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薄:前夫复婚请静候

胡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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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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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姑娘被带来佛堂后,良妃娘娘便去了养心殿,原是想请皇上出面救姑娘的,无奈谢贵妃从中作梗,只怕现在还在养心殿外跪着呢。”

听得金粉如是说,潘爱子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眼下,在这后宫之中,皇后与太后已经让她应接不暇,若是再多个敌人,当真是乏术了。

“姑娘怀疑,昨日落水,是良妃有意为之?”

没吃几口便饱了的夏蝉放下手中碗筷,皱眉问道。

“应该只是巧合吧。”

“姑娘,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恩。”

简短答应一声,潘爱子起身步到房门前,身子依着门柱而立,视线落在不远处、正开心的数着手中银子的守门太监身上,语声平稳的开口道:

“金粉,眼下后宫之中,是否已是贤贵妃掌权了?”

面露惊讶敬佩之色,金粉忙不迭的点头道:

“是。”

“哼!”

冷哼一声,潘爱子将视线收回,落在茶几的清粥小菜上,面无表情道:

“将这些东西都收了吧。快些回笼香阁,往后吃的,就让拓跋君豪夜半时分送过来吧。”

虽不知潘爱子为何会如是说,但心知其所说之言必有原因,金粉拿了食盒,便将粥菜悉数收好,然后朝潘爱子行了礼,便匆匆关门离去。

“夏蝉,点香,礼佛。”

简单的交代毕,潘爱子便双眸低垂,行至蒲团前跪下,若是她估计没错,过不多时,就会有人上门拜访了……

时至正午,阳光照进室内,多少驱散了些寒意。

跪的双腿有些发麻,正欲坐下来揉揉膝盖的潘爱子忽听得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遂慌忙跪正了身子。

房门不一会便应声而开,侍候在潘爱子身旁的夏蝉看清来人的面貌,忙恭敬上前,行礼道: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吉祥。”

“恩,这没你的事了,到外头候着吧。”

虽说放心不下潘爱子,然碍于贤贵妃的身份,未免给潘爱子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夏蝉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福了福身,关门退出。

寂静的室内,一跪一立,两人均不曾开口说话,气氛不免显得有些诡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究按耐不住性子的谢思琴缓步行至潘爱子身旁,缓缓蹲下身子,语声颇有些愧疚的自责道:

“爱子妹妹,让你受苦了。”

谢思琴心中打的是何如意算盘,潘爱子一瞧便知。

眼下她只是暂定公孙蓉儿管理后宫而已,若是要真正大权在握,势必要多拉拢后宫之中有品级的妃子。

此刻的惺惺作态,无非只是想要博取好感罢了。

“太后让嫔妾在此静心思过,为的是要嫔妾往后行事知分寸,谈不上什么苦。”

苍白的容颜没有半分情绪波动,潘爱子语声淡淡道。

见潘爱子反应冷淡,自讨没趣的谢思琴倒是依旧沉得住气,神情依旧热络道:

“爱子妹妹您放心,不出两日,我就去恳求太后,要她免了对你的责罚。”

“那嫔妾就多谢贵妃娘娘了。贵妃娘娘,佛堂清冷,您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冻着。”

对谢思琴的虚情假意,潘爱子心下着实厌恶的紧,然面上则却应对的很是客套。

“那我就先告辞了,爱子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勉强维持脸上的笑意,谢思琴说罢,便站起身子,当与潘爱子背对而走时,端庄秀丽的双眸之中闪过阴毒之色,心中更是暗道,迟早有一日,她必会除掉潘爱子。

黄昏,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际。

佛堂内,跪坐在蒲团上的潘爱子双眸微垂,手中捧着一本佛经,兀自细细诵读。

无所事事的夏蝉趴在窗前,眸中充满期待与担忧之色。

也不知良妃娘娘见到了皇上没有?眼瞅着天都快黑了,也不见皇上来接夫人回笼香阁。

这笼香阁白日里有阳光照着,倒也暖和,但到了夜晚,便冷的似冰窖一般。若是再待一晚上,夫人娇弱的身子怕承受不起了。

“夏蝉,香快烧完了,续上吧。”

闻得身后响起潘爱子轻柔的嗓音,夏蝉答应一声,跑到供桌旁,拾起三支香点着,插入金色的香炉内。

“姑娘,你说良妃娘娘能请到皇上过来吗?”

