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无论是哪个男人，在外头如何辛辛苦苦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让妻儿安宁无虞么？
心甘情愿的为他们将一切风雨抵挡在外，好好的保护他们。
所以温泽才会这么绝，因为舒雅的那些小动作，扯碎了他原本应有的幸福。
心爱的姑娘要离开他，已经扎根在她肚子里的小生命，胎死腹中。
舒雅的表情颓丧了下去，她身体往后一软，倒进沙发里。
面上的泪痕未干。
输了。舒雅心想，真的输了，这个男人虽是一板一眼不苟言笑，感觉特别不近人情，但以前，从来没法看她流眼泪。
哪怕有时候是她矫情了任性了无理取闹了，两人哪怕有冷战，只有舒雅掉眼泪了，纵使温泽是那么刻板的人，也会心软，也会心疼。
但现在，她泪流满面，却也无法让他心软了，他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
有的事情真的是这样的。程以沫默默的看清了那边的场景之后，心里是深以为然的。
男人这种动物，就算再爱一个女人，能够将自己放得再低再低，却也是有条无形的线的。
这条线如果断了，恐怕就再也没有回圜的余地，不要说翻脸不认人这么夸张吧，但也再回不到从前了。
“走了。”
艾雨乔轻轻说了句，扯了扯温泽的袖子。
温泽什么也没说，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转身离开。
程以沫不动声色地在后头跟了出去，摸了张纸币递给了咖啡师。
温泽很显然注意力都放在艾雨乔身上，竟是都没有注意到程以沫在场。
程以沫的声音从后头传来的时候，温泽还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可见是完全被你无视了啊。”程以沫笑了笑，“你以为我会放任小艾一个人和舒雅见面？”
听了这话，温泽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本就不苟言笑的人，表情再一凝，就越显得严肃沉重。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眼睁睁看着她挨打？”
程以沫从温泽的声音里竟是听出了几分责备。
她不恼，反倒是笑了起来，“温泽。”
温泽很快卸了火，深吸了一口气，“我情绪不稳，不是有意指责你的。”
“没事。”程以沫摆了摆手，“只不过刚才的情况，很明显，你为小艾出头比我为她出头来得要有用得多。”
起码，温泽的话都说到这茬了，舒雅就算再怎么，也不可能再来找艾雨乔了。
那样的女人，别的可以不要，最后的自尊，还是抛不下的吧，今天已经都快要触底了。
“来我看看。”程以沫盯着小艾的脸，目光里其实有些似笑非笑的高深莫测，看向小艾的眼睛。
艾雨乔唇角勾了勾，笑得意味深长，说道，“行了，没事，你一外科医生，还管耳光的伤？撑死了就淤一会儿，没事儿的。”
程以沫点了点头，转头对温泽说道，“她懂着呢，没事儿。”
温泽放心了些，就又将冰袋按到小艾的脸上。
这才问了程以沫，“泊舟走了？”
程以沫点点头，轻叹了一口，“走了啊。”
她表情里有些沮丧，扬眸看了温泽和艾雨乔一眼，一双大眼眨巴着，陡然想到了，“我记得前阵子你老来骚扰我和泊舟，当巨大的电灯泡是吧。”
温泽听了这话顿了顿，依稀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程以沫。
就看到程以沫笑了笑，“现在可算是轮到我了。”
温泽还来不及说话，艾雨乔已经朝程以沫伸出了手去，“少可怜兮兮的，我还能不要你？走吧。”
原本以为是要找个地儿吃饭来着，但程以沫没想到，温泽竟是直接把她俩带回家了。
程以沫还是第一次来温泽的家，事实上，虽说陆泊舟和温泽楚辞俩的相交甚笃，但程以沫还从没去过他们的家。
陆泊舟也不常去。
程以沫觉得有几分新鲜，一进小区就四处打量着。
也是天河集团旗下的楼盘，是几年前的盘了，但是看上去无论是绿化还是环境都挺不错的。
一幢幢的高层建筑互相之间的距离也不会太拥挤。
温泽的房子在小区的里面，因为不是临街的楼，所以更安静些。
大三居的房子，挺宽敞的，装潢走的是欧式简约的风格，干干净净的，不像是男人独居的房子。
但如果是温泽这样严谨又一丝不苟的人的话，这样的干净整洁，也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坐吧，喝什么自己拿。”
一进屋，温泽就招呼了一句，然后径自去了厨房。
程以沫愣了愣，压低声音问了艾雨乔一句，“他……做饭？”
“嗯，他会做。”艾雨乔轻轻点了点头，“我去给你拿点喝的。”
她熟门熟路走去了厨房，但是却没拿完马上就出来。
程以沫眯着眼睛看着厨房的方向，心说自己这灯泡当得也是颇有造诣了。
把主人都逼去厨房才能谈情说爱一会儿了？
过了一会儿，艾雨乔才从厨房里出来。
程以沫看着她，目光里透着几分打量。
艾雨乔的表情颇有几分做贼心虚的羞赧。
程以沫笑问道，“喝的呢？合着你进厨房就是进去卿卿我我了一下，然后就空手出来了啊？”
艾雨乔的脸霎时涨得通红，“我……”
她说不出话来，赶紧转头进去，把刚才忘在流理台上的饮料拿了出来。
程以沫拧开盖子喝了两口，艾雨乔在她身旁坐下。
程以沫这才问道，“你和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知道温泽会来，所以才约在拉提咖啡？”
艾雨乔侧目看着她，声音平静，“是不是觉得，我把时机卡得很准？”
程以沫听了这话心里就门儿清，不管小艾在今天这事儿里有多少故意多少算计吧，总归并不是完全单纯的就是了。
程以沫沉默了几秒，笑了起来，“可以啊，出息了。难怪以前薄要脸会说，小艾如果发起脾气来，比我和他这种一点就炸的二踢脚要更可怕呢。”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艾雨乔思索片刻，似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就是不想再担待这破事儿了，让他自己解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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