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说：“哎，问你话呐。”
珠宝顾问舔了舔嘴唇说：“这位小姐姐你是来谈定制的吗？是不是看中这个款式？”
刘晓斐说：“我就问问，了解一下。我看这个蓝宝石漂亮得很，高贵奢华的感觉。”
珠宝顾问摇摇头：“您看中这个蓝宝石？小姐姐，你要来砸场子吗？”
妮可奇道：“哎，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珠宝顾问没有直接回答妮可的话，而是用手指了指刘晓斐的手链：“小姐姐，你的手链我能看看吗？”
刘晓斐不解，把手伸了出来：“这个有什么好看的。”
珠宝顾问把手里的蓝宝石戒指收入盒中，伸出戴着白手套双手说：“可以取下来看看吗？”
刘晓斐把手链一撸：“给你看看。”
那珠宝顾问小心翼翼地接过手串，掏出一枚放大镜仔细看了看。然后说：“小姐姐，我想拿到宝石显微镜那边去看看可以吗？”
刘晓斐和妮可对视一眼，不知道这珠宝顾问究竟什么意思。
刘晓斐说：“可以啊。你随便看呗。”
“那请两位稍候。”珠宝顾问捧着那手链蹬蹬蹬地离开了。
妮可说：“艾米丽，你这个手链哪里来的？”
刘晓斐说：“哈里给我的，他在非洲一个叫布卡武的城市随手买的。哎，我在非洲也买了一些宝石回来，都是地摊货。没什么看头。”
妮可说：“我看哈里送你的这个手链恐怕不是地摊货。”
刘晓斐笑道：“哈里一个月工资9800，他能买什么好东西。你没说错，他就是个穷小子。连开的车都是我三叔给的。不过，”刘晓斐抽抽鼻子，“我压根儿不在乎。我对钱没感觉。”
妮可指头一戳刘晓斐的额头：“你呀，可真是个傻白甜。”
……
珠宝顾问蹬蹬蹬地跑过来：“这位小姐姐，您这个手链卖不卖？我们店里也回收宝石的。”
刘晓斐一愣：“你……你说什么？”
珠宝顾问轻咳了两声道：“小姐姐，我的意思是，这两颗宝石您要不要卖给我们店里。”
妮可看了一眼刘晓斐说：“你就说说多少钱收吧？”
珠宝顾问沉吟了半晌说：“我乐思是大公司，讲诚信，童叟无欺，我也不会让小姐姐吃亏。这样，1颗10万，两颗20万。怎么样？”
刘晓斐惊呆了：“你，你没看错吧？”
珠宝顾问说：“小姐姐啊，这是正宗的鸽血红顶级宝石，单颗重量足足有4克拉，完全是收藏级别的珍品。您刚才看的那个蓝宝石最多值5万块，比这鸽血红可差远了。”
“这鸽血红宝石还没有经过精细加工设计的，是原生宝石，可惜，您没注意保养，我刚才用显微镜看了，有轻微的裂缝，要处理一下大概还有3克拉净重，但也是很罕见的了。”
妮可是见过世面的，妮可冷笑：“你们乐思还真会做生意。一颗3克拉，一克拉才3万起步，你回收10万，珠宝设计师再精细加工产生附加值。你一个宝石戒指起码能卖40万，两颗能卖80万呢。”
“这红宝石刚好一对，更罕见，你们那设计师如果是桑杰斯女士那种大咖，这单颗的宝石价值都能超百万了。”
珠宝顾问也不恼，微笑着说：“这位姐姐也是行家，你懂。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珠宝的价值在于两个方面，一是珠宝本身的品质，二是设计师的创作价值。你刚才讲的没错，但只有我们乐思才有这个能力把它变成百万级的收藏品，你找别家珠宝公司加工这两颗宝石，至少贬值一半。”
妮可小嘴一翘，想反驳几句，却说不出话来，好像这珠宝顾问讲的也是有道理的。
刘晓斐脑子嗡嗡的，还没清醒过来。
哈里马真是花钱买的手链么？还是如他所言在街头随意捡漏捡的？
见刘晓斐懵懵懂懂的。珠宝顾问往刘晓斐身边凑了凑：“小姐姐，您考虑考虑。如果您不想卖，我这里倒是有个建议，你们要不要听听？”
刘晓斐说：“你……你内个，你说。”
珠宝顾问笑吟吟地说：“我看小姐姐也不是差那20万的人。你刚才不是来看戒指的吗？我建议啊，我给您安排定制，把这两颗宝石定制成一对戒指。就按刚才看到的这个‘爱若初见’的款式。怎么样？”
终于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敢情这个珠宝顾问知道两个女孩儿都是有钱人，肯定不会卖掉那两颗宝石，他就想赚设计加工费。
妮可小手一叉腰，她要帮刘晓斐拿主意：“你说说，定制费多少？”
珠宝顾问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20万！”
妮可一惊：“20万？”
“我说的是一颗。两颗是40万！”
“哈，你要抢钱啦！”妮可杏眼圆瞪，她也是个不怕事的主儿。
珠宝顾问笑笑的，镇定自若：“小姐姐，您刚才不说桑杰斯女士吗？你是行家。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就告你了啊，我们就是能找到桑杰斯女士来亲自定制。嘿嘿。”
“这样漂亮的红宝石，大师见了肯定爱不释手。我们是有这个条件才敢去找她的。换一般的宝石材料，人家理都不理的。就这，40万请她捉刀还得看她心情呢……”
刘晓斐一把抢过那串手链：“我不卖，我也不定制！”
珠宝顾问忙道：“轻点儿啊小姐姐，别磕着这宝贝。”
刘晓斐看了看妮可说：“我，内个，我要把这个手链的事情弄明白了再说。”
刘晓斐拉着妮可转身就往门外走。
珠宝顾问跟在后面兀自喋喋不休：“小姐姐，好说嘛。价钱还可以谈的。不是我自卖自夸，我给的价钱绝对是全中国最合理的。您要不相信，可以多走访几家珠宝公司，再对比一下我们法国乐思的品牌实力……”
“哎呀，小姐姐，这个手链不能这么随便带着，吃饭喝水不小心磕着碰着，有了裂缝那就大煞风景了……哎哎，要不要喝杯咖啡先……这是我的名片，两位收着，哎，小姐姐，别急着走哇，留下个联系方式嘛。”
刘晓斐大步走在人行道上，妮可紧跟在后面。
妮可说：“艾米丽，怎么啦？”
刘晓斐定住身子，一双大眼睛居然有了泪水。
妮可说：“小傻瓜，你哭什么？哈里送了你这么好的礼物，你还哭鼻子？”
刘晓斐扁着嘴说：“我做过一个梦，梦见了他娶了一个黑人老婆！”
妮可手捂额头：“噢卖糕！你神经病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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