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欢：“阿婶没养过猪，可能不知道，假如你家里的小猪崽病死了，你家其他小猪崽的价钱是要被压低的，还有些猪贩子干脆就不收你家小猪崽了。”
赵芸欢：“我可不敢同猪贩子说我家小猪崽有病死的，万一那猪贩子不愿意收我家的小猪崽了，我上哪哭去！”
之前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附近村里有人家的小猪崽因为生病死了几只，被镇上的猪贩子打听到，那家人的小猪在镇上不止卖不下好价钱，甚至都卖不出去，只能留在家里继续养着，养成大猪再卖。
这样的事情，孙二娟不可能不知道，她无非是看自己年龄小，想用这样的理由糊弄罢了。
听着赵芸欢说的话，孙二娟心里不舒服，很膈应。
什么叫假如她家的小猪崽病死了？
她家都还没开始养猪呢，就咒上了？
孙二娟看了一眼身旁不争气的孙人参，她都想了这么多法子，说了这么多话，他就坐旁边干看着？
孙人参对上孙二娟的目光，继续装哑巴。
今天下雨，路不好走，他本就不想来的，把两个孩子留在家里，他实在不放心。
而且，赵家的小猪崽都还没有断奶，她现在说这么多话不是白说。
赵三娘说着要把4头小母猪崽都还出去，说不准等到真还的那天，她就不舍得了。
或者，赵三娘真把那4头小母猪崽全都还出去了，那赵家只剩下一堆小公猪崽，他们今日来赵家不就更是白来。
没有小母猪崽，明年就没法产崽。
但孙二娟不依，说什么都要今天来赵家，他被闹得没有办法，才不情愿的跟着来了。
被雨淋湿的衣服，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很难受。
他这身衣服还不脏，就算今日被雨淋了，孙二娟也不会给他洗，最多是等太阳出来，晒一晒，继续让他穿。
·
赵云红看着孙二娟和孙人参离开的背影，往地上啐了口水：“孙二娟脑子里打的算盘，可真响！”
她敢说，若是答应借给孙家一头小母猪崽、一头小公猪崽，等到明年，孙家肯定还回来的都是小公猪崽，而且还是最瘦、最小、最弱的几头，说不准都没办法活下来。
赵芸欢笑了笑，安慰赵云红：“阿姐别生气了，不都已经拒绝他们了，没必要为这样的人浪费心思。”
赵云红“呵”了一声，关上院门，快步走到屋檐下：“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真晦气！”
随着孙二娟和孙人参离开，雨都下小了些。
赵云红抬头看天，老天爷也是不开眼，这会应该下大暴雨，把孙二娟淋个透，看孙二娟以后还敢不敢下雨天出门！
赵芸欢伸手，在赵云红的背上轻轻顺了顺，以做安抚：“莫生气，莫生气，再把自己气坏了。”
“阿姐是不是忘了，咱们家的小公猪崽全部都被我给割了……”
余下的话，赵云欢没有详细描述，得让赵云红自行脑补。
赵云红拍了拍手，对啊！她家的那些小公猪崽，刚出生没多久就全部被三娘给阉了。
就算真的借给孙家小公猪崽，只怕明年孙家也生不出小猪崽。
“哎？不对！你把咱们家小公猪崽阉了的事，村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孙二娟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她知道你把小公猪崽都给阉了，怎么还来借猪？”赵云红想不通。
一旁的赵云东开口：“估计二娟阿婶光想着来咱们家借猪，一时间糊涂，晕头转向忘了这一茬儿。”
人在想达到目的的时候，只会想着如何达到目的，会忽视一些别的情况。
“对了，三娘，你方才说猪贩子给了你10文钱定钱？”赵云红看向赵芸欢，那目光像是要把赵芸欢倒过来甩一甩，看看她把10文钱藏哪了一样。
刚才有孙二娟和孙人参在，她没好意思问，之前三娘从镇上回来，也没提过这一茬啊。
赵芸欢急忙摆了摆手：“阿姐，那话是骗二娟阿婶的，猪贩子哪会给我定钱啊，人家愿意来咱们村里收猪都不错了！”
“当真？”赵云红眯起眼看赵芸欢，分辨她说的真假。
“当真！真真的！”赵芸欢用力点头。
赵云红“哦”了一声，算是信了赵芸欢。
但很快，赵云红又提起另外一笔钱：“那上次你跟二郎去镇上换红薯粉条，你收的那1文钱呢，先给我，我帮你保管着。”
赵云红觉得，让三娘保管钱还是不太靠谱，万一三娘马大哈弄丢了，去哪找啊？
那是铜钱，可不是石头！
她也不是要贪了三娘的钱，就是帮三娘保管，等三娘出嫁的时候，都还给她。
或者，等她出嫁的时候，把家里的钱都交给三娘保管。
“……”
已经用那1文钱造福9999年人类的赵芸欢吞了吞口水。
“钱呢？”赵云红追问。
赵芸欢低下头，小声道：“丢了。”
“啥？”赵芸欢没听清楚，但看赵芸欢的样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赵芸欢提高了一丢丢音量，心虚道：“丢了。”
“丢了？”赵云红尖锐的喊道，比赵芸欢的声音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赵芸欢站的近，觉得自己脑子都被要被喊破了。
“咋能丢了？”
“在哪丢的？”
赵云红慌乱的去摸赵芸欢的衣袖，好不容易赚1文钱，咋能丢了呢？
“就…就那天在袖子里放着，我干了点活，后来找的时候，就找不见了。”赵芸欢随口胡说八道着。
没办法，她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自己造福9999年的人类了吧！
她若是敢这样说，只怕赵云红就要把村里的张神婆请来，给她驱邪了。
同赵云红的慌乱不同，赵云东仍旧稳如泰山的坐着搓草绳。
在他看来，那1文钱既然给了三娘，就是三娘的了，不管是花了，还是丢了，都是三娘自己的事。
赵云红可没有这么心胸开阔，她问赵芸欢那日干了什么活，然后进屋里把已经睡着的赵云暖和赵云升喊起，带着两人去找那1文钱。
“阿姐，我都已经找过了，找不见了。”赵芸欢开口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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