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亮沉默了，头发被汗水浸透了，一缕一缕狼狈地挂在额前。
“你都不知道小关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替他隐瞒转校的事情？”余小斌看着低头的梁红亮，不解地问道。
梁红亮深吸了一口气：“我有预感，他出事了，但是不知道是关系到这么大的事情。”
“预感？呵呵，总不会是某天醒过来突然灵光一现吧？总有个根据呗，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关淼淼出事了？”虽然从表面上来看，胡大发对于关淼淼的事情，就和追查不相干的人的事情一样，但是，在追问梁红亮的时候，那眼神，总归是更加热切了一些。
梁红亮看着显得咄咄逼人的胡大发，一脸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
胡大发对王老师说：“不好意思王老师，能让这里其他的老师暂时先出去吗？”
王老师连声答应着。
外面，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围观在办公室外的孩子们瞬间都散开回到各自的教室了。
随着其余老师陆续出去，那些困惑而稀奇注视目光，都不见了。
房间里，忽然沉静了下来。
胡大发给梁红亮搬了条凳子，自己也拉了条凳子，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我们一个一个来问。现在，我们知道了你和关淼淼的关系，你和他是同班同学，看样子还是好朋友。那么，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原来临师大附中的刘溢，到了长军中学，就变成了关淼淼？”胡大发有条不紊。
梁红亮一五一十地回答着：“读书的时候，他和我说起来过，他以前叫刘溢，但是，转校期间，他的爸妈离婚了，他跟了他妈妈的姓，淼淼是他的小名。”
“五行缺水……所以取个单名叫溢？”余小斌想起了以前和小关的对话，他觉得自己的头很疼，那种由心理的冲击造成的生理上的疼痛，他打死都不可能在听到刘溢这个名字的时候，和小关联系在一起，他甚至有些恍惚，到底自己是怎么追踪到这个地方，到底为什么会站在这个叫梁红亮的人的身边，听他讲着关于小关的事情。
余小斌的身边，胡大发沉静的声音传来：“OK。第二个问题，你怎么会觉得关淼淼出事情了以至于要冒着违法的风险，替他删除转校生的记录？”
“不久前，他忽然来过这里，找我。”梁红亮说，“其实毕业之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尽管，在长军的初中和高中，我们一直都是最要好的朋友。但是，人的缘分就很奇怪，毕业了之后，那些原本泛泛之交的同学，经常三不五时的还会相聚，但是，我和淼淼，仿佛自然而然的，竟然就渐渐不再联系了。所以，那天晚上，晚自习结束后，我下班的时候，在校门口忽然见到他的时候，惊讶多过于开心。”梁红亮回忆着，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那天，校门口后往常一样，聚集了来接孩子放学的车辆，我已经习惯了那些张望的家长和刺眼的汽车的远光灯，但是，在令人炫目的灯光中，我看到了那个我无比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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