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邱予初扶着剧痛的臀部狂奔回揽月阁,一路上遭遇很多人的白眼议论。
邱予初眉心拧紧,面色冷峻,一一瞪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挨罚,腿子瘸了的啊!真是少见多怪!
回到房间,方才歇了口气,站在桌前倒了杯水喝。
思洛推门而入,惊讶大叫,“十公主,你又流血了!”
“啊?”邱予初不所以,“什么流血了?”
思洛哭笑不得,指了指后面,“你刚刚没发现吗?”
邱予初确实是扶着臀部,她说怎么感觉到一阵凉意!只是忙着回来,没想那么多。
转身一看,血迹斑斑!面色如土,难怪那些路人对她指指点点,原来如此!这下没脸见人了,无语凝噎。
思洛碎碎念:“怎么这么不小心,又开裂了!”嘴上抱怨,还是立马去找药。
“别提了,说来话长!”邱予初闭口不提。
“你先躺着,我给你上药,你还是老老实实休息下吧!再跑就废了。”思洛语重心长。
邱予初默默点头,看来是得好好修养一番了!
晌午时分,烈日当空,江府韶光院。
“噗……”乔松一口水喷出来,眉头紧皱,盯着自家世子,面色古怪。
“你说怎么办?我把她压出血了!我该怎么补救?”江慕之一脸无措,神色茫然。
“咳咳……”乔松假意咳嗽两声,尴尬开口,“世子,你……你这大中午的出去一趟,竟然还做了这种事……?”
这种有伤风化的事?真是雄风彪悍啊!乔松双眼圆瞪,抿了抿唇,看着自家世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没想到野起来玩这么花?
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件事该怎么跟夫人说呢?让她早点筹备好抱孙子?还是说她儿子开窍了,终于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乔松神游在外。
江慕之一记爆栗砸在他头上,着急道,“快给爷想办法啊?怎么办?”
乔松捂住头,撇嘴回道,“还能怎么办?娶她啊!”
“娶她……娶她?!”江慕之默念这两个字,总觉得不太对劲啊!扑倒她确实是自己不对,导致她出血也是他的错,不过这就要娶她吗?这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怎么?你不想娶?”乔松看江慕之面色迟疑,有些急了,“不是吧!你想始乱终弃啊?不行!世子,咱们家好歹世代簪缨,在京城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这般作为不仁不义啊,会招致非议的。”乔松语重心长地劝道。
江慕之一愣,挠挠头,面色沉重,这么严重的吗?
乔松看他面色有些松动,继续劝说,“世子,既然事情发生了,你作为男方肯定得负起责任啊!要不然人家姑娘怎么办?只能沉塘,或者剃了头发做姑子去!”
这么悲惨吗?江慕之心下不忍,若真是如此,他的罪过就大了!思忖片刻,终于点头答应了。
“这就对了嘛!”
乔松一笑,心下松了一口气,好在劝下来了,要不然又得多一个伤心人了。
“既然如此,那我什么时候娶她?”江慕之不明所以。
“这事不能急,小的先去问问夫人,让她给您张罗!三书六聘必然要有的。”乔松面上一喜,心中默念: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江慕之略略点头,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都怪我当时力气太大!你不知道蒲团上沾了好多血……”
大中午,蒲团?乔松吞了下口水,跑过去捂住他的嘴,“世子,世子,虎狼之词说不得!您好歹是世家公子,注意风范。”
江慕之星眸微眨,略略点头。
乔松好似想起什么,“对了,世子,那姑娘姓甚名谁,家在何处,小的先问明白,到时候您好去提亲!”
江慕之剑眉一皱,拍了拍脑门,犯了难,幽幽回道,“不知!”
乔松惊骇无比,不知姑娘是谁,就……这已经是目无法纪,知法犯法了吧!
“您不知姑娘是谁,就……?这么说姑娘还不是自愿的了?”乔松再次试探。
“自愿不自愿不知道,但是结束后她说无事!”江慕之仔细想起邱予初当时摆摆手,并未怪罪于他。
“呼!”那就好,那就好!不是强迫。乔松挠头,问道,“那就好!不过问题又来了,上哪儿找她去啊?”
江慕之一怔,这确实是个问题!她是谁?上哪儿找她去?
转转悠悠又是一月,这一次邱予初可老实多了,日日擦着思洛姐给的药,乖乖躺在床上,现下伤当真是好得差不多了。
思洛端着药瓶进来:“快来上药了。”
“我在这思洛姐,你来就好!”邱予初淡淡回道。
思洛过来捣鼓片刻,欣慰道,“不错,马上快中秋了,快点好起来咱们出宫玩去!”
