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细身体扭曲在身前变换出两个炮管，紫色的光在其中闪烁。
其他人看不见这些光芒，它太过密集，在离开炮管前都被约束在炮管内。
这种武器就像手电筒一样，在打开手电筒之后光射出才能被看到。
对方过来之前肯定就做好了屠杀的准备，此时他们再想要逃已经来不及。
得到达摩罗装备的那个士兵此时那些装备迅速转动起来和他建立联系。
如同玄幻小说中认主的兵器一般护住他的身体。
奸细的攻击到达。
能量极高的光子击中他的身体，灿烂的紫光在他身前炸裂。
这道攻击被防御了下来。
在士兵身前出现了一个能量场保护住了他。
“我还活着？”
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此时看到那些环绕在自己身边的正方体惊喜万分。
得此武器，何愁不能战胜敌人？
他快速过了一下这些正方体的作用，然后指挥着一个正方体发动攻击。
作为顶尖的武器，这些正方体还存在一套智能系统，它其实可以在使用者反应不及的时候自动进行防御，还可以托管进攻。
这才是真正的现代化高科技武器。
士兵启动了武器，但发现那武器没什么反应。
再等他朝着奸细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奸细已经化为齑粉。
高科技战争是很无聊的，很多进攻手段偏向于防不胜防类型，没有任何花哨的光效和动作，感觉就像是按下了一个开关，然后对方就被抹除了。
士兵心中狂喜。
没想到这武器竟然如此之强。
他信心大增，指挥着达摩罗的单兵武器锁定奸细狂扫一通。
那些奸细感觉到一丝不妙，身体一震，什么东西扩散而开，似乎是一层力场直接将士兵的身体硬生生的往后推了几米。
士兵周围的能量场紊乱无比，眨眼间就被击碎。
“这是什么？”士兵瞬间从信心爆棚变为了胆小老鼠，他寻找最近的管道，打算逃走。
达摩罗在微观世界观察得更清晰。
这不是什么力场。
而是一层粒子抚过了士兵的身体，将士兵推开了。
不仅如此，在解决能量场之后，那层粒子进入了士兵的体内，开始影响士兵体内的基本粒子。
这些基本粒子在迅速被规范，但转瞬间又恢复了无序。
“我还以为它们的攻击对我们是摧枯拉朽的呢。”
达摩罗看到这个之后才明白，原来并不是敌人的攻击手段单一，而是其他的攻击手段都对他们无效。
永恒轮回星国最高的科技其实不是别的，正是他们生命个体本身。
他们的身体自己就可以制造核裂变、核聚变，不仅如此，在微观尺度下，他们的身体结构，最基本的单元也十分精密。
就比如达摩罗此时可以将意识承载在一个基本粒子单元上，这不是他的能力，而是这些基本单元本身就存在的能力。
微观的手段不管再怎么作用，都无法和宏观的能量比较。
不是质量的问题，而是数量的问题。
微观的能量密度再高，几百个几千个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甚至几百万几千万也杯水车薪，就如同在针对永恒轮回星国的时候，如果对方够强的话，需要谋算吗？
一发超距武器就可以将整座星城消灭，为什么还需要这么偷偷摸摸几百几千年的慢慢侵蚀？
在宏观世界中，一个指甲盖都有可能是几百万亿几千万亿粒子构成，就算每一个粒子造成的伤害是0.000001，那聚在一起也强大无比。
未知文明的主要手段是巧、是未知，而不是强大。
也就是说，未知文明攻击的上限其实就是单兵，如果扩张到一艘战舰，一座星城，就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布置。
“但这没有任何作用，或许可以帮我挡住他们的攻击，但我依旧不能理解他们的攻击。”
这些信息提供是另外一个方向的引导。
可以让达摩罗更加轻松的杀死他们。
然而这不是现在达摩罗的目标。
所以他还需要进攻。
和之前一样的攻击。
他通过武器感觉到自己挑选的士兵似乎想要逃走。
愚蠢！
这里是战舰，他逃能逃到哪里去？
他让武器朝着那几个管道发动攻击，瞬间将那些管道给封闭了。
士兵傻眼了！
“别攻击，别攻击！”
“你将我后路都给断了。”
他狂吼。
另外一边奸细可不会给他什么机会，下一波的进攻接踵而至。
他们直接一个重力场将士兵的身体挤压到地面，然后再自己身体接触地面身体震动出声。
声音很快就传播到了士兵的身体里。
这是达摩罗第一次听到奸细释放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就是一声很短促的杂声，它的短暂让人甚至注意不到它，达摩罗很怀疑如果是肉体生命是否能够听到这声音，它的分贝其实还不小，但就是太短太短了。
甚至可能不到10微秒，也就是十万分之一秒。
不过这声音在达摩罗此时的世界中却异常精彩。
原本无序的量子世界在被这声音拂过之后瞬间变得活跃起来。
达摩罗只能看到原子，在他观测中，少部分原子宛如吹气球般膨胀了起来，大部分原子缩小直到消失。
甚至它自己也在慢慢缩小。
他的意识直接失去了载体，他不得不寄存在武器内。
不过最后他还是收集了一些信息。
膨胀的原子系统并不完整，它是残缺的，摇摇欲坠随时要崩溃的样子。
只有在量子场的视角中这种现象才可以被解释。
士兵现在的身体还不会崩溃，因为这些粒子依旧构成了他的身体。
当这些原子系统崩溃之后，他才会崩溃开。
“就这？”
这不是达摩罗想要的答案。
如果是他看到的这个样子，那么声音就不是定位，而是直接攻击。
或许这次奸细用的攻击方式有所不同？
达摩罗的疑惑很快找到了答案，因为有巨型原子支撑不住了。
它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直接爆炸掉，而是又快速变小，丢失了使它变大的能量。
然后周围的粒子、原子又重新出现，重新组成构成了士兵的身体基本单元，原本消失的他的基本单元载体也重新出现，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怎么回事？”
