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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变故在让许多人觉得圣上对太子不满了, 司徒歆和司徒曦手下的人趁机开始攻讦太子一党,结果,圣上的举动让大家知道,圣上还是那个圣上, 偏心的味道半点也没变。他一边又给太子安排了一帮能臣,一边又是大手笔地对太子赏赐安抚了一番,还说太子能赏罚分明,实有明君之资。
总之, 一番『操』作之后, 司徒毓不光里子保住了,面子也被补足了。
东宫里头空缺了不少职位, 有不少人虎视眈眈,可惜的是,司徒毓似乎并不着急填补这些空缺。东宫詹事府不比朝廷, 有的官职没有人就运行不起来了,而詹事府呢, 说是小朝廷, 大概只能说是虚拟的小朝廷而已, 其他他们没有真正必要的职责,有不少职责根本只需要几个貌似义正言辞的嘴炮就足够了,那就是劝谏(找茬),给太子找茬, 太子还得老老实实听话, 要不然就是不够心胸宽厚。
当然了, 这也不是正常人能做得了的事情,一般能做这种事情的都是那等一看就是一副德高望重模样的老臣,年轻一点的,就算是有什么理想冲动什么的,也是没这个资本的。
司徒毓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没根没底的年轻人给他帮忙,因此,他直接瞄上了这一届的春闱,希望能够从中挑选出几个人才出来。
对于科举出身的那些士子,司徒瑾兴趣并不大,因为这些人学儒家的东西学得太多了,他们或许文章写得花团锦簇,但真是做起实事来,可未必比得上底层的小吏。
司徒瑾一直琢磨着开个学校,专门培训农学方面的人才,但是很显然,一般的人家才不会让自家孩子学这个,因此,司徒瑾如今也就是领着内务府还有皇庄上出来的一些少年,让他们跟着学一点,反正这玩意到目前为止,靠的多半不是什么天分,而是耐心和经验,因此,以如今这些人的资质,已经是足够了。
司徒瑾如今已经将许多事情交给了下面的人,他需要的就是负责最核心的工作,比如说基因诱导方面,通过自个的神通,诱导各种作物向着希望的方向变异或者说是进化。当然了,完美的作物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某种作物,又有很高含量的碳水,又有高含量的蛋白质和脂肪,然后产量还很高,那完全不现实。别说是这些普通的作物了,就算是那等什么灵果,在各个方面也都是有偏向『性』的,如果说一切都很均衡,那么其实每样都是短板,或许普适『性』比较强,但是论起效果,一般是比不上那些有着一到两方面比较突出的灵果的。
因此,司徒瑾需要的就是按照不同的需求,诱导出不同的品种,回头那些农户就可以根据需要还有当地的气候情况,种植不同的品种。
春闱的时候,也是地里作物开始迅速发展的时候,司徒瑾需要根据情况,对于这些作物的生长做出一定的微调,让它们按照预定的方向去变异。司徒瑾如今正在研究各种豆科植物,豆科植物的潜力很大,它们固氮能力强,而且种子可以榨油,也可以用来磨豆浆什么的,便是豆科植物的茎秆,也能作为饲料和燃料。
在燃料方面,司徒瑾已经不在意了,皇庄上头已经进入了沼气时代,沼气燃烧起来效率可比一般的草木燃料强多了,而发酵之后的残渣,作为肥料也很是不错,通过沼气池,皇庄上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实现立体农业,很好地平衡养殖业和种植业的关系,当然,这样成本也会比较高,对于普通的农户来说,未必支撑得住,不过,几家凑在一起,应该没什么问题。
司徒瑾只负责将自个的建议描述出来,自然有人整理出来交到圣上手上,至于圣上如何拿出去推广,那就跟司徒瑾关系不大了,什么事都要他做了,他干嘛不自个去当皇帝。
研究告一段落之后,司徒瑾本来准备直接回宫陪谢皇后住两天,为此还从论坛里头兑换了几套首饰,回头正好送给谢皇后,让她高兴一下,结果贾赦兴冲冲地跑过来,说道:“殿下,咱们去看新科进士夸官游街吧!”
司徒瑾对此没多大兴趣:“三年就有一批进士,遇上恩科,还有更多,这有什么好看的!”
