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一个两个要离开
雷老大问，接电话的是不是那个女警官？因为他们从日本回来都没有回家，直接赶到饭店来了，所以都穿的是警服。对杨花如雪接触这么些警察，而且关系那么密切，有一些意外，但是也没有问这个问题。只是问那个警察的父亲有什么办法？
如雪说，她父亲是政法委的领导。老大出去早，对这些称呼还不太明白，问管什么？她说，管理全市城乡的安全保卫公检法。
哦，那可能有办法。就说要拜托她们。脚还有点儿疼呢，明天还想偷懒的，看来这样不行了。就又打电话告诉谷永青，说明天麻烦她，一起去送她的干爹，因为带着中药还是汤剂，那种液体的玩意儿，不知道能不能过安检。让她父亲先打个招呼，然后他们两个一起到飞机场。如果不行的话就把药带回来。
雷家父子忙着收拾行李，还有一些要交代的事情，杨花如雪也不打扰他们，困意十足，就回到自己房里，刚刚睡一下，王护士来了，说最近没什么事情，就想回一趟老家。
杨花如雪这才清醒过来，想到最近没有多少事情，搬到最新的地方，手续还没有搞好，要挂原来的老牌子，没意思了。要挂新的牌子，要等手续下来批准了业务，开张以后才能营业。只有几个老患者，留下了电话号码的，要针灸，要艾灸的小奶奶完全可以担任。要吃药的开开药方就行了，而且都有电话预约，也不需要坐在家里等患者上门，也没有那么多的病人需要治疗。
所以很爽快的说：“是的，是的，我都忘了这事儿了，你好久没有回家了吧。马上快过年了，赶紧的回家和家人团聚。”
王护士苦笑了一下，说还没办法团聚，因为丈夫在边境，越是过年的时候越是紧张，没有探亲假，不能回来。只是过年回去看看儿子，看看父母亲戚。
“那也是必要的呀。儿子一定想母亲了。”杨花如雪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机，给她转了1000块钱，顺便问她儿子多大了？
王护士就说，到明年夏天就应该上小学了，想到乡下的教学质量堪忧，自己如果随军，带着儿子在边疆上学，工作学习可能都不太方便。
“哎呀！你把儿子带过来不就行了吗？”
“带到这里来合适吗？”王护士有些惊讶的问。
“有什么不合适？我们这么大的地方，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你现在又有单独的房间了。白天让他去上学，晚上和你一起睡觉，多个孩子，我们这里也热闹一些，对了，对了，你这次回家去过年可以过一个月。过了正月十五，然后再回来，就把孩子带过来。春季开学，先到哪个幼儿园去打好基础，过了暑假不就可以上学了吗？”
想都想不到，居然有这样好的安排。可是，这房子毕竟是租来的，这屋子里还住着一个老爷子。他会同意吗？杨花如雪马上就翻身下床，二话不说就往楼上跑。
老爷子像是在给儿子交代什么事情，见她就问吃了早饭没有？那个老板的孩子生下来了没有？是没话找话说呢。杨花如雪马上就像过去的丫鬟一样，叉手弯腰：“禀报老爷，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大胖丫头。”
老人马上笑起来了：“好啊，好啊，我就喜欢女孩子，肯定像她妈妈一样漂亮。肯定像你一样聪明。”
他儿子又怪父亲说糊涂话了：“又不是如雪的女儿，怎么像她一样聪明呢？”
“天下不能就这一个丫头聪明吧，后人像她那样聪明，就证明了女孩子有出息。”老爷子也不服软，和儿子抬杠。
杨花如雪就是想睡觉，打断了他们的议论：“爷爷说我聪明我很高兴。爸爸说我不漂亮，我就不高兴。”
既然认了干爷爷干父亲，雷老大当然知道她是说自己了，反问：“我什么时候说你不漂亮呢？”
“你不是说那女孩子像她妈妈一样漂亮吗？为什么就不能像我一样漂亮呢？”
被她说的哑口无言，连连指着丫头，乐呵呵的笑。
“好了，好了，我就是来叮嘱一下。我给你煎的中药都要带上，如果查出来没事儿，那更好，那也是强身健体的，吃了没有坏处，你就当茶喝。”
