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我打开粮行的门。
老周已经等在门口,手里提着个布包。他没说话,把包放在桌上,解开绳子。三面小旗整整齐齐叠在里面,绿、黄、红,边角还带着针脚压出的折痕。
“昨晚赶出来的。”他说,“每家都能有。”
我点点头,拿起那面红旗。布料不厚,但结实,是村里常用的粗染布。我把它卷好,放进随身的布袋里。
两个帮工也到了。他们站在门外,背着工具篓,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把绿色和黄色的旗分别交给他们。
“今天开始,谁先看到问题,就在田头插旗。”我说,“不是为了报功,是提醒别人来看。”
一人接过旗,低头看了看,塞进腰带里。另一人问:“要是没人去呢?”
“每天傍晚,我们三个必须回来,当面交记录卡。”我说,“有问题说问题,不追责任。”
他们没再问,转身走了。
我坐在桌前,翻开《新市动态日志》。昨天的事记了一整页:张大牛地里出苗八成,陈山那边缺水,赵满仓被邻居说了闲话。我翻到最后一页,在底部写了一行字:“团队要稳,先从见面开始。”
太阳升起来时,第一张记录卡送回来了。
是南坳的陈山家。帮工写着“土表干裂,已教深沟法,明日复查”。我在卡上画了个圈,钉在墙上。旁边贴着他用过的那张图示本页面,画着一条斜沟,下面一句口诀:“沟深一尺,保水七日。”
中午前,老周带回消息:北坡赵满仓家田边插了红旗。
我立刻站起身。还没开口,就见另一个帮工拎着锄头往外走,脚步很快。老周说:“他看见旗就动了,我没拦。”
我停下脚步,没跟过去。
回到屋里,我翻出赵满仓那块地的前两天记录。土壤偏沙,保水差,昨天才刚点种。我又找出系统里的种植建议,抄下一条:“沙土幼苗期需每日查墒,早晚各一次。”写完夹进他的记录卡里,等晚上一起交接。
快到傍晚时,两人一块回来了。
走在前面的帮工衣服湿了半边,裤脚沾满泥。他说赵满仓的地侧渠堵了,水引不进来。后来老周也去了,三人一起挖通一段旧沟,才算把苗救下来。
“他婆娘端了碗水出来。”那人坐下喘气,“说没想到真有人来管。”
我没说话,把整理好的资料递过去。里面有针对沙土地的浇水安排,还有几句新编的口诀。他们传着看了,其中一个低声念了一遍,说这个好记。
老周坐在角落,喝了口茶。“明天我早点去北坡,看看水还能不能存住。”
我看着墙上三张新交回的记录卡,点了头。
第二天一早,我去得晚了些。
推开门时,发现门槛下压着一张纸。我捡起来展开,是一张手画的图,线条歪歪扭扭,画的是村里的几条主沟和支渠,中间用笔连了几道线,标着“可通”“试挖”。
没有名字,但那笔迹,像是张大牛写的。
我没收起来,把它钉在墙上最显眼的位置,就在三色旗样布旁边。
上午巡查照常进行。这次两个帮工出发前对了时间,一个去东片,一个去西片,约好午时在粮行碰头。老周骑了辆旧驴车,带着工具跟着跑。
我留在屋里,等消息。
下午,李商人来了。他没进屋,站在院子里喊我名字。我走出去,他递来一张纸条。
“王记粮铺的速生种发芽不到三成。”他说,“买的人闹上门,掌柜关了门不出。”
我接过纸条看了看,没说话。
“你要不要去说两句?”他问。
“不用。”我说,“他们自己会散。”
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说:“你这儿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讲?”
“以前是你一个人扛,现在是有人跟你一起看地。”他说,“昨夜我就想说,你们那儿稳了,我才敢在外头冲。”
说完他转身走了。
我没送,站在原地把纸条撕成两半,扔进炉膛里。
火苗窜上来,烧掉了边角那行小字。
第三天清晨,我刚开门,就见陈山的儿子蹲在台阶上。他手里拿着个小本子,见我出来,站起来递过来。
“爹让我交给你的。”
我接过来翻开。里面抄满了口诀,字不大工整,但一笔一划很认真。有“三天浸水,七天见绿”,也有新写的“黄旗一立,莫等雨来”。
最后一页画了三面旗,底下写了一行字:我们也能守。
我合上本子,问他:“你爹今天还代巡吗?”
“巡。”他说,“他还让隔壁李家叔一块看,两家轮着。”
我点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两张新的记录卡,让他带回去。
太阳完全升起时,我站在院中,手里拿着那本越来越厚的日志。远处田里,几面黄旗还在风里晃着,没人去收。
老周走过来,手里拿着根竹竿。
“做了个架子。”他说,“以后新图都挂外面,谁路过都能看。”
我把日志递给他。他接过去,翻了两页,指着其中一行:“这条‘互助轮值’,今天就能写实了。”
我正要答话,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
抬头看去,张大牛、陈山、赵满仓三人并排走来,手里都拿着卷好的布。走近了才看清,是他们自家做的小旗,颜色不同,大小不一,但都洗得干干净净。
张大牛走到我面前,把旗递过来。
“我们商量好了。”他说,“以后哪家插旗,大家轮流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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