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胡人时一时爽，如今被人追断肠啊！”牵着战马的柳飞感叹道。
柳飞这么说，那几个边兵跟着就附和。
同样牵着马的商震、喜糖、那扎三个人看这些个边兵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们却哪曾想到这些边兵这样婶儿的啊。
兵者，保家卫国也。
边兵那就是老百姓的指望，那哪有说自家的老百姓看着自家的兵反而没有安全感的呢？
原来商震也对这些边兵印象挺好的，可是这一接触深了，尤其是他们都被胡人给追到铁帷山里来了，这些边兵的怪话就来了。
“说这些屁话有啥用？有本事你们投降胡人去啊？”马如龙眉毛一挑说道。
“我怕被胡人把我卸巴了啃我的大腿!”有边兵说道。
“嗯呢，要是吃你内个啥说不定还壮阳呢！”又有边兵溜缝。
所有边兵“哄”的一声就大笑了起来。
“瞎白唬个啥？！”马如龙瞪眼了，然后还贼不溜星的溜了那扎一眼。
那个边兵知道自己说荤话说过火了，忙不吭声了。
“呵，你们投降不敢，那谁怕死可以去当逃兵啊！我回去保证不跟戚将军说。”马如龙又说道。
“艹！我们特么往哪逃？”便有边兵气道。
当逃兵？怎么当？他们现在已经被胡人又一路给追进铁帷山里来了！
没办法，商震他们这批负责掩护的人是把那些胡人的探子一顿杀，然后胡人大队就追上来了。
他们能往哪？
草原荒漠戈壁那真的就是胡人的天下，人家马多且快，他们真是无处可逃，最后也只能听从了商震的建议再次逃进铁帷山了。
可是他们既然和胡人作是对了，却也只有两条路，要么逃掉，要么战死，至于第三条路，嘿嘿，没有！
一个人逃跑？不可能，这铁帷山里吃的很有限，抱团取暖才是生存之道。
至于投降，那就更不可能了，胡人可不讲优待俘虏，尤其那个至蛮一族，人家讲吃俘虏！
换言之，想当汉奸？门儿都没有！
所以，这些边兵尽管现在是牢骚满天飞，可飞了也是白飞，他们既不可能投降也不可能私逃，也唯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都把嘴闭上！当初戚将军可没强迫你们来，一个个的把胸脯拍得‘啪啪’响，牛逼都吹破了天，来了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一个个逼逼逼的，让人家三个老百姓都看热闹！”马如龙又骂那些个边兵。
马如龙所说的三个老百姓那当然是指商震、喜糖和那扎。
一时之间边兵们又是无语，可过了片刻后有一个边兵才叨咕道：“他们咋不是兵？”
“你敢说他们是兵？”马如龙一瞪眼。
“他们不是兵，可是比兵还能打呢！”那个边兵小声叨咕道。
“出息！人家还有大姑娘呢！”这时柳飞说话了。
他所说的大姑娘那当然是指那扎。
柳飞也说怪话，可是他终觉得自己这些当兵的去和一个畏兀儿女孩去比，实在是太有失身分了！
柳飞这么一说，那些边兵终是不说怪话了，男人嘛，就是不说当兵，那把自己都降到和女子比了，他们也丢不起这个人。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牵着马接着往前走。
没办法，铁帷山外面是胡人的天下。
他们已经进入铁帷山外围了，这里已经没有办法骑马了，他们也只能牵着马走。
不过就看这地形，他们牵马只怕也牵不了多久了，那里面的山人都爬不上去了，牵马上去？那不可能！
可他们又舍不得撇下这些马，马不要了，他们躲到大山里暂时那是安全了，可要想回到汉地那终归还是需要马的，难道再去胡人手里去抢？！
他们这头除了踢踢他他的马蹄声已是安静了下来，可随即他们却听到远处被山挡着的外围隐隐的传来了战马的嘶鸣声，不用问，胡人也进山了。
那些边兵面面相觑，可他们却依旧没有好招，也只能接着往前走。
就怕不知道还能往里面走多远，那马就上不了坡了，然后他们就得弃马了。
“这可怎么办？”那扎有些犯愁的低声说道。
“能怎么办？大不了在铁帷山里再住个一年半载的呗。”商震可不犯愁，他在铁帷山里呆了两年多，都快把铁帷山当成自己的家了。
“哎，你的那只猫回来了。”这时喜糖忽然说道。
听喜糖这么说，商震抬头看去，就见小奶猫却是在山面上露头了。
小奶猫人家上山下坡的哪象人类这么笨，商震他们牵着马在山间行走，人家却早就走自己的路去了。
当小奶猫跑开的时候，喜糖还问商震了呢，你咋不管它。
商震说，我管它干嘛，反正它也丢不了总是能找回来的。
而现在，小奶猫果然就找回来了。
“小玩扔，你给我过来。”商震看正蹲在山顶一块石头上的小奶猫便叫道。
他和小奶猫到底是厮混熟了的，小奶猫果然屁颠颠的连蹿带跑的往回跑。
而这时所有人就看到小奶猫嘴里竟然还叼了块东西。
“又在哪叼个死耗子回来！”商震气道。
当然了，他说小奶猫叼死耗子那也只是那么一说。
人家小奶猫可厉害，只要是能吃的肉类他能够到的，人家都能叼回来。
小点的，比如拳头大的山鸟，耗子。
大点的，比如野鸡、兔子，獾子，再大点的，人家抓只小岩羊来那也绝不在话下！
商震也只是这么一说，可是当他蹲下身看到小奶猫嘴中叼着的东西时却愣了，他一伸手就把那东西要了下来。
小奶猫跟商震那可是从来不护食的，谁叫商震总是给它烤肉吃呢？
可是当商震把小奶猫叼着的那块东西拿到了手里，喜糖和那扎就都愣了。
“这是——肉干？”喜糖犹豫了下才说道。
小奶猫的出现那些边兵自然也看到了，现在喜糖又说肉干，所有边兵就都看了过来。
而商震却已经把那块肉干拿在手里开始端详了。
商震把这块肉干接到手里时他就确认了，他在铁帷山中可是没少风吹日晒的做肉干，他又怎么可能不熟悉。
关键的问题是，这肉干小奶猫是从哪叼回来的！
虽然那肉已经风干了，可是看那肉干的剖面平滑完整，那就是一条子肉嘛，那明显就是用利器切割出来的。
大自然是不可能自己产出这样的肉干来的。
那就象人类的远祖，那些猿人用石头做成的打砸器砍削器什么的，有过人工加工那种非自然的状态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商震也不管那小奶猫“哦哦”的叫着，他却已经看向了刚刚小奶猫翻过来的个山顶了。
肉干来自那里，明显是被人加工过的，难道山那头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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