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索后,我同意了舅舅的看法。
舅舅认为可以招人,不过对方得背景干净,最重要的是人品要过关。
提到葫芦,舅舅也有所耳闻,听说他手上功夫俊,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没听过有什么别的不好的传言。
舅舅说,下午他出门去打听一下葫芦的情况,让大宝稍安勿躁。
中午在舅舅家吃饱喝足后,三人锻炼体能到三点,舅舅便出门,去老齐那儿送盐,顺便去打听下葫芦的消息,我打算和大宝去南门房屋租赁处看看。
毕竟马上就要秋收了,收上来的粮食放在家里,是为别人准备的。
我想去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帮舅舅在安全区南门里侧的仓库租个仓位,用来存放秋冬的粮食。
冬天的时候,棚户区的房子四处透风,实在太冷了,如果在外安全区或者隔离区给舅舅他们租个房子的话,也不清楚租金几何,舅舅是否能够负担得起。
房屋租赁窗口派了一个小姑娘阿花,带着我们去仓库实地考察。
南门里靠着高大的城墙,两侧全是一个又一个的大仓库,内部分成好多小隔间,面积有几百平的,也有五六平的。
眼下马上秋收,属于租赁高峰期,每平米租金是一个月30积分。
每个仓库间都有独立的钥匙,取放东西会有专门的人在旁边监管。
因为仓库安全是相对的,一般人不会把贵重物品放在这里,以存放粮食和青菜为主。
我和大宝商量着,觉得租个六平的仓库就够了,毕竟可以摞起来,仓库有3米高,可以放三四层架子。
两个人的主食加上一些青菜,应该够用了。
大宝看着仓库对我说:“妹子,我还是不太放心,要不冬天我就搬来这里住吧。”
小姑娘听了后,迅速收起眼里的不屑,表现出极高的职业素养,露出八颗牙微笑着说:“对不起先生,仓库里只能存放死物。”
大宝一下子情绪低落下来。
我谢过阿花,请她带我们去看看外安全区内的出租房屋。
小姑娘阿花心里有杆秤,带我们来到一处最便宜的房子,跟仓库隔着一条马路,冬天大部分时间照不到太阳,晚上肯定阴冷得厉害。
就这6平米的小房子,一个月租金竟要900积分,舅舅定存只剩下2500积分,照这标准只能住两个月。
末世后的强辐射,慢慢侵蚀着人的五脏六腑,经常外出的人尤为严重,30岁以后人就因此有各种不良反应,40岁以后随着内脏受损严重,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直至内脏腐烂一生结束。
这种湿气重的阴冷的环境会加剧内脏的受损程度。
我要求再看看冬天能晒到阳光的房屋。
小姑娘带我们朝北走了十几分钟,停在一处三层小楼前。
这小楼虽有些斑驳,看起来还算结实,租金肯定也不便宜。
阿花带我们进了楼,下……下楼梯?竟然是地下室。
阿花露出职业的微笑,跟我们说,“你们运气好,这房子刚腾出来,如果想要就赶紧订,过两天很可能就租出去了。”
这房间虽然是地下,不过有个大约10厘米高、20厘米长的小窗户,外面的光能够透进来一些,确实算是有阳光的房间。
阿花喋喋不休地介绍,这里安全,冬天保暖,有阳光。
房间里还有上下两层床,桌子、板凳齐全,在院子东侧有公用的大铁锅。
冬天自己准备好一堆柴火,做饭时和别人错开就行。
这里离南门比较近,走过去也就20分钟路程,位置好,交通方便。
上哪找这么好的房子去?