贾赦笑嘻嘻地说道:“别人不好看,我未来的妹夫却是很好看的,他可是这一科的探花,我家老爷为了这个妹夫,还专门跑到圣上那里求了赐婚呢!”
贾敬在一边『露』出了笑意:“可不是嘛,林海乃是当年靖远侯之后,可惜的是,一直人丁不旺,林海要不是因为守了几年孝,说不定三年前就已经中进士了!终究是世代书香的人家,在科举方面一向很有心得!”
贾赦点了点头,也是说道:“林家祖籍姑苏,我听父亲说,老祖宗在的时候,跟林家的先祖关系也不错,只是后来才慢慢淡下来了!林家虽说子嗣不旺,不过,前朝的时候就是江南有名的书香士族,在文人圈子里头很有影响力,我们家,我也就算了,这辈子也就是跟着太子殿下走了,但是下一代,还是要走科举的路子的!”
说着,贾赦有些无奈起来:“天下承平,如今托了殿下你的福气,更是没什么饥馑之祸了,日后便是狄戎还有其他异族,应该也不会是什么问题,我们这些武将人家,没仗打了,要是继续习武,也就只能没落下去了,不转行,以后也就是寻常门第了!好在我儿子贾瑚还算是会读书的,日后说不得还得求到我这个未来妹夫头上才行!”
“你爹是提前知道林海会中探花?”司徒瑾饶有兴趣地问道。
贾赦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可能,会试结果出来了,我爹就跑去求圣上赐婚了!林海会试第二,不过,在前几名里头算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了,之前也没有订亲,我爹找人上门又暗示了几句,林海也就答应下来了,他这边松了口,我爹才去御前求了赐婚!”
贾敬补充道:“林海这出身是没得说,但是,他父亲去世了,林家五服之类,也没有别的亲人,林家族人里头也没几个成器的,林海再如何通透,又有先林爵爷的遗泽,若是没有什么人帮衬的话,前些年也得继续蹉跎下去的,因此,林海也是想要借用我们贾家的势力,好复兴家族,而我们家呢,也是想要借助林海的力量,跟文官搭上关系!”
司徒瑾眨了眨眼,他对于文武之间的分歧也就是粗粗了解一些而已,不过,贾赦既然是娶了张家的女儿,怎么着贾瑚的事情,还得去找林海帮忙?
这么想着,司徒瑾也问出来了,贾赦有些无奈地说道:“张家自家也是家大业大,第三代的子弟不算分出去的旁支,都有十几个了,张家资源再多,自家人还不够用呢,瑚儿虽说是外孙,但是外孙哪有孙子亲呢,所以,启蒙的事情,张家可以帮忙,但是要正经走科举的路子,张家那边能帮的也就不多了,毕竟,人情什么的,还是用在自家人身上比较有用!”
司徒瑾顿时有些庆幸起来,亏得自己投胎技术好,直接投胎成了皇二代,要不然的话,岂不是也得跟着一帮读书人去苦读,或者是从军什么的?要不然,在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时代,想要出头,那是谈何容易?
这么想着,司徒瑾振奋了一下精神:“行,那怎么就去看进士们游街吧!”