“不知道。”

揉着微微有些发酸的脖子,潘爱子轻轻摇了摇头,简短道。

听闻皇上这几日政事繁忙,几乎没出过御书房,就连用膳也都是由太监们送进去的。御书房所在的庭院外,素来有重兵把守,一则是防止外贼盗取机密;二来也是阻挡后宫嫔妃,彻底遵循老祖宗定下来的后宫不得干涉政事的规矩。

若是猜的没错,良妃昨儿个应该是跪在院外的,若是通报之人经有心人授意,故意怠慢,只要皇上不出御书房,哪怕她跪到天荒地老,也是没用的。

况且,良妃与她素日里也没有太多的交情,想来这会子应该回宫歇着了。

“咳,咳,咳……”

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痒,忍不住剧烈咳嗽的潘爱子慌忙自袖中摸出绣帕,掩住略显苍白的唇,小脸呈现出异样的潮红。

夏蝉急忙伸手轻拍潘爱子瘦弱的背脊,替其顺气,直至她止住咳嗽,正欲问其身子感觉如何,视线接触到她手中展开的秀帕,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惊呼道:

“姑娘。”

雪白的秀帕上,殷红点点怒放,好似红梅开在雪地上,瞧着着实让人触目惊心,潘爱子心下一沉,面上则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嘴角浮现一抹清浅的笑,抬眸望着夏蝉,宽慰道:

“无妨的。”

“怎么可能不妨事?”

鼻子一酸,豆大的泪水自夏蝉的眼中滑落,语毕,不待潘爱子反应过来,便急急冲到窗前,朝着院内的太监声嘶力竭的喊道:

“来人啊,快唤太医,夫人咳血了,夫人咳血了。”

正在庭院内闲扯的太监闻得夏蝉的呼声,只是轻飘飘抛来一句话:

“姑娘,没得太后准许,奴才不敢。”

“好你个狗奴才,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的起吗?”

火冒三丈的夏蝉横眉怒目,厉声呵斥,换来的却是太监冷漠的应对。

“夏蝉,算了。”

单手轻抚胸口,潘爱子只觉得胸闷的紧,还隐隐作痛,像是有针扎在一般,语声却极力保持平稳。

后宫之中,素来拜高踩低,世态炎凉,那些个奴才也是见风使舵罢了。

“姑娘……”

泪水横流的夏蝉快步行至潘爱子身旁蹲下,将她瘦弱的身子拥入怀中,泣不成声。

“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夏蝉,我有些累了,先睡会。”

只觉得眼皮子渐渐变得沉重的潘爱子语声减低,最终沉沉睡了过去。

夏蝉不敢乱动,生怕惊扰到潘爱子休息,心下则早已焦急不堪。

昨儿个,夫人在湖中泡了冷水,又烧了一夜,加之长年忧思,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姑娘很可能得了……

拼命的摇了摇头,打消心中不好的想法,夏蝉双目望向供桌上,慈眉善目的观音像,无声祷告不已。

夜半时分,烛光摇曳,室内暗暗沉沉一片,寒意逼人。

夏蝉紧紧的拥住潘爱子,希望能够借自己的体温让她觉得温暖些,然听着潘爱子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瞧着她越发潮红的脸,心下的恐惧便逐渐加重。

白日里,她记得姑娘和金粉说了,要其转告拓跋君豪,每日夜里来送吃的,可眼下三更都快过去了,为何迟迟不见拓跋君豪的身影,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正当夏蝉胡思乱想、心慌意乱之际,关上的窗户被人推开,一股寒风铺面而来,一抹矫健的身影跃入室内,令夏蝉欣喜不已。

“拓跋公子,你总算来了,快些救救姑娘,快些救救她。”

迅速将窗户关上,提着食盒的拓跋君豪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夏蝉二人身前,借着烛光,瞧清潘爱子的样子,浓黑的剑眉顿时锁的死紧:

“今儿个凌晨我离去时还好好的,怎么先下就成这样了?”

