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堂内，正独自坐在一张桌子旁饮着茶水的司马空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嚣张猖狂。
田星府众位捕快的表现，已经让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些人不管何时都保持的警惕，以及对方手中稳稳拿着的弩箭，都让司马空意识到这个小子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特别是这些人之间井然以序的配合，都让司马空明白，那个他一直看不上的小子并不是他想拿捏就能拿捏的对像。
想到这里，司马空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点孟浪了。
特别是当他看到一楼大堂内逐渐增多的手持弩箭的田星府捕快，看着这些人目无表情地把手中弩箭指向自己的动作，司马空面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心里面却是涌起了一丝丝无法明言的恐惧之情。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如果就此离开的话，先不说他能不能安全离开，只要他敢离开这家客栈，明天落河府内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会嘲笑他。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司马空不想他在柯历这个小子面前逃避的事情让那个白天雪知道。
司马空相信，随着柯历进入落河府，还有他在落河府内做的这些事情，白家的人肯定会听说这些事情，那么，白天雪也自然就会知道这些事情。
想到这里，司马空就更不愿意在柯历这小子面前低头。
就在司马空一个人在那里纠结思考着这些的时候，洗了把脸重新恢复精神的柯历，却是已经带着韦大贝等人朝一楼客栈走去。
当然了，该盯着的地方仍然派人盯着。
柯历可不想因为他把人都带到一楼大堂去，结果对方反而趁机派着自己的手下钻窗户，那就是蠢到家了。
“嘎吱、嘎吱。”
就在一楼大堂因为司马空等人的到来而陷入安静的时候，楼梯处传来的声音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司马空更是第一时间扭对看去，然后，司马空就注意到了为首的那个年轻人。
一看见这个人的容貌，司马空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
这个叫柯历的，就是白天雪的儿子。
因为，这两人长的太像了。
当然，这个像不是容貌。
如果单说容貌的话，柯历的长相其实很是普通。
而是柯历的某些部位和白天雪很像，比如眉毛，比如鼻子。
司马空相信，如果不是因为柯瑞的长相过于普通的话，白天雪的孩子肯定会是一个美男子，而不是面前这个长相普通的年轻人。
不过，柯历长相虽然普通，但是阅人无数的司马空还是从柯历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明言、但又确实存在的气势。
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不动如山、侵略如火。
不动如山是柯历此身给人的第一感受，很静、很可靠。
至于侵略如火，那是根据自己听说到的这小子的行事风格才做出的判断。
柯历当然也注意到了一直盯着他看的唯一一个独霸桌子的中年人，只看了一眼，柯历就知道这人就是司马空。
原因很简单，和那个死鬼史泰地一样，这个司马空也是一副猖狂模样。
摇了摇头，柯历也没兴趣去比较这两对父子。
“你就是司马空，那个史泰地的父亲，怎么，你专门找我是想为你那个死鬼儿子报仇吗。”
柯历也不坐下来，就这样直接地站在桌前，看着对方讥笑道。
柯历这副无所谓的模样顿时刺激到了司马空，本来就瞧柯历不顺眼，现在对方又是这样的一副态度，这怎么能不让司马空愤怒。
“啪、啪。”
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桌子，看着柯历，司马空冷着脸说道：“小子，你胆子果然很大。既然知道我是司马空，还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不是真以为你是那个什么田星府的推官，就以为我不敢动手对付你。你不要忘了，这里是落河府，不是田星府。而且，我姓司马，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当街杀了我儿子。”
“呃，我觉得你这话不对，我杀的不是你儿子，只是一个私生子而已。五公子，这些天我可没少听到关于你的风流韵事。我想，你的私生子、私生女什么的，应该不少吧。”
被柯历这么一抢白，司马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他只是有点不明白柯历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不等司马空想明白，就听柯历开口说道：“既然你那么多私生子、私生女，那么死上几个私生子、私生女，又有什么好遗憾的。”
这话一出，除了田星府的捕快外，其他人都震惊的看着柯历。
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这话竟然是从一个堂堂的推官口中说出来。
这倒不是说府衙的那些人是什么好人，而是不管他们私下里多混帐，多黑心，但是表面上他们都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气质。
而像柯历这样，完全不顾别人怎么想，直接说出这番肆无忌惮话语的一府推官，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
相比起其他人的震惊，司马空更是内心一阵翻涌。
要知道，在了解了白天雪这些年的经历后，司马空就已经派出手下，去了解柯瑞的能力和行事风格。
因此，他也就知道了柯瑞是个性格古板、身手高超的一名捕快。
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么一个性格古板或者说正直的捕快，竟然会有这样一个行事无所顾忌的儿子。
不过很快，司马空就反应了过来。
如果没有这样的手段的话，柯历又怎么可能在他父亲死后，靠着自己快速发展到现在的程度。
正因为想明白这些道理，从小就生长在一个勾心半角的环境里的司马空才知道自己不但小看了这群田星府的捕快，更小看了柯历这个小子。
此时的司马空内心感到非常的后悔。
如果有选择的话，司马空一定会选择在柯历出现之前就离开客栈，哪怕因此被落河府内的人嘲笑也一样会这样做。
不过听到柯历说出的这番话后，再看看站在自己身前一脸笑意的柯历，司马空却知道就算他想走，一时之间也别想如此轻易就离开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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