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百草堂,王卫东才发现这竟是座三进三出的大院落,前堂抓药,中堂坐诊,后堂制药,伙计们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正厅悬挂着 天下药盟 的匾额,气势不凡。
柳如烟带着他穿过回廊,来到后院书房。
只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脸色虽有些苍白,却透着一股凝气期高手的沉稳。
听到脚步声,老者睁开眼,目光如炬地看向王卫东。
爹,这是王卫东先生,医术高明,我请他来给您看看。 柳如烟轻声道。
柳正微微颔首,示意王卫东上前。
王卫东搭脉的瞬间,便察觉到不对劲,
—— 柳正的脉象沉而有力,显然内功深厚,只是肺经处隐隐有滞涩之感。
柳掌柜近日是否接触过
腐心草
王卫东问道。
柳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先生如何得知?
前日漕帮送来一批药材,其中混了些腐心草,我亲自分拣时许是吸入了粉末。
腐心草性阴寒,会阻塞肺经气机。
王卫东解释道,
虽不致命,却会让人日渐乏力,看似生病,实则是内劲运行受阻。
柳如烟恍然大悟:难怪爹总说提不起劲!我就说以爹的功力,怎会轻易生病。
王卫东写下一个方子:用桑白皮、桔梗各三钱,配合你自身内劲疏导,三日即可痊愈。
柳正接过方子,越看越心惊:
先生竟能看出是内劲受阻?连太医院的人都只当是风寒。
他起身抱拳,王某果然医术高明,不知师从何处?
家传医术,略懂皮毛。 王卫东含糊回应,
又问道:“只是柳掌柜精通医术,不会不知道这个方子吧?”
柳正苦笑道:“还真不知道这个方子,有几个祛毒的方子,但是都不对症!”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小姐,城主府的人来了!说请您去给千金瞧病!
柳如烟脸色微变:我爹正需静养,我……
王卫东忽然开口:我可以去试试。
柳如烟和柳正都愣住了。王卫东解释道:我对肺痨有些研究,或许能看出些门道。
柳正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有劳王先生。我百草堂与城主府素有交情,王先生若能相助,必有重谢。
半个时辰后,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百草堂门口。
王卫东换上柳如烟找来的长衫,坐上马车,朝着城主府驶去。
车窗外,青风城的街景缓缓后退,
武馆的镖旗与帮派的幡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勾勒出这座城市的复杂脉络。
他知道,这一去,青风城的风浪,他是彻底卷进去了。
但他并不害怕,反而有些期待 —— 只有在风浪里,才能更快地成长。
更重要的是,若是能确认城主千金得的真是肺结核,他或许能找到回到原世界的理由,找到那能救命的青霉素。
马车驶过青风城的中心大街,王卫东撩开窗帘,看着远处城主府的飞檐斗拱,
心里默念着:等着我,林白芷,我会马上回去的。
等着我,太初小世界,我一定会让你成长为大世界的!
······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在城主府巍峨的朱漆大门前停下。
王卫东刚下车,就被门两侧肃立的护卫惊了一下,
——这些人身穿玄铁铠甲,腰间长刀未出鞘,却隐隐有内气流转的波动,竟都是通脉期后期的武者!
铠甲冰冷的反光映着他们毫无表情的脸,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王先生请随我来。”
引路的仆役态度恭敬,却始终与王卫东保持三步距离,步伐节奏精准得像尺子量过。
穿过雕梁画栋、曲径通幽的回廊,
庭院里不时有手持长枪的护卫小队巡逻而过,沉重的铠甲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如同战鼓敲在心头。
王卫东默运《长春功》内气,灵台一片清明,隐约察觉到正厅方向传来两股强横的气息。
一股炽烈如火,带着爆烈的侵略性;
另一股则沉稳如山岳,内敛厚重。
“那是城主府的两大供奉。”
仆役见他脚步微顿,侧目望向正厅,低声解释,
“左侧气息刚猛的是青风武馆的李馆主,凝气期初期;
右侧沉稳的是城主亲卫统领张猛,凝气期中期。”
王卫东心中微凛。
凝气期武者在此地竟能成为供奉,这青风城的水,果然比想象中更深。
他刻意放缓脚步,指尖在袖中悄然凝聚一丝内气。
这丝内气核心是《黑煞掌》的阴寒煞气,外层却包裹着《长春功》的温润平和,
——这是他这些天苦心思索、小心尝试才初步融合两门功法的成果,
既保留了煞气的穿透杀伤,又大大降低了反噬自身的风险。
正厅内,一个身着锦云纹袍、面有忧色的中年男子正焦躁地踱步,正是城主赵山河!