进士夸官游街一般都不会很早,毕竟,夸官之前,还得先公布榜单什么的。这就很考验二甲头名传胪的嗓门了,他得在前头将上榜的人名名次都报出来,等到都办好了,才会进入游街的程序,等到在内城转一圈之后,这些新科进士还得进入宫中,参加琼林宴,之后,除了前几名会直接进入翰林院担任编修,修撰之类的职位之外,其他的还得再考一场,考中庶吉士的进翰林院打杂,考不中的,就要等着吏部那边安排授官了。吏部安排好了,还不能立刻就上任,先得给假期让他们衣锦还乡……
总之,这一系列的『操』作让进士们的含金量就变得很高了,这也是为什么读书人对于科考趋之若鹜的缘故,因为,考中了就能做官,就都是体制里的人了,只要不出什么岔子,光宗耀祖,惠泽子孙什么的,那是基本『操』作,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贾赦早就在沿街的酒楼三楼安排好了地方,这会儿引着司徒瑾,贾敬,沈安轩一块儿进去了。而谢如柏,他如今年纪也不算小了,谢家那边安排他回祖籍考童生秀才去了,不管考不考得上,回头还得继续回来跟着司徒瑾。
沈安轩对于科举这种事情兴致缺缺,他小的时候,还曾经问永福公主,自个的父亲会不会是金科状元什么的,但是后来,他就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一方面,进士之中,只有少部分人才会年纪轻轻就能高中。不懂行的人才以为,考科举只需要看四书五经之类的就可以了,加起来也没多少字,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哪怕仅仅是考个秀才,需要看的书也不仅仅是这么多,还有各种大儒的注解注释,还有一大堆衍生出来的文章,一般情况下,考个秀才,大概就被背诵近百万个字,想要考上举人进士,需要看的书只会更多。
为什么寒门很难培养出举人进士出来,书实在是太贵了,很多书压根就是这些文人家族世代把持的,便是亲朋故交,想要观看抄录,都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至于武将人家,想要转入科举之路,也是差不多的道理,他们对于这里头的门路压根搞不清楚。
而想要看那么多书,还得融会贯通,除非是那等天才,否则的话,考中的时候,三四十岁才是常态,二十多岁是天才,至于十多岁的那种,简直是凤『毛』麟角。
而按照朝廷的法律,这年头是有单身税的,女子十六不嫁,男子十八不婚,那是要交罚金的!再多拖几年,官媒就要强行配婚了!
当然,这条法律开国初期的时候还算是做得不错,但是到了后来,也就是象征意义比较大了,权贵人家不在乎这点罚金,穷苦人家根本娶不起媳『妇』,一些穷苦的人家只能搞换亲什么的,偏远的山区,兄弟几个共用一个媳『妇』也是常规『操』作。
想要让公主嫁什么新科状元,总不能叫人家休妻另娶吧,皇家哪能做这种事情!
另外就是,驸马没权利啊,人家十年寒窗,好不容易考出来,结果尚了公主,日后就只能做个富贵闲人了,谁乐意呢!
沈安轩明白这层道理之后,对于什么科举之类的,也就没多大兴趣了,他还曾经偷偷跟永福公主说,要是她在家寂寞的话,也可以养养面首什么的,永福公主简直是好气又好笑,心里却也有些悲凉。这时候又不是汉唐了,公主也就是名义上的尊荣而已。公主也是女子,也得守着什么三从四德之类的道理,和离另嫁尚且不太可能,何况是养面首呢,真要是做了,说不得连沈安轩的血统也要被怀疑,回头他的前程也没了。
司徒瑾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游街的队伍才从宫门口出发,因此压根不用着急。贾赦打开窗户,探头出去四处看了看,喜滋滋地说道:“这里我早就看好了,一个多月前就把这个包间给包了下来,这边算是视野最好的,还不会直接对着太阳晃花了眼睛……”
“怎么不说了?”贾敬一边帮着司徒瑾倒水,听贾赦卡住了,不由随口问道。
贾赦『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干巴巴地说道:“要不是我还算是有点面子,这个包间还定不下来呢!”
贾赦也是心慌啊,他刚刚探头张望的时候,居然看到对面的酒楼二楼,『露』出个侧脸,虽说用帕子遮掩了一番,但是,贾赦敢用自家老爷子发誓,那个根本就是自个的妹子贾敏!
贾敏比贾赦足足小了十多岁,在家最是受宠,而且也颇为聪慧,贾代善还曾经叹过为什么贾敏不是男子。真要论起资质,贾敏那真是比自家两个兄长强出二里地去。
贾赦原本跟自家这个妹子没那么熟,没办法,年纪相差太大,贾敏出生的时候,贾赦的年纪早就已经到了不能随便进出内院的时候了。也就是贾赦成婚之后,贾敏跟张氏颇有些共同语言,贾赦这才见得多了一些,因此,对于贾敏的模样,贾赦那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会儿顿时有些瞠目结舌。
贾家规矩也大,女眷等闲也是不能出门的,就算是出门,能去的地方也很少,无非是家庙铁槛寺,清虚观,偶尔还有机会去庄子玩玩,其他的,除了跟着母亲还有长嫂之类的女『性』长辈参加一些赏花宴之类的宴会,也就是闺中的一些姐妹举办的一些小宴。
但是,这些所谓的出门,也就是出了一个内院,进入另外一个内院而已,哪里还能随便『乱』走,贾敏这次跑到酒楼里头来,那可真是大胆至极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出来的,之前也没听自个媳『妇』说过啊!