而且性价比超高,不用3999,不用2999,每月只需1600,绝对物超所值 。
看着阿花吐沫飞花,我都怀疑她介绍的是花园别墅了。
这么一个小地下室都能夸得天花乱坠,不愧是干房屋租售的。
大宝瞅了瞅四周,皱着眉,“妹子,这房间太矮了,我稍微蹦高一点脑袋就碰到棚顶了。”不是,你说你没事跳啥。
傍晚,我们三人围坐在一起。
舅舅率先开口,将当天打听到的情况细细描述了一番:“和葫芦这人打交道的人不多,也就三五个。大家普遍觉得他为人赤诚,就是性子太闷。至于要不要吸纳他,以后再看吧,可以做个备选。”
我也说起看房的情况。
舅舅和大宝一番权衡,鉴于自身经济状况,最终决定秋收时租个仓库。
盘算下来,6平米的空间,存放他们两人的食物应该足够。
太阳西沉,我们各自踏上归家的路途。
吃晚饭时,桌上摆着一盘清水煮竹虫。奶奶在一旁忍不住唠叨:“家里啥光景,心里就没个谱?还吃这么贵的东西,这不是作孽嘛!”
她碎碎念着,手上的筷子却上下挥舞,一点没带停顿的。
整盘竹虫在快速减少。
爸爸咂了咂嘴,脸上满是陶醉,由衷感慨:“就是这个味儿!竹虫真是人间美味。”
田田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好吃,太好吃啦!”
米米也不甘落后,闷不吭声地用行动诠释了被美味征服的样子。
妈妈看着一家人争抢的热闹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温柔。
她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宁愿自己少吃些,也一心想着让老公和孩子能多吃几口。
而我呢,全然没了那么多顾忌,毕竟这是我辛苦劳动的成果,总不能白白忙活一场,怎么着也得好好犒劳自己。
不得不说,竹虫的味道实在是鲜嫩多汁,如果用油炒就更好吃了。
我在心里暗自盘算,下次再找机会去竹林,一定要多抓些回来!
第二天清晨,当我赶到南门,舅舅早已等候在那里。我刚跟舅舅打完招呼,就见大宝拽着葫芦,一路小跑过来,边跑边扯着嗓子喊:“妹子,飞哥,葫芦来啦!” 我和舅舅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念头:葫芦这是决定加入我们了!?
两人跑到跟前站定,大宝一把将葫芦拉到身前,怂恿道:“葫芦,你跟大家说。”
葫芦神色略显尴尬,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试试。”
行吧,这下懂了,他这是打算先加入小队试试水,看看是否跟着我们,真的有肉吃。
试试就试试吧,我们三人武力确实太拉垮了。
葫芦武力值高,正好能弥补我们采集小队的短板,这人平时独来独往,话不多,想来嘴巴应该严。
这么想着,我友善地冲他点头示好。
舅舅也笑着说了句“欢迎”,还上前与他握了握手。
至此,我们这支采集小队临时在编四人。
舅舅看向大家,开口说道:“昨晚,瑶瑶妈妈跟我说,骆驼山上的榛子能采了。咱们今天去骆驼山,咋样?”
我瞬间来了精神,忙不迭地回应:“必须没意见!”心里直呼太好啦,又能去开辟新地图,让我对这个世界多一分了解。
大宝也兴奋地嚷嚷:“好呀好呀,我喜欢吃榛子!”
葫芦轻点下头,低声“嗯”了一声。
小洋河在南侧开发区的西南方向。
骆驼山位于小洋河中段的西南方向,东南走向,迫使小洋河在下游由西南流向拐向东南。
我们乘坐班车抵达小洋河站后下车,沿河往偏南的方向走上一小段路,便能看到一处河面较为狭窄的地段,河上架着两根上下侧削平的粗壮木头,形成一座简易木桥。
跨过这座桥后,再向前步行约莫40分钟,就来到了骆驼山的山脚下。
远观骆驼山,它形似两个驼峰紧密相连,远远望去宛如一头卧着的骆驼,“骆驼山”之名便由此而来。
这座山海拔不算低,舅舅告诉我们,从山脚下出发,一路爬到山顶,至少需要花费4个小时。
此外,骆驼山的西南面,偏远且陡峭,平时少有人涉足。
山上树木参差不齐,半山腰是零散分布的巨树和高灌木参杂,只有靠近山顶才是整片的树林,有的巨树树干需数人合抱.