见王卫东进来,他猛地转身,眼中精光如电,带着审视与急迫:
“你就是柳如烟柳姑娘竭力推荐的那位大夫?”
“在下王卫东,见过城主。”
王卫东不卑不亢地抱拳行礼,目光不经意扫过厅内肃立的两人。
李馆主身材精瘦,宛如一杆标枪,双手骨节粗大,布满厚厚的老茧,显然浸淫外家功夫多年。
张猛则截然不同,虎背熊腰,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铁塔,呼吸间衣襟竟微微鼓荡,显示出极其浑厚的内气修为。
“灵儿的病,青风城乃至附近州府的名医都束手无策。”
赵山河开门见山,语气沉重,
“你若能治好她,黄金百两之外,这柄‘青锋剑’也赠予你!”
他指向旁边紫檀木案上的一柄长剑。
剑鞘古朴,镶嵌着七颗流转着温润光华的宝石,剑身虽未出鞘,却隐隐有内气萦绕。
王卫东从黑煞的记忆碎片里得知,
这是淬炼过内气的宝器,对凝气期武者的内气运转有显着增幅之效。
“容我先诊脉。”王卫东走向侧室。
床榻上,赵灵儿静静躺着,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王卫东刚要伸手搭脉,
张猛魁梧的身影突然横移一步,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凝气期中期的威压,如一面铁壁拦在半空!
“且慢!”
张猛声音低沉如闷雷,锐利的目光紧锁王卫东,
“小子,你若敢用邪术伤及小姐分毫,我张猛定将你全身骨头一寸寸捏碎!”
无形的内气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
王卫东瞳孔微缩,左脚看似随意地向前踏出半步,足下空间之力悄然扭曲,形成一层无形的缓冲,
——这是他新近琢磨出的“踏虚步”,
能卸去近三成外力冲击。
同时体内内气高速流转,
《长春功》的温和内气护住心脉脏腑,《黑煞掌》的阴寒煞气则凝聚于指尖,蓄势待发,袖中手指微微绷紧。
“张猛!退下!”赵山河沉声喝道,语气不容置疑。
张猛不甘地低哼一声,收回手掌,但目光依旧如鹰隼般死死盯着王卫东的每一个动作。
王卫东摒除杂念,三指稳稳搭上赵灵儿纤细的腕脉。
指尖传来的脉象虚浮无力,细若游丝,尤其在肺经循行之处,内气淤塞滞涩,如同被淤泥堵塞的河道。
他凝神细察,结合苏长庚医书里对“肺痈”、“肺痨”的详尽记载,
以及自己记忆中关于细菌性肺炎、肺脓肿等现代医学知识,
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这绝非简单的体虚之症,而是肺部遭受了严重的,
——细菌感染,导致肺组织化脓、坏死,机能急剧衰退!
在古代条件下,这几乎是绝症。
他收回手,神色凝重:
“城主,令千金此病,根源在于肺腑遭受‘邪毒’猛烈侵蚀,肺叶已有枯萎坏死之象。
寻常汤药,只能暂时缓解表象,吊住一口气,却无法根除体内肆虐的‘邪毒之源’。”
“果然如此!”
赵山河猛地一掌拍在紫檀木案几上,坚硬的案角应声裂开一道缝隙,木屑簌簌落下,他眼中满是痛楚和绝望,
“十八位名医,皆作此论!难道…难道真要老夫眼睁睁看着灵儿她…”
“也并非全无生机。”
王卫东话锋一转,声音沉稳有力,仿佛黑暗中的一道光,
“在下曾在一部极其冷僻的古医残卷中,见过类似重症的记载。
其解法,需用一味极其霸道的‘破邪神药’,直攻病灶,剿灭‘邪毒之源’!
辅以特殊针灸之法疏通淤塞肺经,激发自身生机,再配合固本培元的汤药徐徐调理,或可有一线转机!”
他刻意隐去了“青霉素”之名,
代之以更符合此界认知的“破邪神药”和“邪毒”之说。
“哼!”
一旁的李馆主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目光如针般刺向王卫东,
“装神弄鬼!江湖郎中的惯用伎俩!
先许以渺茫希望,骗取信任与钱财,待榨干油水,便寻机遁走!
城主,莫要被这等巧言令色之徒蒙蔽!”
他话音未落,身形微晃,
一股凌厉的拳风毫无征兆地撕裂空气,
擦着王卫东的耳畔呼啸而过,“砰”地一声闷响,狠狠砸在王卫东身后半尺处的楠木梁柱上!