贾赦心里头胡思『乱』想,却也不能嚷嚷出来,免得叫人怀疑贾敏的教养,然后就有些生硬地敷衍过去了,大家都猜到贾赦大概是遇到了什么熟人,难免疑心是关系不好的那种,要不然贾赦怎么看起来神情有些不对劲呢!好在大家都不是多事的人,因此并没有寻根究底,而是坐在一块,一边吃着点心什么的,一边等着游街队伍的到来。
对面贾敏也是精神惴惴,贾赦看到了她,她也瞧见了贾赦,简直是吓了一跳。
她这次出门,还真没得到允许,其实是之前闺中的姐妹撺掇的,虽说赐婚的旨意还没有下来,不过,贾敏其实已经知道了。
史氏对于这门婚事不怎么满意,要知道,她是想要贾敏做王妃的,结果林海呢,祖上还有爵位,到了林海头上,『毛』都没有,虽说考中进士之后就能授官,但是,也就是六七品的小官,贾敏进了门,连诰命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敕命。这里头悬殊可就大了,至于贾代善说什么林家书香门第之类的,史氏压根不在意。再如何书香门第,等林海熬到在朝中有真正意义上一席之地的时候,都到什么时候了。
史氏也算是真心疼爱贾敏,贾敏在贾家金尊玉贵地长大,她那些小姐妹都是嫁入勋贵人家,几乎进门就有诰命,贾敏在这些姐妹中,那绝对是非常出挑的一个,就算是不嫁入皇室宗室,嫁个袭爵的世子总是没问题的吧!可如今贾敏许配给林海,在史氏看来,那真是真正意义上的低嫁,史氏甘心才叫奇怪了。只是,史氏从来都拗不过贾代善,贾代善既然做了决定,史氏也只能认了。
史氏却不了解贾敏的心思,贾敏天『性』聪慧,她出生之后,贾代善已经长居京城了,因此,对于这个女儿的教养,其实比对贾赦贾敬时间还多,经常也会跟贾敏说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因此,贾敏对如今勋贵们的情况也很了解,总体来说,勋贵们是在走下坡路的,哪怕有仗打,勋贵们也未必捞得着,一方面是子弟不成器,另一方面,朝廷也是不乐意瞧着勋贵长期把持兵权的,宁可提拔没多少经验的新人。
另外,贾敏这一辈的那些勋贵子弟,成器的真的不多,贾敏可不甘心随便嫁个纨绔子弟。
贾敏自个也是熟读诗书之人,对于读书人有着天然的好感,因此,贾代善稍微提了一下林海的情况,贾敏心中就已经有些愿意了。
当然,贾代善的打算,如今知道的人也不多,贾敏也不会随便就嚷嚷出去,虽说想着见林海一面,但是本来也就是预计等着林海哪天上门的时候,结果前些天的时候,就接到了小姐妹的帖子,那一位是理国公府上的姑娘,排行五,跟贾敏一般年纪,两人还算是有几分交情。她是继室之女,理国公也有意为这个小女儿选一个读书人做夫婿,有消息说,理国公已经看中了一个新科进士,至于到底是谁还不清楚。
这位柳五姑娘对于未来的夫婿难免有些憧憬,她因为小女儿的缘故,同样很得宠爱,因此,便想与贾敏串通了,名义上说是姐妹小聚,实际上跑这边来准备看看这一科进士的模样,瞧瞧到底是谁才是自个未来的夫婿,请贾敏作陪。
贾敏也是心思灵透之人,生怕柳五姑娘回头知道她的夫婿是谁之后,产生什么芥蒂,回信的时候,也隐晦地说了自个父亲的打算,顿时小姐妹两人一拍即合,这会儿直接就过来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伺候的人也只好愁眉苦脸地在外头守着,亏得都在包间里头,上来的时候还戴了幕笠,要不然的话,回去更不好交代。
贾敏之前瞧见了贾赦,顿时知道,这事是瞒不了家人了,原本她敲打了伺候的下人一番,叫她们回去不许『乱』说,可是下人们或许怕担责任,回去之后一起隐瞒,可是贾赦估计是不可能帮她隐瞒的,贾敏顿时有些丧气起来,不过面上却装作啥也没发现的样子,这心理素质,可比贾赦强出不少来。
这边兄妹两个各自纠结的时候,那边已经传来了鼓乐之声还有欢呼之声,是新科进士游街的队伍来了。
在前头的,自然是一甲的三人,状元榜眼也就算了,状元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榜眼看起来居然更显老一些,长得也只能说是端正,而林海在里头绝对是鹤立鸡群,怎么看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模样。
沈安轩一见就是拍了拍手,笑道:“还是荣国公老爷子有眼光,最好的都叫他给挑上了!”
