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陈宫轻声唤了一下,便住嘴不言。
“公台来了,快坐下说话——”刘悦吐了口气,只是招呼着陈宫坐下,又回头朝着冯隐娘喊了一声:“隐娘,去给公台也盛碗热粥,想必公台还没有吃早饭吧,王珺肯定要纠缠公台的——”
陈宫老脸红了红,苦笑着抱了抱拳:‘主公英明,这都想到了,从今早上听说那酒馆老板来了将军府,她就一直在和我说这事,我虽然自问心底无私,处置此事也是秉公办理,奈何我和王珺的关系,小黄人很多人都知道,只怕是那酒馆老板以为我徇私来着。”
“那公台打算怎么处理?”刘悦问了一声,淡淡的看着陈宫。
此时影响已经起来了,可以说小黄城的百姓都看着呢,都在等待着他们心中的县衙和将军府做出决断,而他们所谓的决断就是杀人偿命,至于大汉律不大汉律,反而没有人在意,他们只想王瑜那样的坏蛋遭报应。
难就难在这合理,刘悦也可以直接宣布陈宫做得对,老百姓也不能怎么样,却肯定要和百姓离心离德,这就是一个很难得选择题,刘悦又将这道题交到了陈宫手上,要看看陈宫怎么选择。
陈宫也的确难以选择,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时间沉默着没有说话,刚才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该怎么处置?
其一,按照大汉律法,王瑜罪不至死,其二,陈宫已经宣判,而且并无徇私之处,如果更改宣判,也就是承认了陈宫徇私,也就是否定了大汉律法。
“将军,卑职说句实在话,其实百姓们就是在等您出去,他们想看到的是,主公您不畏强权为他们出头,成为百姓的救世主——”陈宫叹了口气,脸上苦涩之意更浓。
“公台看的很透彻嘛——”刘悦吐了口气,眼眉一挑:“无论我怎么判,同样会有百姓质疑,我就在想,究竟这个酒馆老板怎么会来将军府告状的?”
啊了一声,陈宫愣住了,心念转动,也就察觉到了异状,刘悦长期不在家,百姓虽然感恩刘悦,但是绝对不是将刘悦当成救世主,因为刘悦杀人啥的更多,比起陈宫来心狠手辣,就连堂弟都曾经打断过腿,这件事传言的很广泛,虽然是因为堂弟刘骏赌博。
不但是如此,那几个开赌场的可是被刘悦砍了脑袋的,当时人头滚滚,可是让百姓们害怕了好些天,来找刘悦喊冤,究竟怎么想的?
百姓们感恩刘悦给了他们这种优渥的生活,比如说免费的学堂,还有免费的医馆,以及工作的机会,如今可以吃得饱穿的暖,百姓们感恩,也愿意维护这种生活,很多人甚至供奉着刘悦的长生牌位,但是从来没有人觉得刘悦心软。
而且刘悦不插手衙门的事情,地方上的政务刘悦不管,也只是掌握大方向,更不要说实际的案子了,就算是真的有冤枉,刘悦都不会插手的。
陈宫处置,肯定是将大汉律给酒馆老板看了,处置上没有问题,赔偿也算不错,最少在当时算是不错的,这时候的人命就是这么不值钱,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他们的抚恤还没有这么多呢。
酒馆老板还有什么好纠结的,要跑来不将军府喊冤,是真觉得冤枉,还是另有原因?
“主公,您是说——”陈宫脸色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杀机。
“我已经着人去办了——”刘悦点了点头,眯着眼睛重重的哼了一声:“看来有人不愿意咱们消停,有必要在城中搜查一下,总有人觉得我心慈手软呐。”
陈宫心中苦笑,刘悦这是起了杀心,如果说刘悦心慈手软,这天底下还有心狠手辣之人吗?
刘悦的狠辣有时候让陈宫都觉得心里畏惧,但是好在刘悦明事理,能将百姓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对待下属更是仁至义尽,而且眼光长远,心思缜密。这才值得的追随,另外陈宫有一点没说,那就是刘悦的野心——
有人想让小黄乱起来,不过就这点手段能行吗?
