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苏家人际关系，宋引章
赵肃明见茶馆客人陆续离去，便转移到了角落，方便稍后与属下沟通。张僚离开去布置新购的院子，以便赵肃明在临安安身。赵肃明在赵氏茶馆焦急地等待了一个时辰，皇城司的探子终于赶到。探子躬身恭敬地说：“殿下，经过调查，现在苏柔家中的长辈仅剩姑母苏述英。叔父一家几个月前已经去世，苏述英已与原配离婚，并改嫁本地商户李氏为妾，与苏柔一家断绝了往来。”
赵肃明皱起眉头，喝了一口茶，继续询问：“然后呢？”探子回答：“苏柔在入宫后，其母亲途中又生一子，母亲难产而亡。这个孩子被一个无子嗣的富商领养过继，改名为周舍。至于苏父和长子，已失踪近十余天。”
赵肃明心情更加沉重，无奈地摇头：“我刚到临安，线索就已经断了一半。”他沉思片刻，感觉有遗漏的地方，苓名英改嫁，虽然在宋朝女子改嫁很正常，但改嫁的时间是否巧合，京城的档案中并未提及。沉思片刻后，嘱咐道：“继续调查，盯紧李氏，尤其是苓名英；还有周舍，也要密切关注。”
探子恭敬地回应：“是，殿下。我们会尽全力探查。”赵肃明看着探子离去的背影，心情忧郁。他知道，在临安这幕后黑手不会轻易让自己找出线索，但他并不急躁，这周舍或许是一个关键的棋子。
话音刚落，一只毽子飞向赵盼儿的脸，赵盼儿反应迅速，一个回身将毽子踢飞。教坊司的训练让赵盼儿形成了肌肉记忆。
“赵娘子好身手！”远处的少年们拍手叫好，其中孙三娘的独子傅子方也在场。
孙三娘见状，挽起袖子冲了出来：“傅子方！你又逃学！”傅子方赶紧抱着球爬起来，转身逃跑。孙三娘提起裙子一路追去。
赵肃明在沉思中被众人的声音唤醒，抬头看向门口，正好一位罗裙艳丽的少女和女侍走进茶馆。少女的发型侧垂至肩部，一绺头发从发髻中分出，自由散落，皮肤白皙如雪，五官精致。俏丽的妆容搭配坠马髻的发型，更显妩媚。赵肃明心头一动，这种心动源自见色起意。
赵盼儿起身相迎，宋引章关切地说：“我听说茶铺来了歹人，便急忙赶过来了，盼儿姐，你没事吧。”
赵盼儿正欲回答，门外又走进一名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子。
赵肃明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回想片刻，恍然大悟。这青年男子应该是他要找的周舍。他便悠哉地品着茶，欣赏着赵盼儿与周舍、宋引章三人的互动。
宋引章害羞地瞥了男子一眼：“周郎怕我担心，特意送我过来。”
“周郎？”赵盼儿已经猜出两人的关系，她这个妹子虽然琵琶弹得出神入化，但在世故方面，始终缺了根弦。这次，她显然又中了纨绔子弟的圈套。
周舍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谄媚地说道：“小的名叫周舍，见过赵娘子。宋引章每天都要提起赵姐姐，今日得见，果然英姿飒爽，非同一般。”
赵盼儿被周舍油腔滑调的言辞让她感到不适，她冷冷地盯着周舍，面无表情。
出于礼节，赵盼儿为两人端上茶水。周舍见茶坊略显凌乱，一些茶杯也被打碎，便提议为赵盼儿介绍瓷器商人。遭到拒绝后，周舍又开始向赵盼儿提亲，当然对象是宋引章。因为曾帮助赵盼儿躲过一劫，赵盼儿心存感激，将宋引章视作亲妹妹。赵盼儿打量了周舍一番后，决定将其列入黑名单。在教坊司呆过的赵盼儿，自然明白周舍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人争执中，周舍想要直接离去，而宋引章也欲跟随。抬头时，却见赵肃明的亲卫拦住去路。宋引章双手抱胸，慌乱地问道：“为何拦住我去路？这附近可有衙役，我可要报官的。”
赵肃明开口道：“宋姑娘留步，我有事相求。”宋引章、赵盼儿以及银瓶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局面，不明所以。
宋引章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对方没有恶意就好。虽然她身份低微，但依然坚守道义。赵盼儿上前，紧张地护住宋引章。
见两人戒备地看着自己，赵肃明有些哭笑不得。他确实对宋引章和赵盼儿有所企图，但并非歹徒。于是用平和的语气说：“何必紧张？就算我有心要轻薄你们，也得有那个能力才行。”
赵盼儿和宋引章审视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少年，这才放松了警惕，缓缓说道：“实在抱歉，是我们多虑了。不知公子为何叫住引章？”
