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末和龙容儿一上午都不知道在干什么。洛小熠有种预感：这俩神人真的要把白铃那个该死的“舆论机制”揪出来了。
果然，午休时间，东方末找上他们俩。他让百诺把甘桃送去社团教室。他要和他们聊聊。
“我和小熠有事要忙。你——”
被百诺指着，甘桃识时务地表示：“我绝对不会逃！”
“但愿如此。”洛小熠嘱咐蓝天画：“看住她，千万别让她逃走。”
“放心吧小熠队长！这也不止我一个人嘛。”
自从话剧团成为龙武族人的天下，社团教室就变成了龙武族人们的“交流角”。原话剧团的演员们要准备艺考，偶尔才能来排练。龙武族几个跑龙套的同学却积极的不行。
所以今蓝天画还是蛮自信的。社团里好几个龙武族子弟还能看不住一个甘桃。
甘桃抱着一袋零食，攥着麻辣牛板筋：“师姐（嚼嚼嚼），你就放心吧（嚼嚼嚼），我会听天画师姐的话的（嚼嚼嚼）…”
百诺一脸无语：“你哪来的零食啊？”
提到这个，蓝天画就心如刀绞，简直要掩面而泣：
“霍琳送了我一大包零食，但她不知道我在减肥。所以我…我…”
蓝天画痛不欲生地扑进百诺怀里。甘桃还高兴雀跃地说着让蓝天画想死的话：“嗯（嚼嚼嚼）…好好吃（嚼嚼嚼）…六越山都没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嚼嚼嚼）…”
洛小熠：“啊哈…咳咳…天画，振作——”
百诺费了好大劲才把痛不欲生的蓝天画哄好。二人一起离开，东方末在门外等他们。龙容儿也在。
“龙容儿，你也在啊。”
洛小熠其实有点心虚，毕竟屋里还有甘桃。好在龙容儿不打算进去只打算说事：
“就这份名单——纪检部直接去私聊这些人就好。”
百诺一头雾水地接过名单：“私聊？聊什么？”
“造谣，恶意组织传播袁晓婷的不实信息。”
“这些人我从来没听过…”
百诺仔细地查看这份名单。他们都心知肚明，传播谣言的始作俑者是白铃。可这些人…
洛小熠说：“难道这些人就是帮白铃散播谣言的人…”
龙容儿很确信地点点头。
“可她的什么‘舆论扩大机制’，就几个人这么简单吗？”
“实际上，非常复杂。”
东方末故作玄虚，暂时不透露：
“百诺，你不纪检部部长吗？把这些人分开审，按照我名单后面写的话术，让他们彼此告发。”
百诺瞪着东方末：“审？你把我纪检部当警察呢…”
东方末很信任地拍拍百诺的肩，实则是在给她戴高帽：“纪检部不就是咱们学校的‘公安’吗？只允许副校长拿你们当驴使，不允许你们自查自究啊？”
洛小熠也附和：“是啊百诺，官都当了，架子怎么能不摆一下？”
百诺哼笑了一声，瞧瞧他们俩：
“呵…别奉承了，纪检部人手不够——”
就这样，中午到下午，纪检部把名单上的几个人单独拉出来说话，很快，好几个成员都如实交代了。
但他们供认的并不是白铃，而是闫言。
“怎么会是闫言呢…”
洛小熠小声念叨着。而东方末眼都没抬一下，吐出一句：
“因为就是闫言。”
“闫言是白铃的走狗，他负责干传播谣言的事？”
“差不多。他是其中的一条狗。”
“一条狗？你是说，白铃还有其他的‘狗’，帮她传播谣言？”
“嗯。”
洛小熠瞧着东方末那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就来气，用胳膊肘戳他：“你能不能别再故弄玄虚了？有事说事。”
“很复杂。现在跟你说，没必要。”
在教学楼的走廊上，东方末装酷般地把手随意往口袋里一插：
“反正百诺现在可以去跟刘副校长告状了——被白铃告了那么多次状，终于也轮到咱们了。”
“切…你还是那德行。”
东方末和洛小熠目送百诺进了刘副校长的办公室。随后，原定在晚自习的例会就被推到了明天。
他们只知道，刘副校长把闫言叫去了办公室，大骂了他一通。因学生会明争暗斗的风气，隔天一早，这件事就广为人知了。
这个“广为人知”，自然也包括了曹久愉。自习课上，曹久愉回过头去找洛小熠沙曼说话：
“哎哎，闫言被叫办公室，是不是你们干的？”
洛小熠寒毛都立起来了：自习课啊，这么安静，她直接问，被别人听去怎么办？
洛小熠不说话，曹久愉也能猜到：
“什么嘛，也不叫上我。”
雷寒立刻跟洛小熠他们划清界限：“他们也没叫我，我啥也不知道。”
