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李世民打量着张素，眼神里带着审视，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缓缓开口：“朕听闻，你小子最近折腾出不少动静？连承乾和青雀都围着你转，今日这酒宴，也是因你而起吧？”
这话听着平淡，但其中的分量可不轻。张素立刻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尤其是李承乾和李泰，更是屏住了呼吸。
张素脑筋急转，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带着几分年轻人特有的“憨直”：“回陛下，臣就是瞎胡闹，弄了点小玩意，恰好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不嫌弃，国公爷们也赏脸，这才聚在一起热闹热闹。要说动静，那肯定是程伯伯刚才那一下动静最大！”他说着，眼神还瞟了一眼那散架的胡凳残骸。
这一记小小的“祸水东引”，让程咬金瞪起了眼，却让李世民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
“滑头！”李世民笑骂一句，倒也没深究，转而问道：“你那《三国演义》写的确实很有意思。还有这葡萄酿……”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碗，“喝起来，似乎比宫里的还醇厚几分？”
张素心里明镜似的，李二这是拐着弯问儿子们把他赏的好酒拿来宴客，心里那点酸味还没散尽呢。他赶紧解释：“陛下谬赞了。臣搞得那些不过是些微末技巧，至于这酒……实在是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孝心可嘉，感念陛下隆恩，得了赏赐便想着与臣等分享，让臣等也能沐浴天恩。臣等饮此御酒，无不感念陛下慷慨仁德！”
这一顶高帽戴过去，既捧了李世民，又替李承乾、李泰圆了场。李承乾投来感激的一瞥，李泰也微微点头。
李世民脸色果然又好看了几分，哼道：“倒是会说话。”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年轻一辈，尤其在房遗爱有些心虚的脸上停顿了一瞬（房遗爱下意识地又捂了捂胸口），最后回到张素身上：“你张素如今在长安城里，也算是个名人了。年轻人有些才思是好事，但切记要持身以正，莫要走了歪路。”
“臣谨记陛下教诲！”张素恭声应道。
“嗯。”李世民点点头，似乎暂时放过了他，转而看向程咬金，“知节，酒也喝了，话也问了，来吧，活动活动筋骨，让朕看看你的武艺退步没有？”
程咬金一听，立刻摩拳擦掌，嘿嘿笑道：“陛下，老臣这身子骨，时刻准备着为陛下效力！别说三十招，三百招都行！”
张公谨在一旁凉凉地补充：“陛下，您可千万收着点力，别把臣这演武场也给拆了。”
众人哄笑声中，李世民起身，程咬金紧随其后，两人便往院中的空地走去。一众大佬和小辈们自然呼啦啦地跟上看热闹，这可是皇帝亲自下场比武，难得一见啊！
张素也跟在人群里，稍稍松了口气，总算把李二刚才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了。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房遗爱，低声道：“还不把东西藏严实点？刚才陛下看你那一眼，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房遗爱后怕地拍拍胸口：“藏好了藏好了……张兄，刚才多谢你出言解围。”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张素摆摆手，目光却投向已经摆开架势的李世民和程咬金。他知道，李世民今天突然到来，绝不仅仅是凑巧或者来喝碗酒、活动下筋骨那么简单。这位雄才大略的皇帝，目光如炬，恐怕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这个小圈子的异常活跃。
“看来，以后得更小心些才行啊……”张素在心里默默思忖。
而此时，场中已经传来程咬金的一声大吼：“陛下，老臣得罪了！”
拳风腿影，顿时交织在一起。
张公谨和秦琼更是一个劲的在那吆喝助威。
张素看着李世民和程咬金在场上身形交错，频频过招，也是震惊的下巴都摔八瓣，这要是有个手机就好了，直接开直播，李世民和程咬金的切磋，这还不刷爆后世的网络。
这说出去谁信，自己居然能看到李世民和程咬金比试。
李承乾、李泰他们几个看的更是热血沸腾，他们没想到自己的父皇居然还这么厉害，简直都是自己的偶像了。
“父皇威武！”
“父皇，一拳将对方打趴下！”
一旁的程处默听了一头黑线，可他又不敢给自己老爹助威，只能一个劲儿的那眼睛瞪李泰，然后在心中给自己老爹助威。
张素看着场中的情景，也忍不住心潮澎湃，热需沸腾。
只见他大喝一声，然后就跑到了校场一侧，那里摆放着一面战鼓，乃是他爹张公谨每次征战时，集合家将兵丁所用。
“陛下如此威武，岂能无鼓助威！”
“微臣来为陛下击鼓高歌，为我大唐贺！”
说完，这家伙就拿起鼓槌，重重的击在了战鼓上，当场便响起来《男儿当自强》，这首最激励人心的曲子的前奏。
“咚…………”
“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这突然响起的鼓点，每一声都击在了在场人的心上，让在场的人的心跳忍不住就跟着跳了起来。
“嘶，这鼓声……？”
正在校场上交手的李世民和程咬金听到鼓声忍不住停下了手，纷纷望向张素的位置。
“陛下，这鼓声听着很是……很是带劲啊！”
李世民听着这振奋人心的鼓声，仿佛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年的战场上。
“此鼓声竟然如此的鼓舞人心，这应该是一首鼓曲！”
其他人此时也被张素的鼓声所震惊。
因为他们都发现，这鼓曲他们居然都没听过。
“哎呀呀，怎么其中有的地方听着和陛下《秦王破阵乐》有点像，但这却不是《秦王破阵乐》。”秦琼听着说道。
而李承乾他们几个更是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上战场征战四方。
张公瑾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此曲雄浑激昂，催人奋进，比之《秦王破阵乐》更添几分豪迈之气。臭小子，这又是你琢磨出来的新曲子？”
张素一边击鼓，一边朗声笑道：“此曲名为《男儿当自强》，正合陛下与程将军这般英雄气概！”
鼓声越发激昂，在场的众人无不感到热血上涌，就连一向稳重的长孙无忌也不禁微微颔首。李世民更是龙颜大悦，对程咬金笑道：“知节，有此鼓声助威，你我更要好好比试一番了！”
程咬金哈哈大笑：“正合我意！陛下，小心了！”
两人再次战在一处，而张素的鼓声则如惊涛骇浪般一浪高过一浪，将整个演武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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