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百二十九章 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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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星见蔡玉卿无动于衷，皱了皱眉，问道：“我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当初有这样那样的负担和压力，不能说。（- 情 人 阁 -小说手打）[更新]现在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有那样的压力了吧，这样一来又有什么不好说的？”
蔡玉卿抿着下唇,一言不发，脸色变得很青，仔细看去还渡上了一层薄汗。
一时之间，两人又陷入了沉静。
“你难道还要袒护那些人吗？”又等了一会儿，方子星终于被触怒了。
蔡玉卿感觉他愤怒的视线把她逼得无处可逃，光彩的瞳子转来转去，硬是不敢正视他。
最终，在方子星眼中的赤色开始变得明显的时候，蔡玉卿总算开口了：“我……能问个问题吗？”
“答非所问。好，问吧。”方子星一愣，点点头道。
“你为什么就一口咬定我是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蔡玉卿忽然猛地抬头问道。
“首先，是与江冬的对话，可以断定，你们很早就认识，而且关系不浅。其次，就是你的武功……”方子星想了想，淡淡地说道：“你的武功是将劈挂拳，八极拳，蔡家拳进行了融会贯通之后创出的，这样特点鲜明的武功已经足以让你在现在的国术界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只要能够进一步整合归宗，开拓创新，就可以自成一家。”
“这样的人，精神修养绝对是有一定的造诣的，心志是极为坚定，是不会轻易就改变自己的感情立场的，除非是一开始的接近就是另有目的……”
“不是的……”蔡玉卿忽然说道。
方子星也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我承认，后来我是接到了指示，我和江冬也确实从小就认识了。”蔡玉卿眼中似乎有水光，又似乎没有，“但最初与你相识相处的那段日子，我真的是……”
“算了吧……”方子星摆摆手，止住她的话，说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这不是我想知道的事情。”
“我……”蔡玉卿还待再说，方子星再次喝道：“不要岔开话题，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不要再消磨我为数不多的耐性了！”
方子星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慨，只有更多的不耐。
见方子星完全不为所动，蔡玉卿终于意识到，今天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必须给他一个交代了。
“我……我只是接到了要尽量博取你们的好感，并在必要时全力保护你们的任务。我从来没有伤害秦阿姨的意思，想都没想过……”蔡玉卿低声抢道。
“继续说……”方子星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与你们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是真心真意的对你们好。最多就是学习秦阿姨所传授的各种菜肴，并默默的将这些烹饪方式记录下来，然后偶尔上面来人的时候，汇报一下情况，回答一些问题，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一切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吗？难怪妈妈也不能察觉。”方子星心中暗暗分析。
“嗯……记录烹饪方式应该是想偷学妈妈的厨艺，哼……仙厨的厨艺，那是一个外行的记录就可以偷学的。不对，对方如果有厨艺高手的话，想必也明白这一道理，应该不会翻如此迷糊才对啊？”
“对了，他们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妈妈的厨艺，而是妈妈以心炼之法炼出的第三件心炼之器啊！这么说，那他们就是从蔡玉卿汇报的字里行间推断，或是提出的几个尖锐问题来捕捉信息的吗？”
想到这里，方子星立即发问：“你每次向谁汇报？”
“就……就是上面来的那些人，我的上司配给我的联络员。”蔡玉卿被问得一滞，愣愣答道。
“切，计划也太谨慎了吧！连这也是别人代劳的吗？！”方子星内心一阵激气，“那后来呢？妈妈怎么会被带走的？是什么人带走的？”