此时,亲兵们有进领着人开始在城中巡查,谁也不知道忽然间又搜查什么,几座城门口都已经封锁起来,进出是特别的严。
将军府门口,酒馆老板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早上饭也没吃,到了现在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就不要说两个孩子,如果不是在背阴处,孩子早就不行了,即便是这样,孩子也已经只能坐在亲兵铺在地上的凉席上。
“军爷,将军他为什么还没有起来?是不是将军不想见我——”酒馆老板悲愤的询问着,这一个时辰刘悦早就该醒了。
“等着吧,将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可能事关小黄城的安危——”亲兵高声的喊着,就是说给周围百姓听得。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当然很失望,有人说将军不想管了,也有人说将军肯定有大事,这军国大事比酒馆老板的事重要的多了,人命在这时候后肯定不值钱。
酒馆老板咬着牙,脸上有些呆滞,这么长时间了,所有的精气神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刘悦却依旧没有出来,甚至于县衙那边也没有反应,他被晾在这里了,谁都知道这是故意的。
“将军,我冤枉呀,我老婆死的冤枉呀——”酒馆老板跪在地上,又该是磕头喊冤,额头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涸了。
只是没想到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了喊声:“闪开,都是闪开,抓了奸细,有人想要搞破坏,想要烧掉工坊——”
一句话激起千重浪,所有的百姓的视线立刻就吸引了过去,就看见几个亲兵拖着一辆车子,车上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汉子,如今只剩下出气多进气少了,不过还是有人一下子认出了他:“这不是来上货的周掌柜的吗?”
“此人与十一日前来到小黄城,进了一些白纸和书籍,然后后留恋四五日没有回去,但是这几日中,此人偷偷地画工坊的地图,还在住处搜出了火油,之前自己招供,说是兖州刺史刘岱派来的——”亲兵高喊着,同时举起了一份供状,以及一张工坊的地图,可惜还没有从画完,另外车上还有一些火油。
“王八蛋,想烧工坊,杀了他——”百姓们不知真假,只是愤怒的指责着那周掌柜的,恨不得杀了他。
百姓们群情激奋,呐喊着,咒骂着,甚至于有人见了坷垃就砸过来——
“我们进去通禀将军,看看怎么处理——”亲兵应了一声,便有一人挤进了将军府。
只是片刻,亲兵就已经到了前厅,看见陈宫也在,倒是迟疑了一下。
“说吧——”刘悦知道亲兵想什么,有些事怕刘悦不让人知道,不过刘悦却根本不在乎,凡是没有不可对人言。。
“将军,此人确实画了一份工坊的地图,还是小二送水的时候发现的,就悄悄地告诉了杨督邮的人,不过现在只是屈打成招,还没有完全确定,时间太短了。”亲兵叹了口气,脸上有些苦涩。
“只要地图是真的就行,我现在需要一只鸡,其余的慢慢的查,不管他为什么,敢打工坊主意的就该死。”刘悦哼了一声,丝毫没有觉得亲兵做的不妥,一条人命在这种时候不值钱。
“诺——”亲兵应了一声,眼中已经闪烁着杀机,随机转身朝外面走去,只要将军下令,别说一个掌柜的,就是天王老子也是照杀不误。
就在亲兵要走出前厅的时候,刘悦却心中忽然一动,嚯的站了起来:“我自己亲自动手吧。”
没有人知道刘悦是怎么想的,到是陈宫猜测的差不多,刘悦这是要借着奸细的事情,强行压下酒馆老板带来的负面作用,可谓是兵行险招。
不过陈宫还是快步跟着刘悦走了出去,离着大门越近,就听见了那酒馆老板的喊冤声,如此的悲戚,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让闻者落泪,孩子总是最可怜的。
刘悦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出现在了百姓面前,那一瞬间,所有的嘈杂声都没有了,就连酒馆老板都止住了喊冤声,毕竟刘悦的名声可绝不是心慈手软。
“就是他在打工坊的主意?”刘悦一脸杀机的看着那个掌柜的。
“禀将军,就是此人,有店小二作证。”亲兵应了一声,随机朝后面招呼,就有一个小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不少人认识这是福瑞客栈的伙计。
伙计畏畏缩缩的,紧走了两步,一下子跪倒在了刘悦面前:“将军,就是他画地图来着,我可以用身家性命担保,如果所言有虚,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嗯了一声,刘悦点了点头,自然不会怀疑小儿说的真假,况且就算是假的,此时此刻也是对刘悦有好处。
“工坊是小黄人的命根子,敢打工坊得注意,就是个所有的小黄人为敌,乡亲们,你们说该怎么处置?”刘悦冷冷的看着奸细,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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