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安正喝汤，闻言差点呛到，立刻竖起耳朵。林书源的感情八卦？还是“不顺利”？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新闻！
林书源夹菜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瞥了李哲一眼：“吃你的饭。”
“说说嘛，都是自己兄弟！”李哲来劲了，转向苏祈安，挤眉弄眼，“安哥，你猜怎么着？不是跟沈老师，是跟——南宫瑾！”
“噗——！”苏祈安这次真呛到了，咳嗽了好几下，瞪大眼睛，“南宫瑾？那个南宫瑾？你俩……有情况？”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南宫瑾那张漂亮但写满“生人勿近”和“商业机器”的脸，又看看林书源这张同样写着“生人勿近”和“精密仪器”的脸。这俩在一起？画面太美他不敢想，感觉像两台高端服务器在谈恋爱，交流靠数据包和协议握手。
林书源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丝可疑的淡红，他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是一贯的冷静，但细听有点硬：“没有情况。别听李哲胡说八道。”
“我哪有胡说！”李哲表情更兴奋了，手舞足蹈地开始爆料，“你是不知道，安哥，前段时间，南宫瑾不是老找书源谈合作细节嘛，怎么收购林家在外的股份。我们都以为，嘿，咱们林大校草的春天终于要来了，还是朵带刺的商界玫瑰！结果你猜怎么着？”
苏祈安非常配合地把椅子往前拉了拉，做出洗耳恭听状：“怎么着？”
“可能是咱书源这底细被人家摸得太透了，”李哲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说，“你知道的，书源这人，聊工作就真是聊工作，一丝旖旎都不带，比AI还AI。人家南宫大小姐大概觉得没劲，撩不动这块钛合金钢板，所以——”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所以人家现在转移目标了！不要书源了，改去‘泡’沈老师了！”
“噗哈哈哈哈！”苏祈安这次没忍住，拍着桌子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啥？南宫瑾移情别恋到沈老师身上了？这、这什么神展开？李哲你别是喝多了编故事吧？”
“千真万确！”李哲指天发誓，一脸“这世界太疯狂”的表情，“我亲眼看见的！就上周，南宫瑾约沈老师喝下午茶，俩人在那家死贵死贵的法式甜品店坐了整整一下午！有说有笑！南宫瑾还给沈老师带了条限量版丝巾！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跟平时在谈判桌上要吃人的样子判若两人！没想到吧？咱们的校草林书源，竟然因为跟人一起工作（还只是纯工作）了一段时间，就直接被‘抛弃’了！这女人变心也变得太快了吧？还是说，咱们书源的魅力已经衰退到连工作伙伴都留不住了？”
苏祈安已经笑到肚子疼，他一边揉肚子一边看向林书源，发现这位当事人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但眼神里除了惯常的冰冷，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其罕见的、类似于“困惑”和“无力”的情绪。
“所以，”苏祈安擦擦笑出来的眼泪，饶有兴致地问，“南宫瑾是那个？对沈老师……” 他比了个不太明显的手势。
林书源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努力维持自己逻辑世界的秩序不被这两个无聊的家伙破坏：“别听李哲瞎说。没有移情，也没有别恋。就是南宫瑾最近和幼薇在某些观点上比较投契，走得比较近而已。幼薇也觉得她是个很有想法、值得深交的朋友。”
“哦——‘走得比较近’，‘很有想法’，‘值得深交’。” 李哲阴阳怪气地重复，学着林书源那种一板一眼的腔调，“书源，你这解释很苍白啊。人家都开始送你女朋友限量版丝巾了，还约着一起看画展听音乐会，这叫什么？这叫迂回战术！男人抢不来，直接抢女人！这是什么骚操作？釜底抽薪？还是曲线救国？高，实在是高！”
苏祈安摸着下巴，也加入分析阵营，一副福尔摩斯探案的架势：“嗯，有道理。按照南宫瑾那种做事风格，目标明确，手段高效。如果正面强攻林书源这块堡垒无效，转而和堡垒的女主人建立深厚友谊，成为闺蜜……这操作确实很‘南宫’。进可攻退可守，以后想见书源，借口都是现成的‘我找幼薇’。书源，你这家庭地位，危矣。”
林书源被他们俩一唱一和说得太阳穴直跳，他终于忍不住，拿起一个空的啤酒罐轻轻敲了敲桌子：“我说了，没有的事。幼薇的粉丝是多，以前是欧阳晓月，现在多了个南宫瑾，都很正常。她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
“啧啧啧，”李哲摇头晃脑，和苏祈安交换了一个“你懂的”眼神，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来了一句：
“要我说啊，安哥，书源，这事儿没那么复杂。你看，南宫瑾能帮书源搞定事业，沈老师给书源爱情和家庭。这不挺好的嘛！要不……你们三个就把日子过好得了！齐人之福没有，齐人之‘谊’也行啊！一个主外帮你开疆拓土，一个主内让你温暖如春，书源你就坐享齐人之……呃，齐人之力！多和谐！”
苏祈安被李哲这惊世骇俗的提议震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一边笑一边拍大腿：“哈哈哈哈！李哲你他妈真是个天才！这解决方案我咋没想到！书源，考虑一下？反正南宫瑾现在目标好像是沈老师，你们这关系就更复杂……啊不，是更多元了！”
林书源终于破功，一直以来的冷静面具彻底碎裂，他抓起手边一个抱枕，毫不留情地砸向笑成一团的李哲和苏祈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滚！蛋！”
抱枕攻击引发了餐桌上的小型混战。笑声、叫骂声、杯盘小心挪动的叮当声充满了整个客厅。
窗外夜色渐浓，而这栋别墅里，温暖的光，美味的食物，和兄弟间肆无忌惮的互损与玩笑，仿佛暂时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将那些关于人格、执念、炸弹的冰冷真相，温柔地隔绝在外。
苏祈安笑着躲开林书源的第二次“抱枕投掷”，心里某个角落，轻轻地、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就这样吧。管他什么原主林凡欧阳晓月，至少此刻，有酒，有肉，有兄弟在旁插科打诨。这日子，好像也没那么糟。过年……应该也会这么热闹吧？】
他举起酒杯：“行了行了，不闹了。来，走一个！为了……为了咱们潜渊蒸蒸日上！为了书源复杂的‘人际关系’！干杯！”
“干杯！”李哲大笑着响应。
林书源黑着脸，但最终还是举起了杯子，很轻地和他们碰了一下。
清脆的玻璃撞击声，像一个小小的、快乐的音符，落在这个平静而温暖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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