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临安，赵盼儿
赵肃明暂时搁置了对袁家的追问，向仁宗坦诚表示需要前往临安追查线索。仁宗忧心忡忡地考虑着安全问题，欲要拒绝。
“皇儿，此事不可。”
“父皇，您是担忧我的安全吗？”赵肃明洞悉了仁宗的担忧，毫不犹豫地拔出匕首，直指自己的脖子。
“不，皇儿，你在做什么？”眼见就要失去唯一的儿子，仁宗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
然而，赵肃明脖子上仅显现出一条浅浅的白痕，鲜血并未流出。仁宗如释重负地抱起赵肃明，端详着他的脖子，确定他未受重伤后才长舒一口气。
怒气冲冲地呵斥道：“你这混账，吓得为父三魂出窍！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下去？”
赵肃明连忙安慰仁宗：“父皇恕罪，儿臣真的没事。”经过一番安慰，仁宗这才放下心来。
“皇儿，你真是天赋异禀，祖宗庇佑。但你一人前往临安，我仍不放心。我会安排皇城司的人跟随你，同时找你舅舅曹佾支援，让他派遣亲卫队伍保护你。”仁宗关切地说。赵肃明领命点头，离宫后立刻前往皇城司，共调集了三百余人。
为了此次秘密出宫行动，赵肃明巧妙地安排了一位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太监冒充自己生病留宫，以便自己能够暗中离宫。在告知仁宗并告别曹皇后后，他便踏上了寻找失踪宫女的征程。
在离开皇宫之前，赵肃明召集了三百余名楚王亲卫和皇城司的人，进行临行训话。他严肃地叮嘱道：“此次行动事关重大，听我诏令，切勿有失。此次行动将视为公差，每人都可以从张僚处领取赏银。”
众人恭敬地应道：“遵命，殿下。”
一行人选择水路前往临安，经过数天的舟车劳顿，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临安的街头巷尾，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商贩们吆喝着招揽生意，贩卖各种丝绸、瓷器、茶叶和美食佳肴。艺人们在街头表演各种杂技、舞蹈和戏曲，吸引了众多围观的民众驻足观赏。小贩沿街叫卖着烤鱼、糖葫芦和各种小吃，飘散出诱人的香气。
到了临安赵肃明才安心下来，为了不引人注意，赵肃明在港口便将大部分人派出去调查宫女家人的情况以及可能出现的线索，仅留下张僚和五名亲卫贴身跟随，另有二十余名亲卫暗中保护。
赵肃明六人沿着街道前行，寻找一家茶馆歇歇脚。周围热闹非凡，一家布店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布商大声叫卖着：“来来来，各色绸缎佳品，价格公道，欢迎还价！”
一位妇人热情地挑选布料，但见价格稍高，便还价道：“老板，您这价格也太离谱了，邻家的还便宜些，能不能给个优惠？”
布商听后，连忙降价：“好吧，给您五贯一匹的优惠价，这品质、这手感，保证是临安城里最便宜的！”
妇人喜出望外，付了钱买下布料。布商道谢：“多谢惠顾！”随后继续吆喝起来。
街头巷尾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行人穿梭往来。
赵肃明来到一家名为“赵氏茶铺”的茶坊前停下脚步。茶坊内，一个秀丽的鹅蛋脸映入眼帘，姿容绝美，鬓如云霞，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眼睛明亮如秋水，长长的睫毛犹如蝴蝶翅膀轻轻颤动。脸颊红润如桃花，嘴角带着一抹迷人的微笑。身着碧绿色罗衫，娇柔身躯尽显江南水乡的碧波荡漾。
当看到赵肃明停留在茶坊前，赵盼儿眼前一亮，真是位风度翩翩的少年，眉清目秀，气质高雅，或许是外地的贵客。
赵盼儿亲切地走上前，款款道：“各位客官，请进来歇歇脚。本店的茶叶都是精选上等好茶，今日的新茶已备好，请各位品尝。”
赵肃明点了点头，微笑着走了进去。问道：“这儿有茶点吗？”
赵盼儿优雅地笑道：“抱歉，我们只有新茶，茶点倒是可以帮贵客代买。”说完，便端着茶给众人送上。孙三娘此时还住在隔壁的行商，没有与赵盼儿经营茶坊，但她擅长烹制江南菜肴以及点心果子。
“盼儿！”孙三娘挽着篮子迎了上来，篮子里装着各色糕点，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赵盼儿嬉笑着说道：“三娘，这几位贵客想要喝点新茶，我正在想着在你这儿买来呢。”
