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到这个世界后,感受到的第一种感情,是赵盼儿的善意。
外加前世生存在一个和平的国家,钟一铭的善恶观念还是挺强的。
他不想自己救的一个人,到最后却成了一个恶人。
以前听过一个有意思的故事。
牧师一辈子救了很多人,做了很多善事,他以为自己会上天堂,最后却下得地狱。
原因也不是别的,就是他救的人里面,有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若他不救那个人,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那个人而死。
一切因果的源头便加在了这个牧师身上。
有此前车之鉴,钟一铭才会对梅若华警告了一声。
梅若华自然也是连连保证,举手发誓。
就这样,半月有余后,梅若华跟着黄药师一行人坐着船,离开了此地。
回那传闻中的桃花岛去了。
一时间,赵氏茶铺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模样。
前院的赵盼儿招呼着南来北往的客人。
自打知晓钟一铭一夜入道后,再也没武林中人在此找过事。
后院的钟一铭则依旧是朝读书、晚钓鱼,时不时的对着江水发呆,想着如何回家。
一切都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
“阿铭!阿铭!”
这日,钟一铭依旧对着江水看书,赵盼儿难得急急燥燥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看你一脸笑意,既是急事儿,又是好事儿,可对?”
钟一铭笑呵呵的放下书,看着赵盼儿的表情笑问道。
“阿铭果然厉害,确实是急事儿,也确实是好事儿。”
相处这么久了,赵盼儿对钟一铭的了解也逐渐加深了不少。
脾气好,对谁都笑盈盈的,看任何人的眼神都一致平等。
贩夫走卒亦是如此,官身武者也都一样。
有才学,不少读书人来此请教学问,都心悦诚服。
三娘家那个贪玩的小子,被一顿教育后,都开始了奋发读书。
赵盼儿时常在想,怎么当初自己在江水边,好心救了个人,居然救了这么一位奇男子?
难道是看她前半生蹉跎,老天爷开眼了?
可惜就是始终没能帮钟一铭查到他的身份。
不然的话,自己不就可以暗戳戳的跟他回家,然后...
咳咳咳!
回归正题。
赵盼儿将一个拜匣递到了钟一铭跟前:“喏,这就是又急又喜的好事儿!”
居然是拜匣?
规格有点高啊,莫不是邀请参加婚礼的礼帖?
钟一铭微微诧异,然后接过拜匣后打开一看,还真是一份红彤彤的礼帖在其中。
“通判,盛家?”
这两个称呼连在一起,知否的感觉扑面而来。
再看那联姻一方为忠勤伯爵府后,钟一铭立即确定了这还真是知否的剧情。
但他却有疑惑:“这盛通判,为何会给我寄拜帖,我没印象跟他有交集啊?”
赵盼儿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啊,想想通判都负责什么?”
通判负责什么?
他的职责不就是掌管地方上的钱粮兵马,和户口赋税,包括刑狱诉讼他都要帮助知府管理?
等等,户口?
钟一铭想通了其中关节:“所以我的户籍,竟然是盛通判帮忙过的手?”
“可我记得,这不是萧使相开的口吗?”
赵盼儿解释道:“萧使相没做安排前,我找的人就是这位盛通判。”
“本来一切都已经弄得差不多了,然后你就发生了那事。”
“否则的话,这户籍的人情,应该落在盛通判身上才是。”
原来还有这一茬!
钟一铭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所以,这位盛通判给我寄礼贴,不会是有别的想法吧?”
既然跑空了,聪明人绝不会头铁着硬要掰这份情的,他们只会装作不在意。
只有蠢人才会头铁的硬要上。
钟一铭其实不觉得盛宏会这么蠢。
能把官当的平步青云,智商绝对低不到哪儿去。
家宅的问题,也只是他偏心罢了。
“那应该不会,我想他给你寄礼贴,可能是因为引章的事儿有着落了!”
赵盼儿一语中的,钟一铭恍然大悟。
既然盛宏能管他的户籍,自然也能帮宋引章搞定,虽然女子的户籍要比男子的难上许多。
所以钟一铭猜测,赵盼儿这次又是一事不劳二主,再次请了盛宏帮忙。
而有了自己这一层关系在,盛宏即便知道帮女子脱籍有难度,却还是迎难而上了。
为的就是等今日有了成果后,立马就借着大女儿出嫁,递了封礼贴过来,邀请钟一铭上门。
大家都是读书人,这花花肠子一个更比一个长。
想通这一切的钟一铭当即一乐:“哈哈哈,反正近来无事,那我们就去凑个热闹如何?”
赵盼儿眨了眨眼:“我?你带我去合适吗?”
钟一铭看着她期待的小表情,也不揭穿她。
只是好笑的撇撇嘴:“那你不想去的话,就算了呗。”
“我只好一个人去咯~”
赵盼儿果然上当:“别别别~我想去!”
“哈哈哈哈!”钟一铭顿时被逗得放声大笑。
恼的赵盼儿红着脸一路小跑着就走了。
......