“我知道了，我当然带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过安检。”
两个人说了一阵子话，杨花如雪才问老爷子，如果到屋子里住进一个小男孩儿，六七岁他是不是会嫌烦？
“怎么会嫌烦呢？我真是无聊的很。过去了，儿孙都在家里，那才是生机勃勃啊。谁的孩子？是你小奶奶的孙子吗？”老头子很感兴趣的样子。
“哎，我那个小奶奶就是个苦命的人，不说孙子了，连儿子都没有，丈夫又死的早，守寡多少年了。”
雷老大插了一句嘴：“我看你那个小奶奶长得很清秀，又那么能干，为什么不能再找一个对象呢？”
老头子也附和：“是呀是呀！是不是乡下人很封建啊？”
杨花如雪马上想到了台词：“爷爷，你不封建。奶奶既然已经走了，你为什么不再找一个呢？是不是爸爸反对呀？”
雷老大马上表态：“我们这国外见的太多了，哪里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婚姻自由，只要他看得中，有人陪伴父亲更好了。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丫头你给我看看，要有合适的给我爹找一个。”
“呵呵，我看着合适，别人看着是不是合适呀？我都70出头了，人生七十古来稀，我这个糟老头子，谁还看得上啊？”
看老头子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杨花如雪接着打趣：“人家下面还有话哩——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年七十尚有余，说不定还有第二个春天呢。”
说到这里这个话题就应该了结，马上就告诉他们，要来的是王护士的儿子。她丈夫在边疆服役，儿子在乡下老家，公公婆婆带着，马上要上小学，带在跟前，也便于照顾与辅导。
雷家的人都说没有问题。她高高兴兴的回来给王护士报喜，说他这次回家就可以把孩子带过来了，晚上睡个安稳觉，明天就可以回家。
王护士说，下午2点就有一班绿皮火车，傍晚就可以到县城，娘家兄弟开个摩托车就能把她接回去，现在走来得及。
“呵呵，归心似箭啊。”杨花如雪笑道。
“你是现在还没结婚，还没有孩子，以后就知道了，那就是我们的肝肠肚肺，随时牵扯着我们的神经呢。”王护士说着突然想起来，“你已经付给我工资了，为什么还打给我1000块钱呢？”
“那是过年的红包。给你的孩子买件新衣服穿吧。”
“我已经给他买好了。还说过年给他带回去的，没想到老板仁慈啊，这么早就给我放假了。”
“我们都是同事，才不是老板呢。那就给你们娘俩做路费，过了大年过小年，过了小年带儿子一起来。”
有这么贴心的领导，王护士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感谢，一向稳重的女人居然跑过去抱着杨花如雪，在她脸上吧唧一口。然后就带着行李出门了。
小奶奶还是记挂着孙子，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居住，还在这里吃饭，不习惯。这家有保姆干家务，又没有患者，这几天没事儿干，她心里头还真不舒服，好像筋骨都疼。想到厨房去帮忙吧，新来乍到，摸不清锅灶，吃了几餐饭，好像如雪兴致不高，已经摸清她喜欢吃什么了，于是就想到菜市场去，买一点她喜欢的菜回来，单独烧给她吃。
还没进菜市场，就在路上遇到一个蹬三轮车的喊出声： “是江南奶奶吧，到哪儿去啊？听说你们搬了，搬到什么地方？小区的人还在问你们呢，说看病的到哪里去找你们？ ”
小奶奶看到是大老张，就问他拉一大车菜到哪里去？
那一阶段情况紧急，江南早上要买菜，担心诊所里出什么事？白豆豆就让他手下的职工大老来，他就住在平安小区，早上上班迟一点来代替江南看守诊所。
过去，大老张早上是到诊所里面来代替江南，江南去买菜，担心店里没人照顾，所以，白豆豆派他来到诊所等一阵，等江南买菜回家他才到饭店上班。平常在小区里也是经常遇见的，所以看他买那么大一车子菜很奇怪。