孙三娘一听，连忙向赵肃明等人施礼道：“几位贵客，我做了一些新的糕点，你们尝尝，好吃的话，我给你们多拿点。”赵盼儿拿出盘子放在桌上，孙三娘将篮子里的一块块糕点用公筷夹出。
赵肃明点点头，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咀嚼着，赞叹道：“甜而不腻，和宫中的糕点相比差不多！你们也尝尝。”
“是，少爷。”张僚和众人回应道。
孙三娘听见赵肃明夸赞茶叶和点心，喜形于色，笑眯眯道：“几位贵客满意就好。”
众人说笑着时候，又有两名客人走进茶坊，二人身穿便服，领头的名叫顾千帆，出身高贵乃是大周副宰相萧钦言之子，另一位是下属老贾，眉间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一看就是位狠辣角色。两人身份都是皇城司成员，两人公务在身调查晋商私卖铁器一事。
看见茶坊热闹纷纷，顾千帆眉头紧皱。
老贾见状忙低声道：“指挥，是不是觉得这里不够清静？之前听说您爱茶，这间赵氏茶铺号称钱塘第一，所以卑职才选了此处。”
顾千帆略带嫌弃地打量着这间朴素的茶铺：“这里？钱塘第一？”
老贾赔笑：“陈设是简单了些，但茶香果子好，掌柜娘子又是个绝色佳人，应有尽有。”
两人就座后，赵盼儿似乎听到了顾千帆的声音，连忙招呼了起来，顾千帆见到赵盼儿的正面身影后有些嫌弃，看着顾千帆的神情让赵盼儿心中恼怒。
远处的一阵骚乱声打断了赵盼儿欲言又止的心情。只见不远处四个手持兵器的歹徒，在四五名衙役的追赶下一路奔逃。老贾的手本已伸向腰间的匕首，被顾千凡制止了，因为他是暗中来查晋商的，而非来平息骚乱的。
衙役没能制服匪徒，四名匪徒在走投无路之下，闯进了赵盼儿的茶坊。为首的匪徒一看有一位身着锦衣的少年，其他人的衣裳显得朴素又廉价，立马刀指着少年，冲上前。其他三人有样学样看向赵盼儿，孙三娘，还没走两步，赵肃明的亲卫抽刀而出，几番交手之下制服了其余三名匪徒，四名匪徒昏迷不醒。其他客人因为今天的骚乱，纷纷离去，赵盼儿也打了打烊牌子。
外面的衙役进了茶坊，看见众人手持刀，便开始盘问：“你们是何人，跟我回衙门登记。”衙役刚朝着赵肃明走近几米，被亲卫抽刀拦住。
为首亲卫道：“止步，未经首肯，再上前一米，杀无赦。”
“放肆，你们这是想造反吗？”为首衙役惊恐道。
赵盼儿看见赵肃明的人解救了众人，连忙向官差解围道：“官爷，这几位贵客是小店的客人，初来乍到多多包涵。”
“你的贵客，外地的老爷也得在我们衙门报备。”为首的衙役冷冷地说道。
对面而坐的顾千帆和老贾默默旁观，老贾觉得这行人有问题，细声说道：“指挥，你说这行人哪来的？竟然敢明着跟官府作对？”
顾千帆摇了摇头，沉吟片刻，说道：“先派人盯着，若真有什么问题，向上禀告即可。”
“是”
一旁的赵肃明见赵盼儿有些梨花带雨，敲了敲桌子，张僚立马起身道：“这位官爷，我们一旁说话。”
为首官差跟着张僚走到一边，张僚取下腰间的命牌，官差一看，立马跪下；“卑职，叩见大人，怠慢大人，请大人宽恕。”
赵盼儿一看为首的官差跪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赵肃明，这人难道是京官的子嗣？
张僚一番嘱咐后，官差起身将匪徒押走，离去。
顾千帆和老贾相互对视，顾千帆挑了下眉，老贾起身走向赵肃明三米外，看见赵肃明的亲卫欲拔刀，拱手连忙说道：“不知是哪位大人公子，卑职皇城司贾弘纲。”
赵肃明回应道：“济阳郡王府下曹启梦，不准回话，留下住址，待后传召。”
顾千帆一听回想起来，曹启梦不就是楚王未册封的假名吗？看模样越看越像。立马起身走向赵肃明，和老贾躬身行礼：“喏！”
顾千帆和老贾离开后，赵盼儿和孙三娘这才过来行礼。
“多谢恩人刚才解救之恩。若无恩人，小女子恐有生命之危。”赵肃明没有回话，默默看着赵盼儿，心中琢磨着知否和梦华录的时间相融了，赵盼儿的父亲出事变成了先帝死前众臣党争中遭遇的困境，万幸和仁宗没有关系，抄赵盼儿家是皇城司，赵盼儿对皇城司有心理阴影，若当众掏出皇城司的牌，今天喝的茶恐怕就是泻药了。
过了这么久，两名宫女的事情也该多少有点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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