坚硬的木柱瞬间凹陷下去一大块,木屑如雨点般飞溅!
——这是凝气期武者才能做到的内气外放,既是示威,更是赤裸裸的试探!
王卫东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甚至连衣角都未被拳风带起。
他只是指尖凝聚的煞气骤然变得冰寒刺骨,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信与不信,自然在于城主决断。
但在下必须提醒一句,
小姐肺腑之中的‘邪毒’已如燎原之火,
肺叶更是脆弱如风中残烛,
若再无有效之法遏制邪源,恐怕…最多只能再撑三个月。”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信。
赵山河脸色剧烈变幻,额角青筋跳动,
目光在王卫东平静的脸、李馆主的不屑、张猛的警惕以及女儿苍白的面容间反复逡巡。
最终,他猛地一咬牙,眼中爆发出孤注一掷的决绝:
“好!老夫信你!你需要什么珍稀药材,纵是天涯海角,我也为你寻来!”
“我要的,并非药材。”
王卫东直视着赵山河焦虑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我需要武道功法拓本,特别是关于内气修炼、疗伤养气、或是奇异属性的功法。
黄金珠玉,于我如浮云。
我只要——城主府藏书阁的通行令牌!
尤其是其中收藏的医道典籍、地方志异、以及武道秘籍!
此外,我还需要一间绝对安静、无人打扰的丹房,配药过程需极度专注,容不得半点惊扰!”
他真正的目标,是寻找《长春功》中下部,
以及探查此界关于“消炎”、“杀菌”药物的蛛丝马迹,
更渴望从武道典籍中寻找融合《长春功》与《黑煞掌》乃至未来可能获得的其他功法的契机!
赵山河盯着王卫东看了足足数息,仿佛要将他灵魂看穿。
最终,他缓缓点头,从腰间解下一枚古朴的青铜令牌,
郑重地递给王卫东:“好!令牌给你!
藏书阁除最顶层禁地外,任你翻阅!丹房即刻为你准备!
但王先生,”
他语气陡然转厉,属于上位者的威严沛然而出,
“莫要辜负老夫这份信任,更莫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王卫东接过入手微凉的令牌,嘴角勾起一丝淡然的弧度:
“城主放心,在下比任何人都珍惜性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护卫的呵斥和兵器碰撞声!
一个护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正厅,盔歪甲斜,满脸惊惶:
“城主!不好了!
猛虎帮…猛虎帮的雷啸天带了好几百号人,把府门给堵了!
他们…他们打着请愿的旗号,
要您…要您立刻释放他们被抓的香主,
归还前日查抄的‘货’,
还要您承诺不再打压他们的‘正当营生’!
雷啸天他…他还放话说,
您要是…要是不给个满意的交代,
他们就一直堵着,
让全城的人都看看您是如何‘欺压良善’的!”
护卫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被外面的阵势吓得不轻。
赵山河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混账!雷啸天!
他好大的狗胆!
竟敢煽动刁民围堵城主府?
当真以为背靠着太师蔡琼那老贼,就能在青风城无法无天了吗?!”
他刚因女儿病情燃起的希望,
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力冲淡,
一股暴戾的烦躁涌上心头。
张猛闻言,怒极反笑,蒲扇般的大手按在刀柄上,玄铁指套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咯”声:
“城主!
这不知死活的泼皮,正好让末将去拧下他的脑袋,看他还敢不敢狂吠!”
他周身内气鼓荡,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王卫东心中一动,这倒是个观察此界高手实战的绝佳机会。
他不动声色地跟在赵山河和张猛身后,向外走去。
府门外,景象惊人。
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足有两三百号人,将城主府门前的广场堵得水泄不通。
大部分是穿着短褂的苦力、小贩打扮的人,夹杂着不少神情凶狠、腰间鼓鼓囊囊的壮汉。
人群前方,十几个衣着破烂的妇孺老弱跪在地上哭天抢地,
喊着“冤枉”、
“还我丈夫\/儿子”、
“还我活路”。
在这群“苦主”之前,一个赤着古铜色上身、胸口横亘着一条狰狞刀疤的巨汉如铁塔般矗立,正是猛虎帮帮主“疯虎”雷啸天!
他双臂抱胸,肌肉虬结如岩石,满脸横肉带着狞笑,睥睨着城主府大门。
他身后站着四个气息彪悍、太阳穴高高鼓起的大汉,眼神凶狠,显然是帮中的核心高手,实力都在通脉后期!
