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圣旨,‘升官’的第三日,李寒舟正式走马上任。
大顺的皇城守卫,等级森严,普通士卒无品级,往上,是小旗、总旗,再之后,就是人们熟知的百户、千户。
能在卫所里办公的,小旗是最小的官,可是李寒舟的到来,还是让卫所里的几个小头目,头痛了起来。
皇城南门处,卫所里的一处房间里,三个男人。
“头儿,听说,这家伙之前就是个官,才区区九品,比咱们还低两级。”一个小眼睛、圆脸的男子站在中央坐着的男子身边,小声嘀咕道。
“我也打听了,的确是个九品,叫什么来着?翰林找事?”
“头儿,是翰林侍诏。”另外一个更年期的年轻男子提醒道。
“要你提醒?”坐在中间的头儿瞪了他一眼。
“官是小官,可是...人家这个九品,可是常住在宫里,可以上朝面见陛下的。”
“见陛下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贬出来了?小旗是七品,不过是从七品,跟八品没区别,咱们这风吹日晒的,要是陛下心腹,能到咱们这儿来?”
听到圆脸男人这般说辞,头儿微微点头,“有道理...那咱们就不用虚他,等他来了,先给他个下马威!”
“好!”年轻男子一声附和。
“你也觉得好是吧?行,六卫,等下就你先。”
“头儿英明!”另外那个圆脸一听,立马一脸幸灾乐祸。
“你也觉得我英明?地黄,那你跟他一起。”
“头儿!”两人一脸苦相。
“怕什么?小小总旗,比我还低一级,就算是宫里来的,难不成还能吃人不成?!”
就在他训斥完两人,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属下气喘吁吁来报:“头儿!外,外面...”
“什么事大惊小怪?咱们可是皇城守卫,什么场面没见过?至于这么慌张吗?”
“不是啊头儿,陛,陛下的马车,朝咱们门口来了!”
一句说话,就听到房间里扑通一声。
“头儿,你怎么跪在地上了?!”六卫着急的声音传了出来。
“快,快随我出去!地黄!愣着干嘛!赶紧扶我起来啊!”
几息之后,连衣冠都整理整齐的杨琓、陈六卫、赵地黄三人,带着一众禁卫,站在了卫所门口。
前脚刚刚到,后脚,那辆覆着明黄色锦缎的马车,就缓缓停在门口。
就在总旗使了个眼色,准备带着几个小旗行跪拜大礼时,马车里,突然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到了?”
当今陛下是女子,无人不知。
认错了?不是陛下御驾?
很快,几人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官职不高,但是戍守皇城多年,陛下的御辇还是认得的,再者说,皇城内,谁敢冒充女帝?
很快,马车帘子掀了起来。
一个年轻男子钻出马车,正是李寒舟。
看着面前站了一排二十来个整装待发的禁卫,李寒舟心里也奇怪,这是来欢迎自己的?看来,自己的这些新‘同事’还挺热情?
李寒舟抬起手在马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看得众人龇牙咧嘴。
“哪位是杨琓杨大人?在下李寒舟,是来报道的。”李寒舟让马车离开后,双手抱拳,礼貌道。
杨琓刚准备说话,突然右边的陈六卫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告诉俺娘我不是孬种!”
下一秒,杨琓就看到他从腰后拿出一块板砖,然后站出去一步,“你妈了个...!”
杨琓头皮发麻,好在赵地黄眼疾手快,一把上前抱住这个叫六卫的年轻男子,顺便...捂住了他那张闯祸的嘴。
李寒舟满头黑线,随后看着好像是领头的杨琓,“这是...”
“无妨,无妨,这是我属下,陈六卫,他...他脑子不行,纯粹莽夫。”杨琓赶紧道,“我就是杨琓。”
“杨大人。”李寒舟行了一礼,然后,众人就看到,杨琓立马还了一礼,而且身子比李寒舟还低。
李寒舟嘴角抽了抽,随后又看向众人,“各位...同僚?”
这次,除了抱着陈六卫的赵地黄,所有人都学着杨琓,行了深深一礼。
“寒舟啊,你初来乍到,来,我与你介绍一下。在场的各位,都是我的手足兄弟...”
李寒舟还没反应过来,杨琓就走了上来,一把搂住李寒舟的肩膀,十分热情。
“得加钱?”李寒舟突然问了句。
“嗯?”
看着杨琓一脸茫然的眼神,李寒舟继续道:“没事,杨大人你继续。”
“这位叫陈六卫,跟你一样,是个小旗,以后离他远点。”
“这位,赵地黄,小旗,为人正派,刚正不阿。”
“这几位...”
随着杨琓一个个介绍完,李寒舟也迅速记下了众人的名字、面貌。
“等会儿,杨大人...”李寒舟听完一圈,突然打断了杨琓。
“寒舟啊,不必如此生分,不用叫什么杨大人,跟他们一样,叫我头儿就行。”
李寒舟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一旁。
“陈六卫,赵地黄?”
杨琓点了点头。
六卫,地黄,琓...
“头儿...”
“嗯?”
“你们的名字,听着有点补啊。”
“这是何意?”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旧事,杨大人,哦不,头儿,这儿有茅房吗?”
“进门右转,我带你过去?”
“不必。”李寒舟立马道。
随着他离开,杨琓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使了个眼色后,赵地黄这才放开陈六卫。
“姓赵的,你为什么拦着我,头儿不是让我给他个下马威!”
“你傻了吧?没看到人家是坐着陛下的御辇来的?”杨琓气得跳起来在他头上打了一巴掌。
“那又怎样?”
“你把砖给我放下!”
陈六卫迟疑了片刻,一把把砖丢在地上。“头儿,我是按你的命令...”
杨琓头上青筋暴起,“以后,不许碰他!听到没。”
“头儿,你怕了?”
杨琓满脸正气,“我身为禁军总旗,会怕?”
众人纷纷摇了摇头。
哪知杨琓表情一换,小声道:“其实还是有些怕地。”
一旁的其他人,立马面露鄙夷看着他。
而杨琓自己,长舒一口气,而后自言自语道:
“能屈能伸,吾真乃大丈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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