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走回办公桌,按下一个按钮。
办公室一侧的墙面无声滑开,
露出一个充满未来感的控制中枢,
数十块屏幕闪烁着全球各市场的实时数据、核心项目进度、以及一些王兆从未见过的、代号模糊的界面。
“从下周开始,你的课程将进行调整。
上午,你继续完成你的高等学业。
下午和晚上,你是我的特别助理,没有头衔,但拥有最高权限的观察和学习资格。”
王卫东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划意味。
“你要做的第一步,不是去决策,而是‘看懂’。”
他指向那些屏幕,
“看懂资本如何在全球市场流动,
看懂一项技术从实验室到产品要经历多少环节,
看懂人心和利益如何在谈判桌上博弈,
看懂我们旗下的每一支力量,
——无论是穿西装的分析师,
还是握枪的士兵,
或是实验室里的科学家,
——他们是如何被组织起来,为一个共同目标运转的。”
王兆认真地点着头,目光灼灼。
“我会让你列席核心会议,从沉默的旁听者开始。
你会看到陈永仁如何用金融工具撬动万亿资产,
你梁敏如何统筹全球供应链,
你伊万如何管理那些桀骜的士兵,
你林永明如何用光影影响亿万人的思想。
凯瑟琳、林美玲、何慧······等人的操作,
总之,你不用什么都懂,但是至少要知道自己家都有什么!”
王卫东缓缓道来,
“你会看到成功的案例,也会看到失败和教训。
我要你不仅看到光鲜的结果,
更要理解背后复杂的逻辑、艰难的取舍,
以及……必要的代价。”
“爸爸,我明白。我会用心看,用心学。”王兆的声音坚定。
王卫东走到儿子面前,
第一次用如此郑重的、近乎交接般的语气说道:“阿兆,
我的精力是有限的。
这个商业帝国,
是我们未来一切宏图的基础,
它需要一位专注的、智慧的、并且值得绝对信任的掌舵者,
确保它持续繁荣,
为更远大的目标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力量不重,
却含义千钧:“我计划,
在未来五到十年内,
逐步将太初资本的商业运营决策权,移交到你的手中。
而我,
将把主要精力,
投入到‘烛龙’、‘星槎’和‘生命之泉’这些更基础、也更遥远的科研与航天事业上。
那里,是文明的边界,需要有人去开拓。”
王兆浑身一震,
尽管有所预感,
但亲耳听到父亲如此清晰、如此早地提出交接规划,
还是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以及随之而来的、澎湃的责任感。
“爸爸,我……
我怕我承担不起这么重的责任。”
王兆罕见地流露出一丝不确定。
王卫东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信任和鼓励:“没有人天生就能承担。
我会给你时间,
给你资源,
给你犯错的空间,
——当然,是在可控范围内的错误。
我和你的母亲,
以及这个帝国里所有忠诚的核心,
都会是你坚实的后盾。
但你必须要自己学会走路,
甚至学会奔跑。
因为最终,那片星辰大海,”
他指了指窗外无垠的天空,
“需要我们父子,
在不同的战场上共同为之奋斗。
商业是基石,科研是引擎,而未来,属于能够驾驭两者的人。”
从那天起,王兆的生活节奏彻底改变。
他的书包旁多了加密的简报平板,
他的课余时间被各种会议、报告和实地考察填满。
他开始学习看枯燥的财务报表背后隐藏的战略意图,
学习理解一项新技术的市场前景与潜在风险,
学习如何与年龄足以做他父亲的公司元老们进行有效沟通。
他第一次列席董事会时,
紧张得手心出汗,
但努力记住每个人的发言和表情。
他第一次跟随陈永仁参与一场跨洲并购的远程谈判,
为那些数字背后的刀光剑影而震撼。
他第一次在伊万的陪同下视察“北极熊”的一处训练基地,真切感受到了力量与纪律的含义。
林白芷看着儿子迅速褪去最后一丝青涩,眼神变得日益沉稳锐利,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心疼。
但她知道,这是他的路,也是他的责任。
她所能做的,便是在他深夜疲惫归来时,留一盏灯,温一碗汤,给他一个无需设防的港湾。
王卫东则像一位最严格的导师和最耐心的观察者。
他会在事后询问王兆对某件事的看法,
引导他深入思考,
有时会指出他思维的盲点,
有时则会给予肯定的鼓励。
他逐步将一些非核心但重要的项目交给王兆独立负责,看着他从生涩到熟练。
帝国的权柄,正在以一种系统而稳健的方式,悄然孕育着它的下一代执掌者。
而王卫东的目光,已经更多地投向了梅尔岛深处那些轰鸣的实验室和寂静的星空图纸。
他知道,
商业的交棒,
是为了让文明的火炬,能在更遥远的未来,燃烧得更加明亮。
父子二人,一个开始扎根于现实的土壤,深耕繁荣的根基;
一个则准备扬起风帆,驶向人类未知的深邃星海。
······
晚餐后,
一家三口难得清闲地坐在面向海湾的露台上。
夏夜的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散了白日的暑热。
王卫东品着茶,目光落在正在用平板电脑审阅一份项目简报的儿子身上。
王兆神情专注,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林白芷轻轻碰了碰丈夫的胳膊,递过去一个眼神。
王卫东会意,放下茶杯,看似随意地开口:
“阿兆,商业上的事要学,人生大事也不能耽误。
你年纪也不小了,
有没有考虑过,将来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伴侣?
