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水兰霜和燕明知原本正准备去雅间喝茶的，谁知在经过一个位置的时候，竟然无意间听到了让她十分震惊的消息。
回头询问燕明知，却见燕明知似乎并没有任何意外的样子。
“还记得之前的碧珠吗？”
水兰霜闻言点了点头，问道：“她就是那个妾室？”
燕明知微笑点头。
水兰霜这下倒是越发惊讶了，想起当初那个哭哭啼啼，哭求着不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复仇的碧珠，没想到如今竟然真的在宣王府中开始搅风搅雨了。
她不知道燕明知到底和她说了什么条件，但很显然碧珠应该完成的十分不错，否则燕明知不可能会有这般满意的表情。
两人说话间，进入了雅间，小二进来送上了香茶和点心之后，还贴心的关上了雅间的门。
楼下的戏台上有戏子正在唱着小曲儿，咿咿呀呀的很是婉转。
雅间里的桌子正是挨着凭栏处，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听曲儿看戏，倒是个悠闲自在的好位置。
“没想到，她倒是有些本事，不过这样就能报仇了？”
水兰霜手指捻起一块儿糕点放进口中轻轻的咬了一口，还带着温热的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口感和味道都很让水兰霜喜欢。
她眼前一亮，另一只手又捻起了另外一块，送到了燕明知的面前，示意他也尝一尝。
燕明知被她这般突入其来的反应给暖到，也没有用手去接着，而是凑上前直接在糕点上咬了一口。
也不知是因为水兰霜的举动，还是因为糕点的原因，燕明知只感觉一股微甜的感觉在心间环绕着，经久不散。
“她比你想象的还要有用一些，至少到现在还没有让本王失望。”
燕明知十分满意的说着，然后一边吃着水兰霜喂到嘴边的糕点，一边将自己对碧珠的命令告知了水兰霜。
“宣王的背后最大一部分的势力来自于潇妃的母家，而还有一部分的支援则是来自宣王妃的母家许家，本王给碧珠的第一条命令，就是让她断了宣王背后来自许家的支持。”
水兰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许家乃是朝中二品大员许丰广，身居中书省上卿一职，也算是朝中的肱骨大臣了。
这些她都知道，只是许家的嫡女嫁给了宣王为正妃，许家自然是要全力支持宣王上位的，断然是不会说翻脸就翻脸的。
“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场宠妾灭妻的好戏？”
燕明知点头，嘴角的笑意有些冰冷。
“可宣王也不是傻子，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才是水兰霜十分想不明白的地方。
知道许家在自己背后是一大助力，宣王就是再不喜欢宣王妃，也断然不会做出让许家寒心的举动，这简直就是再自断后路。
燕明知神秘一笑，突然转移话题说道：“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来，经受旧疾之苦的我为了活下来都做了些什么吗？”
水兰霜摇了摇头，不愿去猜想那种事情，因为怕自己会因此难过得不能自已。
燕明知却是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脸上依然带着微笑，风轻云淡的开口说道：“我寻找了天下名医，各种方法治疗，最后才找到一个荀老头能看出我身体的病症，不过那些年的遍寻名医却也不是全无收获，期间能人异士也是遇到了不少的。”
“这和碧珠又有什么关系？”
水兰霜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了。
燕明知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用食指轻轻的点了一下水兰霜的鼻尖，宠溺的笑骂道：“你怎么连听个故事都这么没有耐心？”
水兰霜想说自己不是没有耐心，只是不想再听到那些会让她联想到燕明知所受痛苦的事情。
“我曾经遇见过一个苗疆蛊师，可以控制蛊虫惑乱一个人的心智，但是代价却并非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可以说若是没有抱着必死的决心，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燕明知的话让水兰霜为之一惊，这世上竟是有着这般奇诡之术？
“所以说，碧珠就是用的这种方法？”
水兰霜瞬间就明白了燕明知的意思，只是具体是怎么实现的，她还是不了解。
燕明知点头，说道：“她想要复仇，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她既是有如此选择，我便也成全她。”
水兰霜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想来那样做的代价定是十分惨烈才是，不过对此水兰霜并没有过多的同情心，她如今在乎的，也就只一个燕明知而以。
“不过，宣王的转变难道不会被发现吗？”
水兰霜有些担心，一个人若是突然转变太快，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的。
燕明知却是摇了摇头：“放心，不过是潜移默化间的转变，就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会有所发现，不过放在宣王的身上或者根本就算不上是转变才是。”
若是别人，只会当做是因为他燕明知出现之后，诸事不顺才会导致的郁郁不得志，性格有所转变也是在情理之中，然而宣王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表里不一，那一副贤明的样子不过只是给自己套上的一层伪装而已，如今不过是在控制不住的情况之下，慢慢的将那一层表象给撕裂开，将真正的自己暴露在外面罢了。
这样一来，也好让皇上看看自己到底是有多眼瞎。
“既然你们已经有了计划，我也不用担心了。”
水兰霜咬着糕点喃喃自语道。
燕明知看了她一眼，温暖充盈着眼底的眸光。
他朝着水兰霜凑了过去，微微张开嘴示意道：“夫人，本王看你吃的那一块似乎格外香甜，可否让为夫也尝一尝？”
水兰霜愣了愣，看了看自己手中被咬了一半的糕点，又看了一眼等着投喂的燕明知，知道他又是在逗自己，于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好，妾身这就喂给夫君吃。”
说着就将手里的那半块糕点送到了燕明知的唇边，然而就在燕明知想要张嘴去咬的时候，却又突然将糕点收了回来。
“夫人？”
燕明知疑惑的看着水兰霜，无辜的模样就像个得不到糖的可怜孩子。
水兰霜嘴角挂着笑意，歪了歪脑袋然后直接就用牙咬住了半块糕点，随后就在燕明知错愕的目光之中，整个人就朝着燕明知凑了上去。
燕明知瞬间怔了，看着水兰霜口中咬着糕点，微微仰着下巴的模样，突然就笑了。
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出现在了燕明知的脸上，看在水兰霜的眼中就像是一道从未见过的风景。
随后，就在水兰霜惊讶和错愕之中，燕明知直接伸手捧住了她的脸，然后凑上来咬下了另外的半块糕点。
“嗯，果然夫人喂的糕点才是最甜的。”
感受着口中化开的甜蜜滋味，燕明知眼含笑意的朝戏台看去。
水兰霜则是微微垂眸，默默的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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