贾赦得意洋洋地说道:“可不是嘛,我之前还听说,其实论起文才,他比状元还强一点呢,就是因为长得好,才成了探花,看看前头状元榜眼的模样,可是做不了探花的!”
几个人对此都是深以为然,虽说能当进士的都不可能是什么歪瓜裂枣,但是,长得五官端正,和长得好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很明显,林海的模样将另外两位差点没比到泥里。
亏得那两位年纪也大了,老成持重,并没有多少嫉妒心,要不然的话,瞧着林海这边大把的鲜花帕子荷包丢下来,他们身上几乎没有,一个个难免就有些想法了。
司徒瑾看着远远打马缓缓行来的林海,心中又有了那种感觉,这位似乎也是一位比较关键的人物。
司徒瑾顿时盘算了一下,然后发现,这些人似乎都跟贾家有关系,难不成,贾家是什么关键的地方吗?司徒瑾忽然想到论坛里头的一些说法,比如说,某些小千世界,运转的时候,会存在某种核心机制,也就是绕着一些人物,一些事情而来的,这就是所谓的主角,莫非,在这个小千世界里头,贾家什么人是所谓的主角?
这么一想,司徒瑾顿时兴奋了起来。
司徒瑾也就是偶尔在论坛上看到类似的言论,另外,论坛上似乎还有人专门利用主角,做出一些符合自个利益的事情,还有抢夺主角一些机缘什么的,不过,做得太过明显的,都倒了大霉,在这样的世界,一般都会有类似于世界意识的存在,主角的存在代表着世界意识的意志,若是触动了这一点,很有可能就会导致世界意志的反击。不同的世界意志,做出的反击是不一样的,直接一点的,就会派出一些代行者之类的角『色』对你进行打击,隐晦一点的,直接修改你的气运,让你举世皆敌,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司徒瑾之前做出的各种事情,对于人道的发展显然很有好处,因此如果这个世界有世界意识的话,那么,无疑他是受到了世界意识的眷顾的,因此不管是修行,还是研究,几乎都是一帆风顺,不曾遇到什么波折。
不过,他却不知道,贾家这边,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竟然让世界意识另眼相看,难不成,这一家有什么人真的是天上什么神仙下凡,或者说,他们的命格有什么问题。
司徒瑾心中盘算了一番,顿时更加好奇起来。
司徒瑾琢磨着回头是不是『插』上一手,瞧瞧看到底会不会出什么事,只是,他也不明白,所谓的主角按照既定的轨迹会做出什么事,因此,也不知道怎么做才会让这既定的轨迹发生偏移,万一自个做的事情反而推动了命运向着既定的方向去发展呢?因此,盘算一番之后,司徒瑾决定暂时静观其变。
而那一边,看到林海那等温润如玉,玉树临风的形象,不论是贾敏,还是柳五姑娘,都是芳心大动,这等人杰,有才有貌,又还很年轻,对于年轻的女孩子来说,自然是了不得的诱『惑』,贾敏知道自个父亲给她定下了林海之后,原本如果只是愿意了一半的话,这回大概是千肯万肯了。
林海对此浑然不知,他这会儿脸上已经苦笑了起来,高门大户的女子一般不会在外头为官,可是平民人家,还有一些从事特殊职业的女『性』却没有这种忌讳,因此,瞧着林海清俊优雅的容貌举止,一个个都是奋力将手中的手帕,香包,荷包什么的往林海身边丢,准头差得还好,准头好的直接劈头盖脸砸过来,着实叫人有些吃不消,林海脸上神情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贾赦也嘀咕了起来:“这小子,会不会太受欢迎了点,嗯,他都二十多岁了,虽说没有订亲,家里头肯定也有什么通房之类的,回头妹妹嫁过去,不会受了什么委屈吧!”
