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张无忌悄然南下的同时,千里之外的祁连山北麓,“一阵风”山寨。
林枫的伤势在九阴九阳神功与初步感悟“地脉观想图”带来的微妙恢复加成下,已好了六七成。
周芷若、杨不悔以及张山等人的状态也大为好转,而韦一笑也闻讯赶来汇合。
原来在林枫等人进入昆仑山鹰嘴峰期间,他一直在外围打探情报和等候林枫出来。
哪知林枫一行却从北麓出山。
好在韦一笑在河西走廊也布下了众多眼线。
当甘州那边元军调动频繁和司马青等一众武林高手大批出现的时候,韦一笑马上察觉是林枫一行,于是寻踪赶来,并在祁连山北麓得到林枫的准确位置。
唯有红衣人萨维,依旧如影随形,沉默地履行着他那“监视兼临时保护”的古怪职责。
山寨大厅内,沙里飞正与林枫叙话。
这位义军首领此刻眉头紧锁,说道:“林教主,不瞒你说,最近这祁连山到河西走廊,不太平啊。”
“脱脱的大军死磕萧关,后方甘州、凉州一带的元军虽然被抽调不少,但对咱们这些兄弟的围剿和封锁一点没松。”
“更麻烦的是,各地被逼得活不下去、或者不愿受鞑子欺压拉去当壮丁的人,都往山里跑,大大小小的杆子多了十几股,人数加起来怕是有好几万!”
“可人一多,心就不齐,为了地盘、粮食,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儿都出了好几起。元军还没打过来,咱们自己倒要先乱了!”
林枫闻言,心中一动。
数万散乱却又同受元廷压迫的义军力量……
这是一个巨大的变数,用得好,或可成为扭转西北战局的关键!
他稍加思索,眉头一皱:“沙大当家,你说,如果我们能想办法,将祁连山到河西这数万义军兄弟联合起来,不再内斗,拧成一股绳,然后……”
“出其不意,攻下凉州,断了脱脱大军的粮道和后路,会怎样?”
沙里飞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老大:“攻……攻下凉州?林教主,这……凉州可是河西重镇,城高池深,就算元军主力去了萧关,守军也有好几千,还有火炮!”
“咱们这些杆子,打打游击、劫个粮队还行,攻城……怕是……”
“正面强攻自然不行。”
林枫眼中光芒闪烁,“但若里应外合呢?凉州城内,难道就没有心向汉家、不满元廷的义士?”
“若我们数万大军兵临城下,再有人在内响应,元军守将还能稳坐钓鱼台?”
“更何况,脱脱的粮草军械,大半需经凉州转运。凉州一乱,萧关元军必然后方不稳,军心动摇!”
“届时我明教的徐达将军趁机再率军从萧关出击,内外夹攻,脱脱必败!”
沙里飞被林枫描绘的景象激得热血沸腾,但仍有顾虑:“可是林教主,联合数万义军谈何容易?大家山头林立,互不服气,凭俺‘一阵风’的面子,恐怕……”
林枫微微一笑,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威严自然流露:“单凭‘一阵风’或许不易。但若加上‘武林至尊屠龙刀’这块牌子呢?”
沙里飞浑身一震。
是啊!林枫不仅是关中明军之主,更是手持号称武林至尊的屠龙刀之人,而且还是明教教主!
比起自己这个“山大王”,不知响亮多少倍!
“沙某明白了!”沙里飞激动道,“林教主是想以自身为旗,召集各路义军会盟,共商大计?”
“正是!”林枫点头,“不过,此事需速行,且要隐秘。萧关战事紧急,容不得拖延。”
“请沙大当家立刻派出得力人手,以‘一阵风’和‘明教教主’的名义,联络祁连山至河西走廊所有规模较大的义军首领,约定时间地点,举行会盟!”
“同时,派人潜入凉州城,联络可能的内应,探查城防虚实!”
“好!俺这就去办!”沙里飞也是雷厉风行之人,当即应下。
林枫又看向韦一笑和张山:“韦蝠王,张兄弟,联络各路首领和潜入凉州之事,还需你们从旁协助,务必小心。”
“遵命!”两人抱拳。
一直沉默的萨维,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你要在元军与庞末势力的眼皮底下,召集数万乌合之众,攻打重镇?不怕消息走漏,被反噬?”
林枫看向他,目光坦荡:“事在人为。若因惧怕风险而裹足不前,何以成事?”
“这些义军兄弟虽散乱,却是抗元的火种。若能引导得当,便是燎原烈焰。至于风险……林某自有计较。”
萨维不再言语,白色面具微微转动,似乎对林枫的胆魄与决断,又有了一番新的评估。
计划就此定下。
一方面,“一阵风”的探马和韦一笑、张山等人迅速行动起来,带着林枫的手书和信物,秘密穿梭于祁连山的崇山峻岭与河西走廊的戈壁绿洲之间。
另一方面,林枫则在山寨中,一边继续疗伤、参悟卷轴,一边与沙里飞详细推演联合义军、攻打凉州的种种细节与可能遇到的困难。
数日后,好消息陆续传来。
接到林枫手书的各路义军首领,反应不一,但大多震惊中带着兴奋与期待。
武林至尊屠龙刀、明教教主的名头在西北边陲同样响亮。
尤其是他击杀蒙古国师、占据关中、对抗元廷的事迹,早已在这些备受压迫的汉民和各族义士中传扬。
如今这位抗元领袖亲至,并有意联合大家干一番大事,许多首领怦然心动。
当然,也有疑虑和观望者,甚至有个别与元廷或地方豪强有勾连的首领暗中向官府通风报信。
但这些小动作,大多被韦一笑、张山以及“一阵风”的暗哨发现并处理掉。
最终,超过二十股规模较大的义军首领,同意会盟。
会盟地点,定在了祁连山深处一处名为“鹰愁涧”的隐秘山谷,时间就在三日之后。
此地两峰夹峙,中通一道幽深涧谷,形如鹰喙啄击留下的裂痕,故名鹰愁。
谷中地势相对平坦开阔,且有山泉汇成溪流,足可容纳数千人集会。
四周峭壁陡立,仅有一两条隐秘小径可通,易守难攻,正是秘密会盟的绝佳所在。
与此同时,潜入凉州的探子也传回消息:
凉州守将乃色目人将领阿里海牙,为人贪婪暴躁,对汉人防备极严。
城中守军约四千,但军纪松弛,欺压百姓,城内汉民怨声载道。
确实有几个地下抗元小团体,但力量薄弱。
不过,探子意外发现,凉州城防图与粮仓、武库位置,或许有机会弄到。
万事俱备,只待会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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