“赵山河!”
雷啸天声如炸雷,运足了内气,声音滚滚传开,震得离得近的人耳膜嗡嗡作响,连府门上的瓦片似乎都在轻颤,
“你纵容手下,无故抓我猛虎帮香主,强夺我帮兄弟赖以糊口的货物!
如今更是变本加厉,
打压我帮‘正当营生’,
断我数百兄弟活路!
你女儿病得快死了,就能拿我们这些苦哈哈撒气吗?
今日你若不给我猛虎帮一个公道,老子就带着这帮被你逼得没活路的兄弟父老,守在你门口不走了!
让全青风城的老少爷们都看看,你这城主是怎么当的!”
他每吼一句,都刻意激起更大的声浪,煽动着人群的情绪。
他身后的帮众立刻跟着鼓噪起来,骂声、哭喊声震天响。
张猛带着一队如临大敌的城卫军冲出府门,长枪如林,指向人群。
“雷啸天!
休得在此妖言惑众,聚众闹事!立刻带你的人滚开!
否则格杀勿论!”
张猛怒吼,凝气期中期的威压毫不保留地释放开来,试图震慑人群。
“格杀勿论?哈哈哈!”
雷啸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踏前一步,一股更加狂暴、更加厚重的气势冲天而起,如同蛮荒巨兽苏醒!
他双臂肌肉贲张,皮肤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青铜光泽,正是《龙象般若功》的护体法门“金刚身”!
“张猛!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也配在老子面前放屁?
有种你就动手试试!
看看是你格杀老子,还是老子先把你这一身龟壳拆了喂狗!”
他身后的四个高手也同时爆发出气势,与张猛的威压针锋相对。
“放肆!”张猛被彻底激怒,尤其是对方提到他视若生命的玄铁重甲是“龟壳”,更是触及逆鳞。
他暴喝一声,腰间长刀呛啷出鞘!
刀身瞬间蒙上一层凝练的白色毫芒,
内气附着其上,
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厉啸,
带着开山裂石之势,
狠狠劈向雷啸天身旁一个正叫嚣得最凶的通脉后期头目!
这一刀含怒而发,又快又狠,试图杀鸡儆猴!
“来得好!”
雷啸天狂笑一声,竟不闪不避,钵盂大的拳头后发先至,带着沉闷的破空声,如同攻城巨锤般砸向张猛的刀身!
他没有动用武器,仅凭一双肉拳!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巨响炸开!
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猛地扩散,将周围几个离得近的“苦主”和城卫军都掀得踉跄后退!
张猛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沿着刀身狂涌而来,手臂剧震,虎口瞬间崩裂出血,精钢长刀竟被砸得高高荡起!
他闷哼一声,脚下石板碎裂,连退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脸色一阵潮红。
雷啸天则只是身体晃了晃,脚下的石板寸寸龟裂,他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凝气中期?
不过如此!
连老子一拳都接不住,也敢叫嚣?”
他得势不饶人,巨大的身躯却异常灵活,一个踏步就逼近张猛,另一只拳头带着更猛烈的罡风,直捣张猛中门!
拳风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压缩,发出呜呜的悲鸣!
这一拳若是打实,纵然有玄铁甲护身,张猛也必然重伤!
“小心!”
李馆主眼神一冷,身形如鬼魅般飘出,速度极快。
他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刺骨的阴寒之气,无声无息地点向雷啸天后腰命门要害!
正是《玄阴无相诀》的阴毒杀招“无相劫指”!
雷啸天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攻向张猛的拳头轨迹不变,
腰部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一拧,粗壮的左臂如同钢鞭般向后横扫,硬撼李馆主的指风!
“嘭!”
又是一声闷响!
李馆主只觉得一股刚猛无俦的力量撞上指尖,阴寒指劲竟被硬生生震散!
一股灼热霸道的内气逆冲而上,整条手臂瞬间酸麻刺痛,气血翻涌!
他脸色一白,身形不受控制地向后飘退数步,喉头一甜,强行将涌上的鲜血咽了回去,眼中满是惊骇。雷啸天的力量,远超他的预估!
“哈哈哈!
两个凝气期?
废物!都是废物!”
雷啸天以一敌二,一招之间逼退张猛,震伤李馆主,狂态毕露,
“赵山河!你养的供奉就这点能耐?
再不出来给老子个说法,老子今天就拆了你这破门楼子!”
他身上的青铜光泽更盛,气势节节攀升,如同人形凶兽,睥睨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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