伸手触摸潘爱子光洁的额头,烫人的温度着实令人心惊不已。

“黄昏前,姑娘还好好的,看了一日的佛经;黄昏时,她便咳嗽不止,还,还咳出了血。”

说着,泪水再度滑落夏蝉满是担忧的双眸。

“咳血?你换太医了没?”

“奴婢让庭院里的公公去唤,可他们说没有得太后准许,不敢,怕受责罚。姑娘也不让奴婢与他们争辩,只是让奴婢抱着她休息。”

“该死。”

听罢夏蝉所说之言,拓跋君豪锐利的双眸之中闪过浓浓的杀意,恨恨低咒罢,便对夏蝉道:

“你好生照顾着夫人,我去去就来。”

如来时般,拓跋君豪跳出窗户,直奔入夜幕之中。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感觉口干舌燥的潘爱子悠悠醒转,哑着嗓音,发出虚弱的嗓音:

“水,水……”

夏蝉闻言,慌忙小心翼翼的将潘爱子扶靠在供桌前雕有牡丹图案的挡板上,起身倒了杯水,递到其唇边。

“姑娘,慢点喝,别呛着。”

望着潘爱子大口吞咽的模样,夏蝉不由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就在潘爱子喝完水,夏蝉准备将杯子放回供桌之际,窗户被人推开,拓跋君豪率先跃入室内,其次便是动作有些笨拙的回纥国师。

借着室内昏暗的烛光,只见回纥国师黑发凌乱,衣衫不整,想来应该是在睡梦之中被拓跋君豪强行弄醒,硬拽过来待的。

“国师,快些给夫人把脉,快些。”

看到回纥国师的夏蝉原本黯淡的双眸忽地一亮,难言欣喜之色跑到回纥国师身前,伸手便拉着他往潘爱子身前走。

屈膝蹲下,修长的手指搭上潘爱子纤细的皓腕,把脉之于,如点漆般的黑瞳仔细的瞧着潘爱子的脸,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回纥国师秀气的双眉越皱越紧,最终摇头叹息。

心被提到嗓子眼的夏蝉见回纥国师如此反应,急得慌忙追问道:

“国师,夫人究竟怎么了?为何你要叹息啊?”

“夏蝉姑娘,夫人得的是肺痨,怕是时日无多了。”

宛如晴天霹雳,惊得夏蝉小脸苍白如纸,身子往后倒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频频摇头:

“不会的,你说谎,好端端的,夫人怎么可能会得肺痨,你说谎。”

说着,似发了疯般跑到潘爱子身前,蹲下身子,将其紧紧的搂抱在怀,泪如雨下。

“国师,听闻你医术精湛,一定能够救夫人的,对不对?”

即便拓跋君豪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其说话的语声轻颤不已,终究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拓跋公子,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你这是什么狗屁神医啊?连个肺痨都医不好。”

拓跋君豪激动的双目赤红,伸手紧抓住回纥国师的衣领,咆哮道。

相较于拓跋君豪和夏蝉的情绪失控,潘爱子却是出奇的平静,从她听到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开始,她便一直关注着回纥国师的反应,只是令她失望的是,他是那么的平静,一如寻常大夫将诊断的结论告知病人一般,他,不是季林,只是一个长得和季林一模一样的人罢了。

“拓跋君豪,放开他。”

