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我的病是被他治好的！”黎露神一拍脑袋，“然后……他还交代给我一个任务，好像让我去哪里……来着？”
他再次皱眉开始挠头，不过与此同时他还想起了一个女孩，一个长的不是很好看但很有味道的单眼皮女孩：“姜秀秀？她是谁？”
黎露神光是在这里就已经很苦恼了，脑海里忽然冒出许多奇怪的东西来，更让他头疼了。
“话说这里该不会是什么生物实验场吧……”黎露神撇撇嘴，在呱呱叫的时候能让他心中的恐惧远离自己，“等等，实验场？我想起来了！”
随着实验二字的出现，他想起自己和阳业成之间的事了，阳业成让他做自己的搭档，然后还把他当成继承人，以及让他来这里做实验，这三件事，黎露神都在一一照办。
他对于承诺一向很遵守的，这也是他活着为数不多的执念。
其中之一是治病，现在病治好了，就挑其他的一一来过。
当他把所有的事都想起来了之后，周围的黑暗逐渐开始明亮了起来，他用手遮住眼睛，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之后他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天蓝色天花板，上面有不死鸟的图案，他想扭头看看旁边，却感受到后颈有一股刺痛，而且还酥酥麻麻的，他想抬起手的时候，发现自己左手右手都插着针。
“额……”黎露神试探性地想发出点声音，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昏睡多久了，身体无法动弹，下体此时传来一阵感觉。
他想撒尿了。
“额额……有……没有……人……”黎露神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发出嘶吼。
这时只听到“吱嘎”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醒了……居然醒了……！！老王快来！我赢了！这小子醒了！”
黎露神听得耳边聒噪的很，他这时候很想撒尿啊喂。
“老王你快来啊……算了，你不来我就把他推出去给你看。”男人激动地走过来，然后凑近脑袋看了眼黎露神的脸，笑嘿嘿的样子。
黎露神望着这张脸色苍白看着好像就有病一样的人，感觉对方比自己更像病人的样子。
“我就是刚才给你做手术的医生之一，我叫陈秋，你叫我秋哥就行。”陈秋心情大好，他跟那个王姓医生赌赢了，其实他赌赢了最后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但这份心情就是好，因为他从来没赢过。
“我想……撒尿……”黎露神颤颤巍巍地对他说。
“你说啥？”陈秋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一时间没听清楚黎露神说的话。
“撒尿……”黎露神言简意赅，不再说多余的话了，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尿意越来越重了。
“撒……哦哦，我这就安排人推你过去，别着急哈！”陈秋说着往更衣室看了一眼道，“孙玲！过来！照顾一下这边的实验者！”
从更衣室跑出来一个年纪不算太大的女人，她听到声音便赶紧跑来了，然后对陈秋说：“秋哥，需要我做什么？”
“他想去撒尿，你推他过去……”陈秋说着就跑了，离他做手术还有一分钟的时间了。
然后就留下了孙玲和面如死灰的黎露神。
“那个……你好，我现在推你去厕所，一会我来帮你。”孙玲很耐心地对黎露神说。
黎露神只是眨眨眼，轻轻地发出一个“嗯”字。
他还能怎么办，他只能凉拌。
心中暗骂，这破地方，就没男人了吗？让女人伺候自己上厕所？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好歹也是男的呀。
孙玲推着黎露神已经来到了厕所门口，这边都是专门给实验者服务的地方，就连孙玲也是。
这时候欧罕从外面经过，恰好看到了做好实验的黎露神，顿时惊讶不已，因为现在时间才刚刚过了一天他就醒来了，这可是非常神奇的。
不过这时候他貌似要去厕所，而照顾他的是孙玲，欧罕笑了笑便离开了。
这是实验者必经的第一步，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身体，训练自己的人体素质。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黎露神才用自己的手脱了裤子，可是他却没办法尿到外面去，只得由孙玲动手，抓着他的小雀雀往外尿。
虽然黎露神看不到，但是那种感觉是有的，正如他之前幻境中的感觉，为了不让自己产生奇怪的举动，他只好闭上眼睛，默念清心咒，这一念倒还好。
孙玲也是见惯了这种，只是对黎露神这样的，她倒是第一次见，能用这种方法控制住自己的，不由地对他高看一眼。
事后黎露神和孙玲在观察室待着，黎露神问道：“你是专门在这里照顾病人的嘛？”
“是的，我是做这份工作的。”孙玲点了点头说。
“怪不得呢……不过你怎么会做这个的呢？这里那么多男的……”黎露神问道。
“女的也是我们接待。”孙玲对他说，“因为我被选中的时候，只有两个岗位能做，一个是实验者，还有一个就是照顾实验者的。”
“你为何没选实验者。”黎露神看了她一眼问。
“……因为……我怕死。”孙玲说到这个的时候头略微有些低下，“我的几个朋友都选择了实验者，但是现在已经成为养分了。”
黎露神听后点了点头，确实，在只有一半概率能存活的选择中，还是选择后者存活的可能性大一点。
“不过接待员比实验者的等级要低一些，因此作为服务的话，也是相对需要更好。”孙玲对他说道，“你是刚来的吧，挺好的，度过了第一关，很多实验者在植入芯片这一关上面就死去了。”
“不是说植入芯片是最没难度的嘛？”黎露神想起之前姜秀秀和他说的。
“是啊，死了自然的没难度了，因为后面生不如死。”孙玲见过太多这样的人，照顾过很多挺到了后面却没能成为等级最高的。
这里没什么等级最高，管理员和实验者和接待员，永远是三个层面，实验者就算到了三十级，也无法和管理员相提并论。
一对搭档，注定有一个会死亡，如果没有死亡，就会成为实验者。
