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太耻辱的回味。
她坑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没想到被人坑了一把大的。
她在想，那六个亡灵帮凶当时在想什么，心理是否有变化。
最可恶的是主角大妖僧，把她当成一头凶猛的雌性动物对待，四个亡灵，加上头顶上的大斧头，就像是把她关在一个三面有粗大格子的铁栅栏，只有一面是空着的狭长笼之中。
她无计可施，大妖僧肆意妄为，踢她，揍她，用鞭子抽她，她也无能为力，她使不上劲，笼子太小了，刚好囚禁她的身体，多一公分的空隙都没有。
士可杀不可辱，香草.特兰牙齿几乎要咬碎口腔中最里侧的那颗有点尖的牙齿。
她所有的牙齿都美白整齐，只有那颗牙有点异类。
深渊一样的恐惧，露骨的羞辱，还有什么？
一辆马处行使过来，她伸出手，马夫见了赶紧停车，但马车上已经有乘客。
那名戴着绅士帽的乘客认识她，主动下车，摘下礼貌对香草.特兰表示尊敬，叮嘱车夫把她送到目的地。
香草.特兰一个道谢的字都没有，理所当然的上了车，在圣彼得堡税务总局上班的绅士在一旁弯腰目送她的离开。
等马车远去，他骂道：“晦气，怎么遇上了这个女流氓。”
香草·特兰的办事交易的地方在圣彼得堡有好几处。
马车把她送到一家酒馆楼上。
楼下是醉醺醺的酒鬼、妓女和贩卖劣质烟草的小贩，空气中弥漫着汗臭、酒精和马粪的混合气味。
而楼上，却干净得像外科医生的手术台。
墙上挂着圣彼得堡的详细地图，上面用各种颜色的线和图钉标记着密密麻麻的信息。一排排架子上，放满了各种文件、卷宗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这里，才是一个真正的情报贩子的老巢。
她在澡盆内洗了又洗，搓了又搓，不放过任何一毫米皮肤。
洗完澡，香草坐在橡木桌后，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发簪。
她换了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裙，领口高耸，将雪白的脖颈遮得严严实实。现在看起来让人看起来是一种惹人怜爱的漂亮，并不是是一种带着攻击性的、锋利的漂亮，如同一把出鞘的匕首，华丽，且致命。
这套衣服几年都没穿了，今夜居然拿出来，她有些纳闷。
桌上一把上了膛的m1895纳甘转轮手枪，黄铜弹壳在烛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m1895纳甘转轮手枪在眼下的圣彼得堡，属于最新型的便携式武器，警察都还没用上。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巨人般的男人，名叫欧麦尔。
他穿着一件厚重的熊皮大衣，光头在煤气灯下反着光，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让他看起来像一头随时会暴起伤人的野兽。
“叫哈米尔过来，让他立刻滚过来，现在。”
“好的，”
画师哈米尔在半个小时赶到，“画谁？”
“蠢货，我知道他是谁，还要你画吗？”
香草.特兰飞起一脚，却把自己疼的冷汗直冒，该死的妖僧把她弄疼了，出血了。
她想，我是不是该先去找大夫，其实，不用找大夫，这是她的第一次，因为她的剧烈反抗，她的力气是爆发式的，野蛮的，能把一个壮实的男人拎起来随便摔的女人。
大妖僧不得不用力，她越狂暴，大妖僧当然会做出相应对的力气，大妖僧在乡下的修女院也是会经常健身的。
画师最快的速度把林格的画像画出来，香草.特兰很满意。
她对欧麦尔道：“老规矩，有些事情警察解决不了，教会那帮脑满肠肥的主教也解决不了。我们的事情自己解决。”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不在乎他是神棍还是圣人，还是亡灵法师，哪怕他藏在阴沟里，也得把他给我揪出来，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找到他！”
香草.特兰气势汹汹，但心底有些忐忑，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那个妖僧就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怪物。
亡灵法师，多久没看见了，她看见了，一下子还出现那么多，而且都是高阶的亡灵，能听懂亡灵师的指令，干龌龊的事。
一想到这，香草想吐又吐不出来。
为什么想吐，是因为妖僧趴在她的身上，还是因为亡灵。
香草.特兰玩耍着手枪，手枪在手中玩的风车一样，子弹在五个手指中欢快的跳跃，从尾指到无名指，无名指到中指，又从中指到食指，如同赋予生命的精灵。
轻巧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人留着两撇小胡须的男人走进来。
“查清楚了，在干草市场跟着那家伙的有两拨人，一拨是教会的人，一拨是猎魔工会的人。”
香草.特兰好奇起来：“同时得罪家伙和猎魔工会的人，太少见了，怪不得他要买教会，猎魔工会和无头骑士之间的情报。”
“无头骑士现身了，那个家伙是信使，帮猎魔工会送了一封信，他从西伯利亚的森林来的，身份是农夫出生。”
农夫？
香草.特兰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被一个农夫——耍了。”
她本来想说搞了，换成耍了。
“还有什么情况。”
“关于无头骑士的传说，在整个俄罗斯流传了几百年。但这回不再是传说，信件已经抵达猎魔工会，那些人紧张的连夜关起大门碰头开会。”
“信上内容知道吗？”
“正在查。”
“无头骑士真的出现了？说说你的见解。”
“我看是真的，还记得去年，第一个目击者是奥赫塔河畔的一个酒鬼，没人信他。直到一周后，一个贵族的马车在深夜被整个劈成两半，车夫和四个护卫的脑袋不翼而飞。现场只留下了一串巨大燃烧着地狱之火的马蹄印，教会和猎魔工会都介入了调查，但……收效甚微。只知道无头骑士身上燃烧的，是某种……神圣而又暴虐的火焰，他们派出的队伍，大部分都有去无回，少数几个能活着回来的，也都疯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审判’、‘末日’之类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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