细如蚊呐的语声在寂静的夜里,听着还是很清晰的,拓跋君豪恶狠狠的瞪了回纥国师一眼,最终还是心有不甘的放了他。

被拓跋君豪勒的脸红脖子粗的回纥国师重获自由后,剧烈的咳嗽数声、待得呼吸渐趋平稳,方若有所思的退到一旁。

“夏蝉,别哭了,生死有命……”

憔悴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宽慰人心的浅笑,潘爱子抬起冰凉的小手,轻轻拭去夏蝉脸上的泪,顿了顿,方接着道:

“如今我得的是肺痨,往后你就离我远些吧,免得害了你。”

“奴婢不要,奴婢不要,姑娘,你别说了,别说了。”

当初,她是被夫人要挟着成为其心腹,一开始,她确实很夫人的独断专行,可是与夫人相处后,她知道夫人是个极重感情的人。

尤其是当在花房被寒竹那*人打伤,差点丢了性命之后,她从金粉口中得知夫人担心的要命,在她失踪的那段时日里,命金粉费尽全力找寻,自己则是在宫中寝食难安,这样的情分,怎么不让她感动。

见潘爱子主仆二人哭得好不凄凉,回纥国师心有不忍,暗自一咬牙,吐字清晰道:

“其实想要医好夫人的肺痨病,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未待回纥国师把话说完,拓跋君豪便急急追问道。

“有劳国师费心了,只不过眼下本宫最想知道的是,本宫这在世上还有多少时日?”

不待回纥国师答话,潘爱子便有意转移了话题。

倘若救她的法子是轻松可行的,那么回纥国师也不必犹豫不决那么久,她不想为了让自己多活些时日,而害得他人吃苦受罪,甚至丧命。

“依夫人现在的情形,如何调养得当的话,大概还能活个半年。”

“什么半年,你不是说还有别的法子吗?究竟是什么法子?”

明知之前潘爱子是故意引开话题,拓跋君豪却依旧坚持不懈的追问。

于公于私,他都要尽力保住潘爱子的命。

“拓跋君豪,无论是什么法子,本宫都不会用的。还有,你放心,即便半年之后本宫死了,也会想尽办法给你安排好一切的。”

听得潘爱子如此决绝、又半点不留情面的言语,拓跋君豪面部的肌肉不由被气得微微抽搐,一时静默不再言语,心下则不由觉得苦涩。

哪怕他付出再多,潘爱子也不领情,可笑的是,他竟然还依旧愚蠢的想要保她一生平安喜乐。

“国师,深夜惊扰你休息,本宫实在过意不去。往后本宫的身子,就有劳国师多费心些了,您早些回去歇着吧。”

“夫人,今夜若是再难受,就喝点这个,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潘爱子的决定着实令回纥国师心下很是费解,但凡人都是求生的,要是得知有法子救命,必定会刨根究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知晓,只是潘爱子却不是。

只不过看她那神情,应该是猜到了那法子行使起来是有危险的,或许她并非像表面看到的这般绝情,而是不想有人为了自己送命罢了。

就在回纥国师刚走不久,脸色阴郁的拓跋君豪便出恶声恶气的对潘爱子道:

“既然你自己都不想活了,那就随你。若是没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我可不想得肺痨。”

语毕,不待潘爱子说些什么,拓跋君豪便翻窗离去。

无力再去理会拓跋君豪的潘爱子突然觉得嗓子再度痒的难受,胸口更是闷得要命,忍不住便剧烈咳嗽出声,身子抖得犹如风中落叶,瞧情形,似乎恨不得将肺也给咳出来。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怎么样?”