或者……
现在有没有比较欣赏、心仪的女孩子?”
王卫东的语气很平和,像是寻常的关心,但目光却带着洞察。
王兆从简报中抬起头,
脸上没有丝毫扭捏,
反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对自身专注领域的骄傲,和一丝对“小事”的不甚在意。
他摇了摇头,回答得干脆利落:
“爸,妈,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些。
太初的事务千头万绪,
我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注意哪个女孩子。
再说了,”
他微微扬起下巴,带着王家特有的那种内敛的自信,
“我现在接触的、看到的,
都还太浅。
我相信,
等我真正能独当一面的时候,
该遇到的自然会遇到,现在强求或者分心,没必要。”
他的态度明确而“骄傲”,
——并非看不起他人,
而是对自己的目标和时间有着清晰的规划,
不愿让“找对象”这种事干扰他接手帝国、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进程。
王卫东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更多的是了然。
儿子像他,重事业,有主见。
但他也明白,有些事,父母该操心的还得操心。
等王兆回房继续处理事务后,王卫东和林白芷相视一眼。
“这孩子,心思全在正事上,倒也好。”
林白芷轻轻叹了口气,既是欣慰,也有隐隐的担忧,
“可婚姻大事,
关乎一辈子,
关乎家族传承,
也不能全由着他,等到‘该遇到’的时候。
万一遇到的……不合适呢?”
王卫东揽过妻子的肩膀:“那你有什么想法?
香江就这么大,顶层圈子里的适龄女孩子,总有些品貌家世不错的。”
林白芷微微蹙起秀眉,
显然这个问题她已私下思量过。
她端起温热的安神茶,
声音轻柔却条理清晰:
“这些日子,我也留心看了看,听了一些。难。”
“哦?说来听听。”王卫东颇有兴致。
“先说贺家那位千金,”
林白芷摇头,
“样貌学历是不错,可贺家是做什么起家的?
澳门的赌场占了大头。
黄、赌、毒,这三样最是缺德损阴骘,
沾上一样,家宅都难安宁,子孙后代恐怕都要受影响。
我们王家不指望靠姻亲锦上添花,但绝不能招惹这样的门风。”
王卫东点头:“有道理。根基不正,后患无穷。”
“还有那个赵家的女儿,”
林白芷继续,
“家里是做地产的,表面上风光,
可谁不知道她父亲早年是靠偏门起家,
现在虽洗白了不少,但手下还养着一帮不清不楚的人。
这样的家庭,关系复杂,是非也多。
我们王家需要的是清静、稳当,不是整天提防亲家背后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
门风不正,终究是隐患。”
“嗯,黑道背景,确实麻烦。”王卫东表示赞同。
“至于那些电影明星、社交名媛,”
林白芷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抛头露面,
在荧幕上与人谈情说爱,
在宴会上周旋应酬,
说是艺术或社交,终究有‘卖笑’之嫌。
倒不是我看不起演艺工作者,
只是做王家的媳妇,需要的是端庄、内秀、能持家、能稳得住后方的品性,
而不是活在镜头和话题里的浮华。
兆儿将来肩上的担子重,妻子若是心性不定,喜慕虚荣,如何能做好他的贤内助?”
王卫东看着妻子认真挑剔的模样,
忍不住笑了:“照你这么看,香江的名门淑女,竟没一个入得了你的眼?”
林白芷白了丈夫一眼,
语气却更加认真:“不是挑剔,卫东。
我们是给儿子找相伴一生的妻子,
是未来我们孙儿的母亲,
是王家后半段家族气运的根基之一,怎能不慎重?
家世、财富倒在其次,
首要的是‘品德、心性、家风’。
要善良宽厚,才能持家有道;
要聪慧明理,才能与兆儿并肩面对风浪;
要家世清白、门风端正,才能不给家族惹麻烦,反而能带来安宁与福气。”
她望向远处海面上星星点点的灯火,
轻声道:“我倒不求什么豪门联姻,
只要那女孩子本身是个好的,
哪怕家世普通些,
只要父母是正经人,
家风淳朴,
我都觉得比那些外表光鲜内里复杂的强得多。
关键是,得配得上我们兆儿,也能真心待他,支持他。”
王卫东握住妻子的手,
深知她的考虑深远而周全。
她看的不是一时风光,而是家族长久的安稳与福泽。
“看来,这事儿急不得。”王
卫东笑道,
“或许真如阿兆所说,
等他再成熟些,
眼界再开阔些,
自然能遇到那个对的人。
我们做父母的,替他掌掌眼,把好最后一道关就是了。
至于现在……就让这小子先专心‘打江山’吧。”
露台上,夜风依旧。
王兆的婚姻大事,就像一局需要精心布局的棋,被他的父母提上了日程,却又因极高的标准而暂时搁浅。
这无意中也为王兆屏蔽了许多不必要的干扰,
让他得以在父亲的羽翼和母亲的守护下,
心无旁骛地朝着帝国继承人的目标成长。
未来的王家女主人,注定需要经过最苛刻的审视,也必然会是万中无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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