“太好了!”邱予初也是兴奋异常。
转瞬月余、圆月当空,中秋已至。
皇帝特地下令,所有宫人今夜都可外出,尽兴游玩,踏月彻晓。
思洛领了赏赐早早回到揽月阁,兴奋异常,“十公主,咱们走吧!”
“马上。”邱予初把荷包塞得满满当当。
思洛抱着邱予初的胳膊往外走:“你知道燃灯观天的时候我帮你许了什么愿望吗?”
“你还帮我许了愿啊?”邱予初侧目,一脸好奇。
“我猜你肯定不会去,就帮你一起许了。”思洛自信挑眉。
“什么愿望?”邱予初凑近。
“我求月神娘娘保佑你吃到珠圆玉润,睡到日晒三竿,整天有看不完的书、永远不被罚写。”
噗!大可不必如此写实,邱予初满脸无奈:“谢谢你!”
“夜市最是热闹,咱们去看看。”两人随即出了宫门。
乌金西坠,星月夜来,高张灯火,里坊遍开。放眼之处,尽一片银花火树,八街九陌,处处人声鼎沸。
“哇!”思洛双眼放光,赞叹道。
“确实不错哎!”邱予初同样惊奇。
孩童手执花灯,前后追逐打闹着穿梭于人群之中,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不远处,茶馆的说书人正入神的讲述动人的故事,引得茶客们拍案连连。
霎时,丝竹管乐声、环佩铃铛声、人群熙攘声、小贩叫卖声融为一体,放眼望去,泱泱盛世一片繁华。
“世子,您看上去不太开心啊?”乔松看江慕之的脸色不好。
他眼里的世子身披华丽锦袍,面冠如玉、墨眉似箭。熠熠生辉的白玉冠将黑发尽数挽起,怎么看都是肆意纵马的少年郎!
江慕之双臂环胸,一言不发,双目无神,仿佛被吸了阳气一般萎靡不振。
莫非是在想那姑娘?也对,那……之后自然魂牵梦萦,乔松表示理解。
“世子是在想那姑娘吗?”乔松挑眉偷笑。
江慕之星眸微眨,目光闪烁,没有回答。
乔松摇摇头,心下十分同情,看来还是没找到!默默跟在江慕之身后不再言语。
“思洛姐,那边的水饼好像不错。”邱予初扯着思洛挤到摊位旁。
“老板,水饼多少钱一个?”
老板伸出满是油污的两个手指头:“两文,姑娘要几个?”
“来两个!”邱予初从腰间取出几个铜板。
“好烫!”思洛咬了一小口,不过味道不错。
“你这……姑……娘何必出口妄言~?”一阵尖利的唱戏声从对面传来,咿咿呀呀、连续不断,周围人头攒动、掌声如雷。
思洛扯住一个奔向对面的人问道:“小哥,对面是什么?怎么这么多人啊?”
“双手对舞千古事,一帘灯影藏春秋。”小哥莫名地念起一句诗,便窜进人群。
“哎?这什么意思啊?”思洛一头雾水。
“是皮影戏,我们快去凑热闹!”邱予初架着思洛的胳膊也往里挤去。
喝彩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吸引了更多人注意。
乔松抬眼一瞥,拉着江慕之,“世子,皮影戏在前面,咱们去看看吧!”
“不想去!”江慕之仍然不为所动。
乔松撇撇嘴:“那小的自己去了!”
江慕之情绪低落,一撇眼,恍惚间,眺到对面一个人影,像是在哪儿见过。
女子身量纤纤,一身蓝色翠烟衫,水雾色绿裙,发间未着任何点缀,面上柔白带粉,一颦一笑皆为天成。
江慕之睁大眼睛,这不就是那个宫女吗?
面上一喜,越过如鲫过江般的人群,向对面趟去。
“走水啦!”不知哪里的人大喊一声。
邱予初瞅见人群中一束火光腾空跃起,好像烧着了什么东西,一阵巨大的焦味弥漫空中,前面的人捂住口鼻喊叫:“快跑啊!走水了”
密密麻麻的人群开始骚动,一些胆量小的呼天抢地,有小孩子的妇女赶紧将孩子护在胸前往反方向跑,小贩逃命瞬间还不忘挑起物件。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大街此时一片混乱,邱予初看到如此场景也很犯怵:“思洛姐姐,咱们走吧!万一烧过来可不得了。”
“好!”思洛也怕得很。
两人互相搀扶着,跟着人流奔跑。
江慕之眼看着就要触到那宫女。忽然,人群向前奔涌,饶是身材高大的他也被冲向边缘,愣是被推了数米远才停下。
定睛一看,哪还有什么宫女的影子!
乔松找到江慕之时,发现世子的脸色如土,甚至比刚刚还难看,小心翼翼地在旁边候着。
“走!回府。”江慕之声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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