踏入山林,我仰头看着三米来高的杂草灌木,感觉自己像是困在绿色牢笼里的囚徒。
横行的野草与交错的树枝,像隐藏的陷阱,稍不留意,便会让人狠狠绊上一跤。
舅舅手持一根棍子,一边前行一边大幅度敲打脚下的草丛。
我们沿着前人走过的山路蜿蜒而上,等接近半山腰的时候,舅舅带着我们拐向右边的一条岔路。
一路上,偶尔能看到几棵榛子树,王戎不取道旁李,这路边常走人,想来树上的榛子肯定早就被人“检阅”过了。
舅舅决定带我们往山林更深处探寻。
一路上,我们接连越过一拨又一拨人,不断深入。
行至一处,舅舅领着我们又朝左边拐了一段路。
此时,四下已不见其他行人的踪迹,也听不见一丝人声,不少榛子树散布其间。
再往上就是一小片森林了。
这里确实有些偏僻,大概是因为大家忌惮森林中可能潜藏着猛兽,来的人很少 。
我轻阖双眼,深吸一口气,双手迅速变幻,胡乱掐诀,少顷,双眼霍然睁开,原地转身,仔细扫视着四周的每一片角落。
一番探寻后,我抬手精准指向一个方向,语气坚定,高声说道:“此方位,便是今日吉位所在!”
葫芦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惊愕,那瞪大的双眼和微张的嘴巴,泄露了他内心的震撼。
显然,他怎么也没想到,我居然真能依靠掐算来采集食物,估计心中的唯物主义信仰正摇摇欲坠。
反观大宝和舅舅,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接受得十分坦然。
舅舅嘴角微微上扬,沉稳地说道:“走,我在前面带路。”
大宝大手一挥,自信满满地催促道:“葫芦快跟上,听妹子的,保准没错!”
我们一路检测过去。
我手持腕表,小心翼翼地扎向榛子的果包,挨个检测,时不时扎几个高辐射变异的榛子作掩护,同时留意着周围的状况,有意朝着绿点多的片区移动,其他三人也不自觉地跟随着。
很快,我们四人得到了丰厚回报。
这里的榛子仁儿个头惊人,差不多有核桃那般大,随便拿起一颗,都能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
考虑到今天中午不打算回家,我们携带的背篓十分宽敞,容量颇大。
此外,舅舅还额外带了三条麻袋,想着能尽可能多装些山货。
从我们检测榛子的姿态,便能瞧出各自迥异的性格。
大宝活泼得像只欢快的小鹿,一刻也闲不住。只见他在林间蹦蹦跳跳,腕上的针这儿扎一下,那儿戳一下,眼神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与好奇,仿佛在进行一场趣味十足的游戏。
舅舅则截然不同,尽显稳重风范。每一次扎向榛子花萼,他都全神贯注,动作沉稳而精准。
葫芦呢,参与其中的状态显得格格不入。他脸上毫无表情,机械地重复着检测动作,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被迫完成任务的无奈感。
而我,目标明确,每隔一会儿,开启一下我的“金手指”。凭借这份独特能力,一番忙碌下来,收获遥遥领先。
大宝很是惊讶,拉过我的手看了又看,怀疑这手开过光,怎么就这么与众不同哪!
突然,我发现不远处的树枝上蹲着一只可爱的灰褐色超大版松鼠,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又粗又长,像一把蓬松的扫帚。
它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愤怒与警惕,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嘴里“吱吱”警告个不停,肯定骂的很脏,我猜测。
它尖锐的叫声划破山林的宁静,仿佛在厉声呵斥闯入领地的我们。
紧接着,它在树枝间上蹿下跳,动作急切又慌乱,情绪显然十分焦躁。
在这弱肉强食的大自然里,资源稀缺是常态。
一旦碰上各方都渴望的资源,动物们就会本能地你争我夺,打生打死。
在生存的驱使下,无所谓对错。
人类社会也这样,差别只是在面临利益纷争时,有的人坚守底线,有所为有所不为;而有的人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
这只松鼠武力不及我们,面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空有满腔怒火,也只能望洋兴叹。
我对它报以同情,然后继续沿着森林边缘找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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