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把他身上的衣服脱光，许子清拿起了其中一个瓶子，从里面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出来在手心，然后慢慢的涂抹到了麦子的身上。
他的手接触到麦子皮肤的瞬间，麦子首先觉得凉凉的，然后就开始了一种灼烧感，比先前更加强烈的灼烧感，他当时觉得，就算是被泼上一些硫酸的那种疼，只怕也不遑多让吧。
“嘶！”
原本他还想咬牙坚持，可当许子清涂抹的面积越来越大，他就只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有些疼的，但是要坚持。”许子清眉头抖动了下，脸上尽是心疼和担忧。
等他把麦子全身涂抹均匀，又把另外一个瓶子的东西喝了一口在嘴里，站起身来，对准麦子噗的一口吐了出来，水雾形成了小小的水珠，落在了麦子的身上。
麦子的身体灼烧感直接到达了顶点，他觉得刚才廖步齐烧了蜘蛛的时候，或许蜘蛛也是这种感受吧，尽管它那时候已经死翘翘了。
白色的烟气从身体的小血孔升腾，在空气里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生石灰遇到水时候的味道，还有一些是皮肤被烧到时候的气味。
许子清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廖步齐身边，用同样的方法开始操作，只是廖步齐这家伙可没有麦子那么强的忍耐性，直接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他的哭喊声回荡在这所医院，惊起了许多不知名的鸟儿，开始扑闪着翅膀遁入黑夜里，月亮暗了许多，似乎是被鸟群遮挡，不，是乌云！
“哈哈哈哈哈，自讨苦吃。”先前消失的那个斗笠道袍男的笑声也出现了，和廖步齐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一些变态般的狰狞和瘆人。
“哼。”许子清轻哼了一声，继续在廖步齐的身上喷洒那些水雾。
强烈的灼烧感之后，麦子突然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不但没有难受，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在确保他们两个没问题之后，许子清这才开始慢慢的往自己身上涂抹那些东西，从他强忍的表情，还有额头上的汗珠不难看出，其实这种痛苦对他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可他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麦子撑起身子，靠着墙壁坐在那里，点了一支烟在嘴巴里，舒服的吐出了几个烟圈，然后眼睛就开始观察旁边的情况，经过刚才的过道之后，他们已经到了两条过道合并的地方。
这里和门诊大厅有一些相似，却狭窄了许多，在两边各有一个问诊台，那是平时医院里护士值班的地方，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这里会有两个呢，而且还是对着的。
不同于寻常的问诊台，这两个问诊台有好几米长，而且都是黑色的，在台子的上面还摆放着电脑和一些办公用的东西，一个手工拼装的小风车在转着。
两个问诊台所有的陈设都是一样的，除了无声旋转的风车，其他的东西都显得死气沉沉，倒是那个写有护士台的牌子，上面贴着两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子照片，她们哭丧着脸，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特别是她们的眼神，透露出了一些哀怨，还有一些愤恨。
“麦子，刚才清清大哥这是整的啥啊，跟去洗浴里面打盐似的。”廖步齐刚才被疼的七荤八素，这会儿才稍微好了一点点。
许子清把晃了晃两个瓶子，发现里面的东西已经用完了，干脆直接把瓶子都给扔了，箱笼重新背在了身上。
麦子看着自己身上的血孔，发现它们上面的水珠已经凝结了，还有一些在慢慢的结痂，这种恢复速度，怕是连绿巨人都比不了吧。
“鹿骨粉和三七水。”许子清站在路口，看着左右两个问诊台，盯着两边的小风车不停的转着。
“清清。”麦子走了过去，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因为两边的情况完全一样，通往前面的路左右也是很对称的样子，就连地上的阴影都是一样的，只是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对！镜子！”麦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眼脚下的位置，一条若隐若现的分界线就在脚边，这条分界线把两边的景象整齐的分开，然后形成了现在这种完全对称的情况。
“或许是一真一假。”麦子看了一会，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或许，都是真的，也或许，都是假的。”许子清摇了摇头，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什么真的假的啊，我说两位大哥，咱要不要考虑开溜啊，为了那个老六，咱仨别把小命都丢在这里了。”廖步齐走了过去，再次开始劝说两人离开。
这一路走路，遇见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照这么个情况看下去，真不知道还有多少危机在等着他们。
“去去去。”麦子推开了他，然后蹲在分界线的位置，开始仔细的观察着两边的区别，可无论他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完全一样的。
就在他看的入神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个奇怪的问题，问诊台上的电脑屏幕是亮着的，鼠标在嗒嗒嗒的敲击着，可问诊台里压根就看不到人的存在。
风车停了，电脑屏幕开始跳动，屏幕的亮光照在旁边的墙上，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图象是在活动的，鼠标的声音跟着风车停了，但是屏幕里的景象开始快速的闪过。
“我过去看看，你们小心一些。”许子清拿着铃刀，一步步的朝着右边的问诊台走了过去。
刚走了没有几步，麦子就喊住了他，因为就在许子清迈步过去的时候，麦子突然发现，挡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层薄膜，那些膜动着，发出了一丝蓝色的光彩，人的身体可以穿行过去，又感觉不到一丝的阻挡感。
只是许子清走过去的同时，两边的氛围立马就变了，一边透出了淡红色，一边透出了淡青色，把分界线两边的景象都笼罩在这不同的氛围光里。
许子清转身看着麦子，似乎没有意识到了这种变化。
麦子明白过来，只有站在这层薄膜的外面，才可以发现这种区别，只要人走了进去，就很难再分辨出来。
“嗨。”
问诊台里突然钻出了个脑袋，那是个穿着护士装的女孩子，她的表情样子，与牌子上其中一个护士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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