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家属站在原地说着他这段时间经历，杜自立也没有想到他的拒绝一时间在这位男家属的眼里变成了坦诚，可见这位男人在他带着他媳妇看病的这中间经历了多少的坑，经历了多少的磨难！
杜自立听完这男人说的话后也是愤恨的不行，他愤恨的是那些空有名气的医生，但没有医德的医生！
医生不是万能的，绝症不能治不能怪医生。但没有那个水平治就不要承诺，承诺了以后治不好，这就是没医德！
杜自立这辈子非常地痛恨那些没水平，混日子的医生，但是他更加地痛恨那些没有医德的医生！
“什么东西！这些狗医生！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嘛？都给我说出来！我像华中省的卫生厅举报他们！”
杜自立说的是实话，他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也是面临死亡的人了，这后面的时间，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走之前，能拉几个没医德的医生给他垫背，那也是非常的值的！
然而这位被坑害的男家属却苦笑着摇着头笑了笑说道：
“我媳妇都没了，什么都不重要了，随他们去吧！”
这种“坦然”一时间让叶辰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不自觉地嘀咕道：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坦然呢，这其实是一种绝望啊！”
叶辰好像上去拉住这位男家属，告诉他，他叶辰可以试试，但是杜自立说话之前，他没办法去说这样的话，并且叶辰自己现在也没有超过五成的把握去把这样的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颖的手术做成功！
“哎，都是苦命人啊！你带我去看看你的妻子吧！你也来找我了，我就算不会治，我身为一个医生也应该去看看！”
杜自立叹了一口长气以后说出了这样的话，男家属在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
“好！”
叶辰和杜自立跟在这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的身后，来到了华东人民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内的好车是不算少的，有的是会挣钱的医生的，有的是家庭厚实的病人家属的。
然而这位男家属却带着杜自立和叶辰停在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这辆破旧的面包车在这医院停车场里真的是“标新立异”！
这让叶辰和杜自立也是一愣！
车身上的干枯的泥块，车轮上的齿纹都快被磨平了，车前面的保险杠上的野草和鸟屎！
这就是两千公里的“救命征途”的见证，叶辰看着这样的车辆，也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了想起了自己！
“如果梦瑶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会不会像这个男人一样，宁可放弃一切，也要去跨越千里的路途去找那个自己都知道渺茫的一样！”
然而这个问题叶辰还没有想出来答案，便狠狠地甩了自己的巴掌！
“呸，呸！我怎么会这样想！梦瑶健健康康的，我在这乌鸦嘴什么？？？”
说完叶辰便抬起头看着这个男人去开门，他想看看他的妻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然而这个男人并没有去像正常打开车门，而是转过身去这辆破旧的面包车后面拉车后背上的门，这个位置平时可是放东西用的。
这不免让叶辰和杜自立的眼睛都瞪了起来！
他们在想，这男家属怎么这样？自己的妻子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放到车后备箱内！
不过随着后门被打开，叶辰和杜自立才知道他们错看了这位男家属！
面包车后两排的座位已经被这位男家属全部给拆掉了，除了驾驶位和副驾驶位，剩下的位置全部给腾了出来！
腾出来的位置上放了厚厚的被褥和两个大大的枕头！
他的妻子此时就安安静静地躺在这个车里！
这对于他们这对被病痛折磨的苦命的夫妻来说！
这就是一个移动的家！
虽然这个家，是这位男家属竭尽全力弄的最好的地方，但是在叶辰和杜自立看来，除了第一眼有点温馨以外，剩下来的真是慢慢的凄凉！
躺在车里妻子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叶辰和杜自立来了以后，也是虚弱地笑了笑，竭尽全力地挥了挥手！
那个样子，让叶辰看了心疼，而杜自立此时看到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好像是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女儿杜可心一样，迈着自己的脚步，一点一点地向这辆破旧的面包车走去。
现在车的后身，杜自立伸出来的颤抖的左手，轻轻地摸了摸这个已经因为化疗头发已经掉完的女人，两滴不争气的眼泪从杜自立的眼睛里缓缓地流了下来。
“乖，疼不疼？”
杜自立不自觉地问出来了这句话。好像这个女人就是他唯一的女儿杜可心，而这个女人此时也被杜自立的这句话给感动了！
跨越了两千公里，去了二十五家医院，也有可怜他的医生，但是杜自立这位老人是第一个看着她就流下眼泪的人。
“不疼，不疼！”
女人虚弱地冲了这两个字，杜自立苦笑着缓慢地摇了摇自己的头说道：
“乖，怎么可能不疼？这种疼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医生可以比我更了解！”
如果是以前听到杜自立说这样的话，叶辰也许还有点疑惑，但现在的叶辰可不会这么想，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杜自立现在是胃癌晚期，在医生这个行业里，他的确是最了解这个病痛的！
这不是医学知识，而是亲身的体会！
正当叶辰在心里想着杜自立的事情的时候，杜自立这位平时霸道到不能行的老主任突然带着哭腔大声地对着这躺在破旧面包车里的可怜女人说道：
“乖，我对不起你！我这辈子算是白当医生了，我钻研了三十几年了的医学，到现在却治不好一个年轻人！”
杜自立的语气是那么的懊悔，连站在身后的叶辰听着也是跟着心颤！
正当叶辰想着该怎么和杜自立说自己知道胃癌根治术的方法的时候，杜自立因为情绪波动太大，猛烈的咳凑了起来！
叶辰连忙走上去拍着杜自立的后背，然而这次的咳凑很明显没那么的简单，因为叶辰从来没有见过，杜自立咳凑的时候整个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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