“我……我也不清楚，只是江冬突然让我离开你们，说是他那边的上级对我的任务完成情况表示虽然差强人意，但已经足够，可以立即动手了。本来……我不肯，但是上面突然也要我这么做，说是任务结束了，要尽快脱身。”蔡玉卿有些战战兢兢。
“让她离开，江冬自然是不希望她继续跟我纠缠，而他的上级估计是不希望她到时候阻头阻势的。对任务完成情况表示差强人意，说明虽然没有更理想的信息，但关键的部分已经有了。”
“也就是说对于第三件心炼之器，对方原本还抱有怀疑，但是通过蔡玉卿，已经掌握了准确信息，只是没能取得具体的情报而已。但是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而且当时保护妈妈的势力也被瓦解了，所以才直接抓捕妈妈，想要直接获得情报吗？”
“切，连蔡玉卿的上面也让她退出，果然如法心月所说，国家也参与了这件事……咦？等等……她不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
想到这里，方子星突然拍案而起，吼道：“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身为万兵堡关王刀一脉的传人，你会不知道？”
“你……你指什么？”蔡玉卿不知所措，连退几步。
“一直一来，母亲和武盟都有秘密合作，大致内容就是：武盟保护妈妈不受修炼界的骚扰，并对其行踪保密，而妈妈定期提供美食。”方子星忽然说道。
蔡玉卿闻言一怔，随即恍然大悟的样子。
方子星皱皱眉，又说道：“就这样平安无事了十几年，也就是我长大的这十几年，直到你的出现！”
“且不论你是出于哪种原因前来我们身边卧底，总之这两年的时间你一定找到了许多情报，其中一定就有关键性的情报，其价值足以让对方直接采取行动。”
“对方没有直接对妈妈动手，而是先瓦解保护妈妈的力量，也就是武盟。不光是因为会有阻碍，更是因为不能向武盟直接动手，以免暴露后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方利用武盟内存在已久的矛盾，将其激化或引导到表面上，最终闹的不可开交，以至提前解体。就在武盟解体的当间，万兵堡和千手门尚未成型，成员均是忙于争权夺利，无暇顾及妈妈时，对方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走妈妈，并同时造成死亡假象。”
方子星说一句，蔡玉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但让方子星失望的是，他还真没从中看出什么除了震惊之外的东西，这显示这一切她是真的不知道。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算了，你们门派之间的事情，我也懒得管。这一节跳过，妈妈被带走的当晚，是怎样的情况？”事到如今，方子星也不想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多作纠缠，直接跳过，问出了后面问题。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当夜江冬和上面忽然就同时叫我去找秦阿姨，我当时已经准备撤离，所以我觉得奇怪，就问了一下原因，可是他们都说这目前是禁止的事项，还不能告诉我。结果我过去之后……之后的事情……”
“怎样了……”方子星的声音不自觉地就充满了森然的阴冷。
蔡玉卿额头冷汗淋漓，嘴角不断抽动，双手抱在胸前，企图遮掩心口的狂跳，双目紧闭，俏脸低下，躲避那即使闭着眼睛也如利剑一般刺得自己生疼的目光。
“我……没想到，会把那些人引来……”在方子星越来越凌厉的压力之下，蔡玉卿不得不发出声音来。
“当时……，秦阿姨在那栋楼房外布置了阵法，又在房间里布置了传送阵。如果我没出现的话，以那个阵法的威力，也许真能拖住那些人，让你们安全传送走。”
蔡玉卿的颤抖忽然停止了，接着直接瘫坐在地上，一副已经豁出去了，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样子。
“我……我真的不知道江冬给我的那枚护体项坠上刻有传送阵！我真的不知道，多出一个人就会让传送阵不能运转！真的……不知道秦阿姨会放我进来，会为了保护我而放弃启动传送阵……”
蔡玉卿有些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但方子星还是大致了解的当时的情况。
母亲并不迟钝，对当时的危险状况即使做出了反应，立即在那栋楼房外布置了阵法，又在房间里布置了传送阵，只要那阵法拖住对方一会儿，自己和母亲就是被立即传送走，从而逃出生天。
但是，蔡玉卿的出现，却将这一切打破了。
对方显然很了解母亲，也很了解蔡玉卿，更了解她们之间的信赖。
所以，对方知道，只要派蔡玉卿前往，而又不说明目的，那样母亲就无法察觉到对方的恶意，就会在蔡玉卿被困在阵法当中的时候放她进来，那时，对方就可以通过篆刻在蔡玉卿项坠上的传送阵进入母亲布置的守护阵法内部。
母亲本来可以立即传送走，但传送阵启动的时候会引起空间扭曲，一个不好就会引起事故，所以事先要先定好传送人数，以精确计算传送能量，规范空间扭曲。