定亲这种事儿,总是热热闹闹的,引得大街小巷的人们关注。
但像今日这样,街头街尾都站满了人看戏的,还是少见。
无他,这是大户人家定亲。
寻常老百姓们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得到不少好东西。
那些饿肚子的流民们,也能吃上一顿饱饱的餐食。
对于喜爱看热闹的就更不用说了,这可是忠勤伯爵府与盛家定亲!
盛家虽说小门小户,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很有地位的。
但跟忠勤伯爵府比起来就差远了。
所以背地里大家都在夸赞盛家帮闺女找了个好归宿。
忠勤伯爵府的次子,那对于盛家来说也是高嫁。
然而,各家有各家难念的经。
说下这门亲事的盛家夫妻俩,在这档口子居然吵了起来。
“不嫁了不嫁了!我不要这聘礼了!”
“他们袁家居然搞这种花头,何必还要聘船靠岸,不如现在就掉头回去跟他家父亲说,咱盛家不稀罕他家伯爵府!”
盛家后院,大娘子就算不受宠,可那火气发起来,还是搞得盛宏一阵阵犯怵。
心里也把那袁家骂了一遍又一遍。
下聘这种事,按照礼法,早就约定好了双方父母到场。
结果到这临门一脚了,突然通知仅仅来了个袁家长子。
干什么?
闺女还没过门呢,就给下马威了?
可是一想想今天已经来了这么多宾客,而且几乎木已成舟。
盛宏也只能在大娘子发了一阵火后,赶紧站起身安抚起了她。
盛宏别的不说,口才还是可以的。
三五两句后,就让大娘子退了一步,不再过多计较。
可大娘子最后还有一个疑惑,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不是给钟官人递了礼帖吗?”
“这礼法不合之事,这位钟官人,可否会十分在意?”
王大娘子出生显贵,父亲可曾官拜当朝太师,死后更是配享太庙。
她是亲身接触过那些真正读书人的。
绝大多数还好,遇见那些把礼法看的极重的,连行礼的尺寸他们都斤斤计较。
王大娘子担心,若是钟一铭也是这类人,今儿这定亲怕是有乐子了。
一个弄不好,袁家要丢大脸!
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盛家估计也不能消停。
盛宏闻听此言,也是一懵之后有点着急:“这这这...这我也没能预料到啊!”
......
在盛家夫妻讨论钟一铭的同时,钟一铭的船只也已经靠岸。
这世界融合后,江南也发生了融合,扬州府钱塘府等地合在一起,成了广陵府。
广陵府又与金陵府等地,合成了江南州。
一个通判所辖之地,快比得上前世的一个省了。
就这样,盛宏这官儿在官场内,居然还算小的。
真是,这官儿当多大才叫大啊?
一旁的赵盼儿不知道钟一铭此刻所想。
今日略施粉黛的她,绝对是人群中最美的姑娘。
连街头巷尾窜来窜去的小孩子,都会在碰上后天真的问一句:“你是仙女姐姐吗?”
把赵娘子逗得直乐的同时,兜里准备的糖果那是分了一粒又一粒。
钟一铭也是被姑娘的笑容感染,心情变得更加美好。
他们俩的行程本就慢了些的,不像那些提前来的人,都在镇上提前住了一晚。
现在又是分糖,又是看热闹的,自然就更晚了。
所以等他们来到盛府时,袁家的人已经进了大堂,见过了盛家夫妇。
于是,本着不喧宾夺主的想法。
钟一铭将礼帖递给了小厮,关照道:“不必唱名了,我们二人自己进去即可。”
小厮有些为难,能持礼贴来的,那都是主家亲自邀请的重要人物。
不唱名的话,即便客人开了尊口,也免不得会被主家事后好骂一顿的。
钟一铭对这些懂得不多,还是赵盼儿看出了他的顾虑。
连忙解围着说道:“这样吧,你通知下你家公子即可,持礼帖去找一下他。”
大家族的嫡长子比大娘子还有地位,通知他也算交代到位了。
小厮闻言,立马一溜烟的去找盛长柏了。
好在盛长柏此刻正在前面看人投壶,不算难找,小厮一眼便找到了人。
连忙上前去,轻声道:“少爷,外面来了位特殊的客人,不叫我们唱名,您看您是否亲自去接待一下?”
“特殊客人?”盛长柏正因为妹妹的礼雁要输掉,急的一头是汗。
忽闻此言,虽眉头紧皱,也知晓轻重缓急,立即接过礼帖看了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他直接忘却了妹妹的事。
急急忙忙的就往门外跑,同时吩咐道:“你快去找我爹,就说钟官人到了!”
“要快!”
小厮闻言,瞬间意识到这是来了贵客了。
那一双腿倒腾的更快了,七进的屋落里,加上通报的时间,不稍半盏茶的时间就到了盛宏处。
这个时间点,盛宏正在跟袁家长子掰扯那礼雁之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袁家故意的嘛。
“老爷!老爷!老爷!”
还没得到通报,小厮就忍不住喊了好几声。
“什么事这么急躁?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盛宏本就因为袁家之事气恼,被这么一喊更恼了,直皱着眉从门内走出。
却只听那小厮说道:“老爷,少爷说..说...钟官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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