“不应该是这样啊！”
这让达摩罗疑惑不已。
难道量子世界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或者说这次的进攻也被接住了？
在宏观世界中，士兵被声音击中之后也是愣了半秒，然后发现自己竟然没事。
“奸细也不过如此。”
他认为周围的装备已经将奸细的攻击接下了。
但他朝着奸细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几个奸细竟然如没看到他一样开始找四周的管道。
它们要离开！
为什么？
自己隐身了？
士兵这样想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思绪进入崩溃的边缘。
所感知的一切就像接触不良般闪烁，然后是花屏，最终漆黑一片。
他身体也在同时进入崩溃阶段。
……
微观世界。
达摩罗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基本单元上，他目睹了全过程。
在微观世界中，原本复原的原子在等待了两秒之后开始乱飞，它们不再紧密，而仿佛是互相排斥自己般分开。
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达摩罗甚至来不及更仔细的观察，他自己也被一股力给扰动着。
“发生了什么？”
“能量聚集，能量又回去，这解释了为什么每一个尸体其实还可以重复利用，而不是直接崩溃成了基本粒子弥散在空中。”
“但他是怎么死的？意识又是怎么消失的？”
达摩罗肯定自己没有任何遗漏。
整个过程基本都被他尽收眼底。
如果这就是整个过程的话，那其中一定有一种必然。
达摩罗借用了自己那些武器的算力进行研究，依附在单个基本单元上的他智力基本只能算乘法口诀表。
“最开始的将能量密集在一起必然是一种定位过程。”
他其实更倾向于这次攻击和以往的攻击有所不同。
但他也不能否认它们是同一种攻击手段的可能性。
而现在，他也只能去分析两者是同一种攻击手段。
“能量密集，也就是在一个点上质量增加。”
“或许不是定位，而是一种开关。”
“当某个点的质量达到阈值的时候，某种开关就会被开启。”
“开关开启之后，攻击就会被触发。”
“那为什么能量会回去呢？”
“这不正常，量子场没有这个说法，或许说，现在我们存在的整个空间并不是一个常规空间？”
战舰的内部空间已经被改造过了……
达摩罗喃呢到这个的时候，忽然惊悟。
“或许我们都被蒙蔽了，对方制造了一个虚假的量子世界，不对，是虚假的量子场！”
“由于我们在微观世界的发展太差，导致我们看不到它。”
“就像不知道暗能量是否存在的1级文明，在面对暗能量攻击的时候根本无法察觉一样。”
“不对，不能用虚假来形容，只是在原本的量子场上又铺上了一层，我们认为我们在地面上行走，但其实地面在我们脚下一米的地方，我们行走在的一个遍布机关的厚重地毯上。”
“然而这依旧是机关论，如果这个东西是机关，那反应时间不会这么慢。”
“如此慢的反应，是隔了一段距离？还是本身这套系统的反应就慢？”
和正常的分析逻辑不同。
在高科技文明中，分析另外一个文明的科技只能靠猜测。
因为你没有任何线索，不管是实体的，还是想象中的。
它不是任何一种会存在你脑袋中的东西，就像一个人无法理解四维空间、五维空间是怎样的一样。
这是难题。
然而达摩罗认为自己正在接近。
“距离远其实就可以隔绝，我制造出一个相对真空的环境，在里面放置一个记录仪，在内部模拟出类似的攻击，攻击是否可以达到内部？”
达摩罗说做就做。
让粒子变大其实相当容易，虽然人类文明并没有研究透彻量子场，但就和弦一样，一个东西并不是研究透彻才能掌握。
达摩罗可以用一些手段将基本粒子的频率提高，使其能量提高。
亦或者直接往一个原子里面添加基本粒子。
总之，只要让它达到可以触发的状态就可以了。
猜测中这套机制并不精密，那么很大可能性会触发。
随着达摩罗开始，一个原子迅速膨胀到了理想大小。
达摩罗盯着它看了十秒。
那原子迅速的崩溃了，而在微观世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或许是量太少了？”
达摩罗这次直接将100万个原子进行放大。
其实还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奸细的放大是基本粒子层面的放大，原子只是因为基本粒子放大了，所以才变大了而已。
但达摩罗认为不影响，既然对方的放大作用到了原子层面，那一定是在原子层面才有效果。
又一次。
达摩罗等待了一分钟，结果依旧让他失望。
“难道我的想法不对？”
他仔细思索自己的遗漏之处，果然发现了一处忽略的点。
他将看到的膨胀原子的分布和之前利用弦紊乱制造的波浪联系在一起，果然发现这两者几乎完美重合。
“每一个波浪的点都是一个开关的位置？”
达摩罗继续尝试，这次利用弦紊乱确定了周围的分布，然后再度放大100万个原子。
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
被放大的原子比之前要稳定得多，存在的时间延长了72纳秒，他制造出的原子依旧是崩溃的，但是在等待几秒之后，那股力再度出现扰乱了周围的粒子。
而且，达摩罗注意到，这次被扰乱的粒子范围并不是那100万个原子存在的范围，而是一个正常永恒轮回星国生命个体的体积范围。
这个特点，瞬间让达摩罗清楚了一切。
“原来是这样！”
“在相对真空环境内也能出现，那就意味着不是距离，这些攻击就在原地产生的。”
“是这个系统本身就运作缓慢，它的缓慢不可能是机械式的缓慢，而是生物性的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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