因此，一旦确定了人数，蓄满了能量，随时可以启动的传送阵，是绝不允许临时多出一人的。
如果发生这种情况，要么放弃传送，要么不顾一切，任那多出的人被扭曲的空间撕碎。
所以，对方知道，要阻止母亲逃走，就必须让她自己放弃传送，对方可能还在千里之外，无法阻止，但蔡玉卿一旦踏入传送阵里，母亲为了救她就必须停止传送阵的运行了。
后面的事情不用多说，方子星也大概知道了，就和恢复的那部分记忆一样。可是当时母亲和他们见面时，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自己却是一点也不知情，这一部分想必就是母亲亲自用“黯然饭”封印的记忆了。
幸好，自己虽然无法解开母亲的封印，但这里还有一个知情者，就不用多费功夫了。
“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方子星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几十个字都像是从快要咬碎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咂咂有声。
“对不起，子星，我不知道，但愿我能知道。”蔡玉卿脸色忽然一片惨白，“秦阿姨留给我的锦囊中，还交代了一句，就是让我也和你吃下同样的‘黯然饭’，所以，我的记忆中，从那些人出现到秦阿姨被带走的这段时间是完全空白的……”
“什么！”好不容易抓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方子星也不禁呆立当场。
“对不起，子星，我真的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连那些人出现的时候都只剩下一些模糊地影子了，根本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强大的气场消失，蔡玉卿的语气也恢复通畅了，“我知道的，你已经全知道了。而我不知道的，你看来也知道了。所以……我真的无可奉告了。”
“母亲还有什么交代吗？”方子星深吸了几口气，长叹一声，复问道。
“我想……秦阿姨已经交待的很清楚了。”蔡玉卿缓缓站起身来，说道：“她做了这么多，把一切可能的线索都切断了，就是不希望你卷这些事里。”
方子星坐了回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蔡玉卿犹豫一下，和方子星微微隔着一些坐下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就是你恢复的那部分记忆。”沉默了一阵子，蔡玉卿又说道：“我一直蒙在鼓里，一直弄不懂前因后果，直到最后江冬向我解释了这一切，我才知道……自己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那个……子星，我知道你恨我，但真的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我想，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正如你所说，你也看开了。”见方子星没说话，蔡玉卿又说道：“所以，你对我有芥蒂，我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欠你的，我会还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就做出一些……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好吗？”
“够了！”方子星忽然冷笑一声道：“想不到你到了这个地步还说谎！”
“我……我没有，我怎么说谎了！”蔡玉卿先是一愣，但随即反驳。
“确实，你在这件事情上没什么可以告诉我的了。这一点，你没说谎。”方子星眼中冷光闪烁，说道：“但是……对于自己的事情，你却是再三隐瞒，避重就轻，有意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对吗？”
“你说你欠我，嘿嘿……我看从你说话开始，你就始终在告诉我――你是无辜的；你对一切根本不知情，只是被人利用了；你始终站在我们这边，从没有任何对不起我们的想法，只是对方太高明；尤其要强调的是……你虽然害了我母亲，但却以自己的贞操为代价救了我，所以我不该怪你，反而应该感激你，报答你，为此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协助你的工作，把自己卖给你服务的那个国家组织，对吗……（拉长音加回音）？！”
“虽然陈述了一些事实，但真正心底的话一句没有，你还真是……无可奉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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