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阴阳眼开·鬼趣初显
第三十七章 长安暗流涌
长安城的清晨雾气氤氲，张灵溪牵着明月走在西市街头。糖人的甜香弥漫，孩童嬉闹着穿过人群，仿佛昨日天地崩毁只是一场噩梦。
“师兄，我要那个兔儿爷。”明月指着糖画摊，眼中是久违的澄澈。递过铜钱时，小贩突然跪地高呼：“拜见圣师！”整条街百姓如潮水般跪伏，额间皆隐现日月微光。
——混沌之力的影响并未消失，只是化作无形烙印。每个人都在不自知间，成了双生子存在的容器。
皇宫内，皇帝亲自出迎。龙袍下摆沾染着未干的血迹——昨夜试图反抗的旧臣已被清洗。“国师之位虚席以待。”帝王躬身时，后颈露出蛛网状黑纹。
明月忽然歪头：“陛下，您袖子里藏着什么呀？”皇帝袖中匕首当啷落地，脸色煞白如纸。张灵溪轻笑拾起匕首，刃身映出他额间日月印流转：“好刀...可惜沾了忠臣血。”
匕首在指尖化作飞灰。群臣战栗中，他拂袖走向钦天监：“我要查三百年来所有星象记录。”
星阁深处，尘埃密布。明月触碰某卷星图时，整面墙忽然翻转，露出暗室。室内冰棺中躺着十二具与明月相似的身躯——正是姮娥未能带走的复制品！
“原来在这里...”明月抚过冰棺，某个复制体突然睁眼，瞳孔尽墨：“找到你了...本体...”
所有冰棺同时炸裂！十二道黑气钻入明月七窍！张灵急画镇魂符，却被震开三尺。再抬眼时，明月已浮至半空，墨瞳睥睨：
“师兄不会以为...我们真被消灭了吧？”声音重叠如万鬼同啸，“归墟核心早被我们做了手脚...”
金瞳少年虚影自窗外浮现：“这具身体，可比归墟镜有趣多了。”两人同时结印，长安城所有百姓突然集体僵直，额间日月印亮如烛火！
“看啊师兄。”明月（双生子）轻笑，“只要一个念头，他们就会...”随手一指，某个跪拜的妇人突然自焚成灰！
张灵溪金瞳骤裂：“住手！”
“求我啊。”墨瞳明月掐住他咽喉，“就像当年求我们放过那小子一样...”
记忆碎片汹涌：三百年前悬崖边，真正的双生子早已存在！当年是他跪求三日，才换得明月一线生机！
“想起来了吧？”金瞳明月把玩着星盘，“所谓混沌之子，从来都是我们三个啊...”
星盘突然射向皇城方向。皇帝应声爆体，龙气被星盘吞噬！双生子力量暴涨，整座长安开始虚化！
“差不多了。”明月（双生子）微笑抬手，“该让一切回归正轨了——”
咒语未尽，心口突然透出半截桃木剑！明月本体的声音艰难响起：“师兄...动手...”
张灵溪趁机凌空画符，以血为媒绘就“三生归元咒”。金光中，明月身体如琉璃碎裂，双生子魂魄被强行扯出！
“你竟敢...”双生子尖啸挣扎，“杀我们就是杀他！”
“不。”张灵溪猛然将桃木剑刺入自己心口，“是请你们...回家。”
以心脉精血为引，以归墟契约为缚，他将双生子重新封回体内！剧痛中见明月残魂即将消散，急忙引龙气相护，却惊觉龙气早已被污染！
“晚了...”双生子在灵台深处狞笑，“你可知皇帝为何轻易投降？”
金瞳映出骇人景象：真正的龙气早被偷换至昆仑！西王母竟用整座昆仑山炼化了龙脉！
怀中昆仑镜突然发烫，显现西王母留言：“欲救苍生，昆仑之巅。唯断因果，方得始终。”
镜光扫过明月残魂，竟照出缠绕其身的亿万因果线——最粗那条通向西方，线端握着西王母的手！
“原来...你才是所有因果的起点...”张灵溪抱起明月渐冷的身体，仰天长啸。
啸声中，长安城彻底凝固。百姓保持跪拜姿态化为石雕，飘落的树叶悬在半空。唯有额间日月印依旧闪烁，如星火铺就通往昆仑的路。
他踏出第一步时，怀中的明月忽然睁开眼。瞳孔一半金一半墨，声音却是自己的：
“这条路，我陪你走。”
两人身影消失在长安街尽头。凝固的城池深处，某个石雕孩童眼角滑落一滴泪。
泪珠坠地时，化作冰莲绽放。
（第三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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