赵肃明解释道：“其实没什么，宋姑娘引来的这位周舍与我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颇为相似，我想向宋姑娘了解一些情况。”
赵盼儿点点头，宋引章则露出疑惑之色，周舍从未告诉过她有这样年幼的故人，疑惑道：“这位公子，我与周郎认识不久，你们之间有何渊源？”
赵肃明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便可。周舍是否与本地盐商李家有过往？”
宋引章略显戒备，扭头看向赵盼儿，赵盼儿示意她回答。
“嗯，没有。”宋引章仔细回想，“李家的盐业生意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周郎与之相比相差甚远。不过我见过李家的妾室苏娘子与周郎有些交情。”
“苏娘子？”赵肃明恍然大悟，周舍如今已无法摆脱棋子的命运。然而他现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宋引章跟周舍私奔，影响自己的计划。
赵肃明看着宋引章说：“刚才我听到宋姑娘想要摆脱贱籍，我倒是可以帮上一忙，你也无需将自己许配给周舍。”
宋引章狐疑地问：“我需要付出什么？”
意识到又被误会了，赵肃明翻了个白眼，故作凶恶地说：“对，要付出身体的代价，你得做我的小娘子，我才帮你摆脱贱籍。”
“你！”
赵盼儿见事态要越闹越大，连忙拉了拉赵肃明：“公子，别开玩笑了！”
赵肃明摆摆手，笑吟吟地看着宋引章。
宋引章脸红耳赤，不敢再理会赵肃明。
赵肃明坐下来喝茶，目光炯炯地看着宋引章，而宋引章则低着头，不敢直视赵肃明。
赵肃明笑眯眯地开口：“你若真想脱离贱籍，也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我并不需要你做什么？你若心里过不去给我做贴身侍女，我倒是不介意。”
宋引章抬起头，惊讶地看向赵肃明：“你，你……”宋引章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帮我脱离户籍？”
赵肃明挑眉道：“问你盼儿姐。”转头对亲卫道：“去盯着周舍，另外传召皇城司临安指挥到曹府听候差遣。”
赵肃明离开前对宋引章嘱咐道：“明日到曹府来，解决你的户籍。”说罢便转身离去。
这时孙三娘也回来了，宋引章坐在一旁默默傻笑着，赵盼儿则坐在对面拉着宋引章的手，看着如此情景，好奇问道：“盼儿，引章这是怎么了？”
赵盼儿叹了口气：“引章遇到贵人相救，如今快要脱离贱籍了。”
“贵人相救？”孙三娘不解地看向宋引章，见宋引章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便不再细问，知道应该是刚才的郡王的曹公子。
“既然引章脱离了贱籍，咱们也别管那周舍了。”赵盼儿对孙三娘建议道。
孙三娘也赞同：“那好，今日庆祝引章的贵人相救，我去做一桌好菜，庆祝下。”
......
赵肃明回到曹府后，顾千帆和老贾已等候多时。
“你们应该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两人点头，老贾说：“不知，殿下是否有诏令？”
赵肃明从袖中取出圣旨念道：“今楚王外出，奉命查案，尔等需全力配合楚王便宜行事。”念完后，将圣旨的字展示给顾千帆和老贾。
二人看后点头，确认这是朝廷圣旨，还有印玺。
顾千帆低头说：“请殿下吩咐。”
“调查苏氏父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完，谢客。
“喏，属下告退。”
老贾见状笑嘻嘻地对顾千帆说：“指挥，这事可不好办啊？”
顾千帆瞪了老贾一眼：“好办？如果好办就轮不到你了，赶紧去找人吧。”
看着二人走远，赵肃明嘱咐道：“目前苏柔尚未找到，只能从苏家父子入手。找到苏家父子的行踪，就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但这黑手肯定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还得做好准备，周舍虽然被过继给了他人，但他仍是孙家的香火。苏柔肯定会关心他。张僚，你派人赢光周舍的财产，使其陷入困境，我要看这蛇会不会出洞。”
张僚抱拳说：“是，殿下。奴婢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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