黎露神算是听明白了，自己属于二等人，一等人是那些管理员。
“这里不是还有其他工作吗？”黎露神想起来这里不止这三种人，“医生啦，做测试的人啦，还有……”
“那些不被算在等级之内，他们永无天日的。”孙玲摇了摇头，“其实说起来，我这种也是永无天日的，只有你们可以有机会回到地面上去。”
“永无天日？”黎露神不太能理解这句话，“哪怕是牛羊还有放出去吃草的机会呢。”
“你们就是那个所谓的牛羊。”孙玲对他说道，“而我们就是家犬，你见过哪个看门家犬能被放出去玩的。”
“嗯……”黎露神不知道怎么解释，如果能活到后面，他会看到很多宠物被放到外面遛弯，但那仅仅是宠物。
时间很快两天过去了，黎露神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他终于感受到姜秀秀他们说的，睡眠会失衡这句话了，他回去之后感觉相当困，但是身体却又想活动。
他需要补充睡眠，才能让自己身体达到巅峰。
“你现在感受到了吧？”姜秀秀在上铺探出脑袋笑嘻嘻地说：“习惯就好啦。”
“你有想过要出去吗？”黎露神对于先前那个孙玲所说的话进行很久思考，对姜秀秀问。
“出去？”姜秀秀被他说的一愣，然后奇怪道，“为什么要出去，这里挺好的呀，管吃管住，还不用干活，只要定时做实验就好。”
“你不渴望自由吗？”黎露神对她的说法表示不理解。
“我回到上面才是不自由……”姜秀秀说着叹了口气，“在上面我也没有家人，我一个人生活，还要工作，我也没钱，日子别提多难熬了，更重要的是我在上面还有仇家。”
姜秀秀说的话让黎露神有些迷茫和困惑，在上面才是不自由？他明明觉得上面才自由自在啊，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哦对了，他的钱好像已经用光了，不过再赚就是了，赚钱还是挺容易的，他下山的时候替别人扛了一天沙包，赚了20块钱，够他吃好几天饭的。
“可是在这里做实验的话，存活率很低啊。”黎露神摊了摊手，想到孙玲对他说的。
“嗯哼~”姜秀秀歪了歪头冲他一笑，示意她活了，“即便是死了，也起码享受过了，比起在上面累死累活一辈子，这已经是赚了。”
“张小媛想的跟你不太一样。”黎露神摇了摇头。
“我们只是好姐妹，但想法不同是正常的，她比我更加努力，而我……对于活着早就累了。”姜秀秀说着鼓着腮帮叹了口气。
刚从少林还俗没多久的黎露神，虽然之前见识过人间疾苦，但终究不是他亲自体会的，他只能去感觉那些人怎么生活的。
而今后他还没来得及去感受，就已经来到了这里。
“对了，我们有机会上去的吧？”黎露神向她问。
“是的，等你到了一定等级，会有一份报告，然后供你选择是外勤还是留在这里。”姜秀秀说着把小册子掏出来，“你难不成还没看后面的内容吗？”
“哎嘿嘿……”黎露神那天确实只看了一些就觉得困了，再加上之后杨少川来了，他也无心去看，到现在为止已经忘记了。
“对了，你现在感觉如何，植入芯片之后。”姜秀秀不再谈之前的事情，她对黎露神这个非常感兴趣。
“一开始会难受，想挠挠看吧，现在……好多了。”黎露神说着下意识去摸摸后颈，还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但是比起之前确实好了不少。
“恭喜你，进入了我们的大家庭，从今天起，你需要进行的第一堂课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绪。”姜秀秀说着嘻嘻一笑，因为这种芯片对于大多数女性来讲，其实是一种保护措施。
但为什么不能安排男女分开的宿舍呢。
因为上面是为了区分优等人和劣质人，当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和精神的，会被判定为劣质人，即使实验都通过，也会被丢到另一批人种里，接受其他测试。
与此同时，实验场，任杰穿着防护服正盯着培养舱里的任小狼看，任小狼在接受身体治疗到现在已经有一些日子了，从仪器上能看出，他的身体确实正在好转，头脑也慢慢在恢复了，一切都在往正轨发展。
而任杰培养他成为自己的搭档的手段也逐渐开始展开。
黎露神的事件也就在这里暂时告一段落了，后面杨少川再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对不死鸟组织展开斗争的成熟男子了。
另外杨少川这边，早在两天前已经到达了魔都，耗时一天一夜，属于最慢的一部列车了。
在来到陌生的新城市，张小媛内心除了兴奋就是对这里的渴望，她无数次听别人提起过魔都，但是从未来过，如今杨少川给了她机会，让她感到很美好。
不过她明白这种感受，长期的习惯只能让她将激动潜藏在心底，但是她的眼神出卖了自己。
杨少川有一种很微妙的错觉，就是他做了某些事之后，有时候会察觉出别人对他的感受。
时而是感激，时而是惭愧，时而是歉意。
尤其是儿时，更是感觉灵敏，而且他还能预知某些事的发生，不过长大之后慢慢就没有这么玄幻的能力了。
三个人中，就属方旭拿的东西多，杨少川和张小媛都拿的很少一些东西。
就是这样，杨少川已经帮方旭分担一些了呢。
另外他们还把黎露神留在旅店的一些贵重物品拿走了，还给店里的人留下来地址，如果黎露神回来了，让他按照地址来找杨少川或者方旭。
其实黎露神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就一个戒指，和手环，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看上去透着一股奇妙感。
“从这里坐公交的话，大概两个半小时能到家。”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杨少川火车坐的最多，他小时候没少跟家里人四处跑，知道哪里是坐车回去的路。
魔都的凌晨，雾气从远方流淌过来，就像是有生命一般，但紧接着又伴随着初升的太阳而逐渐消散了，这时候远处南新线缓缓驶了过来，杨少川带着二人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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