,只要办案人员不傻,自然能够判断,栽赃总不能用一个军统特务来陪葬吧?
这种高级谍报人员,都是稀缺品!
还有大额钱财,谁舍得?
账本藏在自己的家中说不知道,谁信?
······
看着手中的两份举报信,王卫东低语:
“徐祥,许慎独…你们的末日到了。国法会审判你们,阳光会晒死你们这些蛀虫!”
王卫东出了太初小世界。
此时,已经下午五点左右了!
下一步,他需要找一个相对安全且匿名的方式,将这个枉顾党纪国法的叛徒和举报信,送到能主持公道的人手中,
根据前世的信息,现在的国家干部或许见识不足,但是操守都是过硬的,确确实实的做到了——为人民服务!
现任县公安局局长祁伟是一个非常正直的干部,
所以,王卫东的检举揭发信件就打算交给祁局长!
王卫东下山,开始进入村子,大喇叭正在播放歌曲——东方红!
社员们喊着口号在集体劳动,准备收工!
墙上到处都是标语,
——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
——备战备荒为人民!
——广阔天地,大有所为!
看的王卫东心潮起伏,喃喃自语道:“债,得用血偿。这世道,心不黑,站不稳!”
王卫东一路小跑,来到了三十里地外的三江县县城!
此时已经天黑了,
热的冒汗的王卫东想要到黑市逛一逛,看一看一些物资的市场行情,顺便看一看这些黑市的管理人员,混个脸熟,也好下手!
资本的原始积累从来都是血腥的,买卖没有掠夺来的快!
······
夜风穿过破败厂房的空洞窗框,发出呜咽般的怪响。
月光勉强勾勒出锈蚀的钢铁骨架和满地狼藉的碎砖瓦砾。
王卫东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接近厂房深处一扇被厚重帆布遮掩、透出昏黄油灯光的小门。
门旁,两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装、却透着精悍之气的汉子,如同门神般矗立。
他们眼神锐利,像刀子一样刮过走近的王卫东。
“站住!生面孔?”
左边脸上带疤的汉子低喝,右手看似随意地插在兜里,鼓鼓囊囊,显然握着家伙。
右边稍矮的则不动声色地封住了王卫东可能的退路。
王卫东停下脚步,脸上没什么表情,刻意带上一丝底层人常见的麻木和一点不易察觉的市侩。
徐祥记忆中知道这是三江龙的黑市,三江龙在大宗交易时,遇到外地人还会调查清楚后黑吃黑!
三江龙等人都有人命案子!
他压低声音,用一种略带沙哑、符合他“乡下猎户”身份的腔调,吐出本地黑市通用的切口:
“风紧,借贵方‘瓦檐’避避雨,‘山货’想寻个公道价。”
‘瓦檐’是指地盘,
避避雨是指交易,
‘山货’是指非票证物资!!
疤脸汉子眼神微动,
上下打量着王卫东朴素的衣着,和背后的旧布包。
“‘公道’?
这年月,良心秤砣都生锈了。
规矩懂吧?”
王卫东会意,从贴身内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长江大桥二角”,递了过去。
这在当时绝对是不便宜,足以显示“诚意”和“实力”。
疤脸汉子接过两毛钱,手指熟练地捻了捻,又对着昏暗的光线看了看水印,这才满意地揣进兜里,对同伴使了个眼色。
矮个子汉子撩开厚重的帆布帘,一股混杂着劣质烟草、汗味、土腥气和隐约食物香气的浑浊热浪扑面而来。
“进去吧,招子放亮点,别乱瞅,别生事。
买卖不成,‘水钱’不退。”
疤脸冷冷叮嘱。
王卫东点点头,矮身钻了进去。
······
门帘后,是厂房深处一个相对完整的大车间。
废弃的机器被推到角落,蒙着厚厚的灰尘。
中间空地,几十号人如同鬼市游魂,
在几盏摇曳的马灯和手电筒光柱下无声地蠕动、交易。
地面坑洼不平,积着黑乎乎的油泥和水渍。
空气浑浊压抑,低语声、讨价还价的争执声、压抑的咳嗽声交织。
光线昏暗,人脸大多模糊不清。
有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农民,挎着篮子,里面是几个鸡蛋或一小袋自留地出的杂粮;
有眼神闪烁的工人,怀里揣着几包用油纸包的厂里“顺”出来的螺丝或半截铜线;
也有几个穿着体面些、戴着帽子压低帽檐的“体面人”,在角落和人低声密谈,显然是大宗或敏感交易。
王卫东开始转悠,避开正在交易的摊位,空间能力探索大开,五感进入了超频状态,所有人的轻声细语都被王卫东听得一清二楚,
他用心的查看着各种物价!
粮食:
玉米面一毛八一斤,比供销社凭票贵一倍多,
高粱米一毛五一斤,
一小袋白花花的大米死贵!五毛一斤,且有价无市!
白薯干一毛一斤。
副食:
鸡蛋论个卖,八分钱或是一毛一个,按大小!供销社凭票五分一个,
一块黑乎乎的咸肉,肥膘多,一块二一斤,
一小坛浑浊的自酿土酒三毛一斤。
工业品:
一盒“大前门”香烟四毛一包,有票两毛八,
一包“洋火”三分钱一包,
灰布八毛一尺,凭票三毛左右,
票证:
“的确良”布票两块一张,这是硬通货!
全国粮票三块钱一斤,
本地粮票一块五一斤,
肉票五毛一斤,
工业券视面额而定。
山货、野味是王卫东的重点关注:
一只风干野兔两块五,
山鸡一块八一只,
一堆晒干的蘑菇两毛五一斤。
价格比他直接卖给供销社高不少,但风险也大。
王卫东像一条滑溜的鱼,在人群中慢慢穿行。
他看似在浏览摊位,实则是精神力全开!
空间感知力就像是无形的触须,如同精密的雷达,穿透破败的墙壁和堆积的杂物,扫描着整个厂房区域的能量流动和物质分布。
重点听那些大宗交易的对话,了解大致的“行情底价”和潜在供货渠道。
将看到的、听到的价格牢牢记下,与自己打猎的情况进行快速对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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