贾敬轻哼了一声,直接说道:“林家如今有求于贾家,他们若是还有半点清明,就不可能叫咱们家的姑娘受委屈,等回头林海起来了,难道你这个做兄长的,还不能给妹妹撑腰吗?”
贾赦听得一愣,继而又神气起来,说得是啊,如今太子形势一片大好,他这个太子伴读,将来怎么着也不至于比不上林海吧,到时候,贾敏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他完全可以带着人打上门去,还有什么可怕的!因此,顿时贾赦安下心来,看着新科进士从楼下经过,脸上『露』出的神情也带了些与有荣焉了。
“嘿,敬大哥你当初游街的时候我不在,这可真是太遗憾了!”贾赦忽然想起来,贾敬也是正经的进士出身,不由扼腕起来。
贾敬兴致缺缺地说道:“这有什么好遗憾的,我那时候就是二甲进士,可没几个人注意到我!”
贾赦赶紧说道:“二甲进士怎么了,还有许多人读书读到头发都白了,还连个同进士都考不上呢!”
贾敬对此还是比较自负的,人家世代书香,也不能保证家中子弟在贾敬那般年纪就考上进士呢!想着当年受到的排挤,贾敬还有些耿耿于怀,考不过我就孤立我,这些读书人,实在是太坏了!
司徒瑾在一边看着新科进士的队伍渐渐远去,他站起身来,微微伸了个懒腰,笑道:“行啦,热闹也看过了,你们也各自回去吧,我也该回宫了!”
几个人都是答应了下来,至于送司徒瑾回宫的事情,自然是那些侍卫的事情,这些侍卫这会儿就在门口楼下等着呢,他们也没必要跟在后头。
贾赦这才想起来,自个妹妹还在对面呢,他偷偷『摸』『摸』对着门口看了一眼,发现那边似乎没人出来,顿时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这会儿贾敏她们出来,跟他们这一行人打个照面,回头可就不好解释了。
贾赦这会儿也在犹豫,回去之后要不要跟家里说起,如果说了的话,贾敏难免要被训斥一番,但是如果不说的话,要是贾敏经常这样,万一什么时候出了事怎么办?贾赦为此纠结得不行,最后决定,先回去问问自家媳『妇』的意思。
贾敏那边也在看,她想着等贾赦先走,等着看着贾赦骑着马回去了,她才算是松了口气,跟柳五姑娘告辞了,自个坐上马车离开了,心里头却在担心,先回去的贾赦会不会告状什么的。
倒不是贾敏信不过贾赦,实在是她也知道自个这次出来有些冒失,叫人知道了,会不会有人觉得她轻浮,要是传到林家那边,林家又怎么想呢?贾敏如今正是芳心萌动的时候,难免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司徒瑾这边直接回了宫,路上并没有跟那些新科进士碰上,主要他们走的也不是同一个门。
新科进士走的是正阳门,而司徒瑾回宫走的却是东安门,路线自然也不一样。回宫之后,司徒瑾直接就往长宁宫那边去了,圣上自然不在,他得去主持琼林宴,哪怕只是一开始『露』个面,也得表示一下对于这些天子门生的看重。
司徒瑾昨儿个就派人回宫传话,说自己今天回来,谢皇后一早就叫人准备起来了,等着司徒瑾进了门,谢皇后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边叫人打水过来给他净面,然后换上一身家常衣衫,一边问道:“今儿个怎么比往常晚了,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
司徒瑾解释道:“正巧今儿个是新科进士游街的日子,我一时觉得好奇,就过去看看!”
谢皇后不由笑了起来:“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喊着要做探花郎呢,如今可见到真的探花郎了?”
司徒瑾故意装作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儿子觉得,儿子比探花郎还要好看一些呢!”