大老张就告诉他是江南托付的，说他有事儿要离职。自己不会开面包车，所以就只有用三轮车买菜了。
这个小东西，把别人家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的，自己人却不打个招呼，还把自己当长辈吗？乘机小奶奶就问他： “江南没跟你说，他到哪去了吗？？ ”
“他走的时候没和你们说吗？ ”
其实，江南根本不知道豆豆生孩子了，更不知道豆豆就是因为他的事情生气，才提前流产的。小奶奶就问大老张，江南是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他的？
“她难道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吗？”
小奶奶一想真是心塞呀，到底不是他的亲奶奶，说走就走了，招呼都不打一个，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尴尬的笑笑，然后就回去想告诉杨花如雪。
结果回去一看，小杨居然还在睡觉，她轻轻的推门，姑娘也没醒，现在没有病人，也不用她打扫卫生，也不要她煮饭，左邻右舍也不认识，又跑到外面转了一圈了，眼看要吃中饭了，这才跑回来。
就这么出出进进的，终于又把姑娘搞醒了。反正要吃中饭了，也不好老赖在床上。看到小奶奶进去就让她坐下来，说有事情要说。
老人真是无聊得很，然后就说： “从来没这么闲过，这闲下来骨头都疼，你干脆也给我假期吧。”
如雪问： “你就是我奶奶，奶奶想干啥，都是你的自由，到外面去玩玩吧，看看电影吧，逛逛街吧。”
张小花就说： “我到街上有什么玩的？又不需要买什么，看电影还不如看电视，而且这电影票啊，现在好贵好贵，我只是想，只是想回去一趟，所以要多请几天假。”
“你是想回去，看看是不是江南回去了吧？ 他那么大个人还要你关心吗？ ”
老人期期艾艾地说： “现在这里又没什么事情干，在山上住了几十年，突然到城里了，还真有些想念乡亲们。”
“哪里是想念乡亲呢，你是想念你孙子吧？！ ”
“真的真的，我在这里闲的骨头疼，又没什么事情做，牡丹收了，丹皮收了，还有那么些空的土地，我回去种一点什么东西，可能还来得及。”
如雪马上翻身坐起，说：“不行不行，江南跑办医院的手续还没跑完，另外呢，我还有别的事情，王护士也走了，江南也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呀，我还要你帮我忙的。”
“做什么事你就说吧。”老太太叹了一口气。
“站客难留。”杨花如雪就说，“我要你坐在我的身边，我有重要事情要对你说。”
小奶奶就坐在书桌边，然后说： “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听出对方的语气不太合适，如雪也不计较，微微一笑：“奶奶和我生分了，坐那么远，你坐的床跟前好不好？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呀？ ”
老太太也是个直率的人，马上就说： “是的，我真是生气。我们江南厚道啊，我看着他长大的，今天不是受这么大的委屈，他不会一个人跑出去的。”
“奶奶，他不是今天跑出去的，他是昨天晚上就跑出去了，不是没有回来吗？”
“所以我担心。不要看他30岁的人了，过去到哪个地方都是告诉我的，现在突然跑出去。晚上也不回来睡觉，你说那么晚的时候，他还能回山上去吗？他到山上去，又没有房子，住到哪里了？可怜啊，现在连家都没有了…… ”小奶奶说的也委屈起来，“你也是啊，我也说你呀，好不容易他买一个戒指，你责怪他干嘛？他自己的钱，他愿花多少花多少，你就是不高兴，回家来说就是了，买个戒指那么漂亮那么贵，你为什么还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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