曹久愉眯着眼睛跟雷寒说：“哦，咱们被他们孤立了。”
“我看也是。”
洛队：“……”我求你们了别说了。
沙曼看不下去，暗怼了回去：“这点小事，也用不着劳烦你。”
“话不能这么说，”曹久愉听得懂沙曼的暗讽。但明着骂她都不一定生气，暗讽这种攻击对她从来无效：“我早看闫言不顺眼了，就盼着亲手蹂躏他。”
雷寒忽然说：“不然咱们放学后，找个没人的角落，蒙住他的头把他打一顿？反正他现在劣迹斑斑，讨厌他的人多了。”
“诶，这个主意好。但打一顿…不如泼.粪.水羞辱性强。”
“对味儿！”
洛小熠和沙曼真是受不了这对癫公癫婆了。
上午的例会，闫言没有参加。确切来说他都没有来上学。结党营私、蓄意传播谣言，这样的行为过于恶劣，刘副校长又特讨厌学校心浮气躁，闫言不仅被学生会开除，还被休学两个月。其余参与传播谣言的学生也被记过。看到白铃的脸拉老长，袁晓婷差点笑出声。
“晓婷，收敛点…”百诺小声提醒她。
“sorry…”
白铃气都要气死了，她用憎恶的余光扫着百诺和袁晓婷。
闫言就这么被他们除掉了，可恶…但他们是怎么摸到那些人的呢…
例会结束后，袁晓婷兴高采烈地挽着百诺的手，和斗龙团一起聚餐。餐桌上还有龙容儿。雷寒和曹久愉倒是不在，他们单独甜蜜去了。
“看她那表情，真是解气啊。”
袁晓婷喜得好似过年。闫言一事发，大家都知道袁晓婷是被恶意造谣的了，她的风评自然马上好转了。
更重要的是白铃要气死了！这是最让袁晓婷高兴的事。
蓝天画痛苦地看着减脂餐，默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东方末，闫言和那些人被处罚了，白铃是不是就没办法再随便传谣言了？”
凯风也说：“哎对。她不就擅长舆论攻击吗？以后这招没用了。”
“很抱歉地告诉各位，白铃的‘舆论扩大机制’，还没有被我们完全摧毁。”东方末慢条斯理地说。
餐桌上所有人都愣愣地看东方末，等他说下去。偏偏他吃饭吃得贼香。洛小熠一整个大无语：
“东方末——你这个关子，从昨天就开始卖了，还没够吗？”
“嗯？”
“装什么傻。你不是说闫言只是白铃的其中一条‘狗’吗？”
沙曼真是被这该死又贴切的形容整笑了：“嚯…够侮辱人啊…”
东方末又很做样子地擦擦嘴，看的蓝天画白眼直翻（饭还没吃完呢擦什么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装b吗？）。“白铃当然还有别的‘狗’。详细的，你们听龙容儿说吧。”
龙容儿自觉默契地和东方末交换了眼神，然后跟大家详细讲起，白铃的“舆论扩大机制”到底是什么：
“这个舆论扩大机制，分为上、中、下三层。
上层呢，是以闫言为代表的，直接和白铃对接的成员。都是白铃的亲信，人数很少，我猜只有三两个吧。他们分工明确：有人负责在学校论坛上发酵，有人负责学生会内部，有人负责在普通学生群体里说话。但他们只负责指挥，不具体执行。
每个上层成员，都有若干个中层下属。这些下属完全不知道白铃这个主脑的存在。他们是整个机制的‘执行者’，会采用‘在聊天论坛里打配合’、‘散播信息给各班最八卦的同学’等方式，将谣言传播给下层。一旦事发，也只会供出上层成员。
至于下层——他们是被中层和上层精心挑选‘好事群体’，都是热衷于捕风捉影的学生。中层成员时刻关注这类人，和他们产生交际。执行任务时，中层成员会相互配合，让谣言自然流落进这些特定人群里。
下层成员对‘舆论扩大机制’毫不知情，却变成了‘枪’，毫不怀疑地为白铃传播完全虚假的信息。在论坛上、学生会里、基层班级里…三箭齐发——很快，不知情的大众，就被舆论牵着鼻子走了。”
听完这通讲解，大家真的是很难不震惊。蓝天画更是直言：“妈呀，这只是个学校啊。白铃她想要干嘛？她应该去开经纪公司才对。”
东方末冷笑一声：“对于她这样拿作恶当生活情趣、还没有升学压力的千金大小姐，做这些——
也只不过是享受一种掌控感，满足内心的好胜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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