恨不得自己代潘爱子受过的夏蝉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便去拿回纥国师留下的药瓶。

用绣帕捂着嘴的潘爱子,咳了一会,觉得舒服了些,慢慢也就缓过气来。

未免夏蝉看见绣帕上的血越发担心,潘爱子将绣帕紧握成团,笑着摇头道:

“不妨事的,咳过,舒服了些。”

望着潘爱子唇角未曾完全被擦拭掉的血迹,夏蝉极力不让自己流泪,只是无声点头,将药瓶递至其嘴边,含泪望着她艰难吞咽着药汁,心下只有暗自祈祷菩萨保佑。

窗外,夜色越发深沉,黑洞洞的,瞧着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接下来的几日,回纥国师都会深夜造访,在其细心调理下,潘爱子的身子多少有了些起色。

因着佛堂内连日传出剧烈的咳嗽声,加之潘爱子又故意让夏蝉泄露她得了肺痨一事,搭配着有带血的帕子丢出,看守佛堂的太监早已退的远远地,就连每日例行公事的巡查也免了。

这夜,天气越发寒凉,即便轻轻呼吸,也能瞧见喷出的雾气。

极度畏寒的潘爱子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依她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再跪着诵经念佛了。

夏蝉自碗里舀了一勺子热乎乎的汤药,递至潘爱子略显苍白的唇边,小心翼翼的喂着,嘴上则关心道:

“姑娘,虽然这几日您的咳嗽多半是假装出来的,但奴婢听着心惊胆颤,况且即便假的,也似极费体力的,今日便作罢,可好?”

咽下嘴中略微有些苦涩的药汁,潘爱子故作神态轻松道:

“傻丫头,若不是我这几日佯装咳嗽的厉害,哪来棉被可盖?哪来药汤可喝?哪有热饭热菜可言啊?”

“那不如让奴婢帮你咳吧,而今外头的太监怕的要命,根本不敢进来,也不会察觉出有何异样的。”

用绣帕擦拭干净潘爱子唇角的药汁,夏蝉轻声建议道,话音未落,一旁的金粉就忙出声附和道:

“此法可行,只不过夏蝉姐姐日夜要照看姑娘,需要留些气力,不如让奴婢来吧!”

“胡闹。”

笑着否决夏蝉和金粉二人的提议,潘爱子调整了一下卧姿,继续道:

“外头的太监虽然避的远远的,是不敢进来佛堂查看,但他们必定用耳朵十二万分的关注着,稍有不慎,若是被他们听出端倪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夫人说的极是,两位姑娘也无需太过担忧。这是在下这几日配的固本培元和养嗓子的药,以备夫人不时之需。”

“有劳国师。天色已晚,国师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打发走了回纥国师,潘爱子闭目养神,夏蝉则示意金粉汇报连日来宫中发生之事。

“姑娘,太后一直在暗中调查回纥国师,至今一无所获;良妃娘娘这几日滴水未沾,最终昏倒在了御书房外。”

“唉,这慕容君塞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难怪皇上会对她另眼相待。”

缓缓睁开双眸,潘爱子低声叹罢,嘱咐金粉道:

“明儿个,你从库房里挑些上好的药材送过去。”

“是,奴婢记下了。”

“恩。这几日可见着拓跋君豪了?”

多日不见拓跋君豪出现,潘爱子心下已隐隐猜到,此刻他应是不在宫中了,若是估计没错,那夜拓跋君豪离去,很可能去问回纥国师救她的法子了。

这个独断专行,蛮横不讲理的男子,终究还是没有断了对她的念想,实在令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拓跋公子一直在监视各宫的一举一动啊!”

目光闪烁,不敢正面直视潘爱子的金粉底气略微有些不足道。

“金粉,你是知道我的,说,究竟他做什么去了?咳,咳……”

见潘爱子动气,夏蝉忙在旁急道:

“金粉,你就把实话说了,姑娘是个明白人,这会许是早已猜到些什么了,你又何必惹她生气呢?”

“姑娘,你莫要生气,奴婢说就是了。”

急急出言安抚潘爱子,金粉眼一闭,心一横,暗道,死就死吧,再度睁开眼时,便将拓跋君豪的行踪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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