谢皇后抿嘴笑道:“男儿家,要好看有什么用,那得看人品和本事呢,小七你如今这般本事,别说是探花郎了,就算是状元榜眼探花加起来,又怎么比得上你了!”
司徒瑾嘿嘿一笑:“母后真是过奖了,儿子做的都是些小事,哪里比得上朝中各位大人了!”
谢皇后摇了摇头,说道:“你啊,谦虚过头就显得虚伪了,你父皇可曾经说过,朝中那些大臣就算都换掉,后头有的是人等着补上,可是,像我们小七,几千年可都出不了一个呢!要不是你研究出来的那些东西,这些官员们又哪里能这般顺心了?光是每年的天灾人祸,就够他们折腾了!”
司徒瑾对这些兴趣不大,因此只是笑道:“母后再这么说下去,我可就要不好意思了!对了,儿子专门找人订制了一些首饰,母后看看喜不喜欢?”
谢皇后神情愈发温柔起来:“小七送的,母后都喜欢!”不过,等到司徒瑾打开了首饰盒,谢皇后还是被闪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司徒瑾从交易区买来的这些首饰可都是知名设计师的手笔,用的宝石也都是最高等级的那种,切割技术也非常高超,但是却不显得张扬炫目,带着一种内敛的华贵。
司徒瑾顺手从盒子里取出一根凤凰步摇,主体是那种玫瑰金『色』,上头用许多一模一样的宝石做出振翅欲飞的凤凰模样,凤凰口中还衔着一枝同样是用宝石雕琢而成的灵芝,看起来格外灵动。
司徒瑾将步摇『插』在谢皇后发髻上,司徒瑾平常也没做过这些,因此难免歪斜了一点,一边伺候的大宫女绣心不动声『色』地走过来调整了一下,另一个大宫女绣玉也捧着一面八角菱花镜子过来,嘴上笑道:“殿下这步摇选得真好,也就是娘娘才配得上了!”这镜子自然是司徒瑾之前搞出来的玻璃银镜,内务府学了工艺之后,宫里头首先就添了各种款式的镜子,从大穿衣镜,到各种海棠镜,菱花镜,靶镜等等,应有尽有。
谢皇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步摇上的凤凰双翅尾羽还有翎『毛』做得极为精细,风一吹就微微颤动起来,就像是随时就要飞起来一般,上头的宝石在光线的折『射』下散发着叫人近乎目眩神『迷』的光泽,也是『露』出了惊艳之『色』,仔细对照了一番,又看了看匣子里头其他的首饰,『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笑道:“这似乎不是中原的工艺?”
司徒瑾奉承道:“母后真是慧眼如炬,这是西洋那边的做法,儿子专门叫人订制的,母后都换上试试看?”
女人对于这些总是没有多少抵抗力的,当下谢皇后从善如流地叫宫女伺候着拆掉自个头上的首饰,将这一套首饰换了上去,又戴上配套的项链,手镯,再对镜一看,顿时平添了几分雍容华贵,叫谢皇后更是满意。
“内务府的匠人虽说手艺不错,但是这些年都不见有什么新意,回头也叫他们学着点,免得每次送上来都是差不多的样式!”一会儿工夫,谢皇后将几套首饰都换了个遍,觉得每一样都很满意,气质上头很符合她的年纪和身份,再看看自个梳妆盒中的那些首饰,顿时就有些不满意了。
绣心在一边也是眼热,嘴里说道:“不用娘娘叮嘱,回头娘娘戴着在人前『露』个面,内务府那边很快就得到消息了!”
绣心的意思很简单,宫里头其实能够攀比的就是这些东西,衣裳首饰和儿女,只要是其他嫔妃瞧见了谢皇后的首饰,回头哪有不想要的道理,自然会催着内务府做相似的,内务府那边,自然得想办法讨主子们欢心,既然原来的款式陈旧了,那就想办法出新款就是了!
谢皇后听得点了点头,事实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上头只要有了风向,下头自然就有了动力。上头不发表什么意见,他们宁可一直保持原样,这样起码不过不失,免得被人抓了什么把柄。
谢皇后左思右想,在里头挑了一套轻便的首饰换上之后,瞧着身上的衣服跟这套首饰有些不搭,又张罗着去换另外一声衣裳,就在这时候,圣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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