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冰冷而又充满最终裁决意味的声音如同死神落下的镰刀,为这场惊天动地的人民审判画上了最后的句点。早已等候多时的五名赤裸上身、肌肉虬结、眼神冷漠如铁的刽子手闻声而动!他们从身旁刑具箱中取出一柄柄薄如蝉翼、寒光四射的小刀,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残酷的仪式感。
刑具箱以百年老榆木制成,箱体厚重,边缘包着磨损的铁皮,箱盖内侧刻满深浅不一的刀痕,每一道都记录着过往行刑的次数,最深的一道旁注着模糊的墨字“建武十三年秋,斩盐枭十三人”,字迹已氧化发黑,与木纹融为一体。刽子手们的小刀并非凡品,刀身采用深山寒钢锻造,经七次淬火、五次回火,刃口薄至半毫米却能承受千斤劈砍,刀背錾刻的“凌迟刀”三字暗纹在烈日下若隐若现——那是重大刑具的标记,意在昭告此刑为“替天行道”而非私刑,每一刀都要让罪囚明白,其罪孽当受此极刑。
台下那数十万民众的呼喊声在这一刻达到顶峰——那是复仇即将得偿的狂喜,是正义即将彰显的呐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五个即将被千刀万剐的罪囚身上。人群中,有人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有人解开粗布衣襟,露出胸口被喇嘛教徒用烙铁烫出的“卍”字疤,疤痕边缘还留着溃烂的痂;持械的乡勇将长矛顿地,矛尖在青石板上划出深深沟壑,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屈辱尽数倾泻。
一个须发皆白的农夫站在最前排,手中紧握着半截锄头柄,锄刃早在大悟寺暴乱中被僧人用铁链绞断,此刻他浑浊的双眼紧盯刑台,干裂的嘴唇无声翕动,似在复述家人被害时的惨状:“我儿……才七岁……”他的粗布短褂补丁摞补丁,袖口磨得发亮,露出的手臂上布满青紫色鞭痕——那是当时大悟寺僧众趁着袭击大乱,强征“香火钱”时用马鞭抽打的,伤痕新旧交错,像爬满了黑色的蚯蚓。
然而,你——这位本该坐在最高处欣赏这一幕的审判官,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再次震惊的举动。
你没有留在那座象征无上权力的高台之上,缓缓转过身,青布靴底碾过石阶缝隙里干涸的血渍,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与台下的喧嚣形成诡异反差。在那数十万道混杂着狂热、敬畏与不解的目光注视下,你如同来时一样,一步一步走下了高高的石阶。你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肩背挺直如松,用这个行动向所有人宣告——我杨仪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我与你们同在。
你走下了高台,走入那片因你的靠近而自动分开的人海。
人群自动裂开的通道宽达三丈,两侧的百姓踮脚张望,生怕错过你脸上的任何表情。你能闻到他们身上复杂的气味:汗水的咸涩、泥土的腥气、劣质烟草的辛辣,还有妇人鬓角残留的皂角香。
你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到人群最前排,站在那位刚刚亲口喊出“行刑”的白发老者身旁。老者约莫七十岁上下,身形佝偻如弓,双手因常年劳作布满老茧,此刻因激动而浑身颤抖,汗水顺着额角的皱纹汇成小溪,你甚至能看清他下巴上沾着的饭粒——那是清晨啃完粗粮饼后未擦净的痕迹。你也站在那位紧紧抱着婴儿的年轻妇人身边,她的粗布裙裾沾着泥点,怀中襁褓用旧棉絮包裹,婴儿的小脸因啼哭而涨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散发出淡淡的奶腥味。你与这数十万巴蜀最普通的百姓站在一起,共同观看这场由他们亲口判决的行刑。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猛地从高台之上爆发,瞬间刺穿所有人的耳膜!行刑开始了!
一名刽子手手中的小刀如同银色闪电,精准划过不动金刚的右眼眼皮——那是一片薄如纸片的皮肉,刀刃切入皮肤的瞬间,皮下毛细血管破裂,鲜血如细泉般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凝成血珠。这是凌迟的第一刀,名为“睁眼看罪”!据前朝修订的《刑法志》载,凌迟“先枭首,次割四肢,次割胸腹”,而大周改良的刀法更注重“诛心”,第一刀便剜去罪囚的“观世眼”,令其在清醒中目睹自身毁灭。
剧痛让不动金刚早已被恐惧麻痹的神经瞬间苏醒,他身体剧烈抽搐扭动,牛筋绳深深勒进腕骨,渗出淡黄色组织液,喉间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却因口中麻核堵得严实,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几乎在同一时间,另外四名刽子手也在其余四名喇嘛身上落下第一刀:割左眼眼皮者,刀刃斜挑,皮肉如花瓣般翻开;割胸口皮肉者,刀尖轻旋,取下铜钱大小的肉片,血珠溅在刑柱上,与旧年血垢混作一团。五道撕心裂肺的惨叫汇聚成一首最恐怖也最悦耳的交响乐!
台下那数十万民众在听到这声惨叫的瞬间爆发雷鸣般的欢呼。
“好!!杀得好!”
“割下他们的舌头!看他们还怎么念那狗屁经文!”
人群中,一个独臂铁匠挥舞着残缺的右臂,左手攥着的铁锤砸在同伴的盾牌上,发出“哐当”巨响;几个农妇相拥而泣,泪水混着汗水滴在尘土里,却笑得比哭还大声。站在你身旁的白发老者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狰狞而满足的笑容,他伸出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刑台,喉咙里挤出含混的咒骂:“狗贼!当年你杀我儿,剥他的皮时,可想过今日!”眼中不再有泪水,只有被仇恨火焰烧灼过的赤红,那目光如淬火的刀,恨不得将罪囚碎尸万段。
刽子手的刀没有停。第二刀左眼眼皮,第三刀胸口皮肉,第四刀、第五刀……他们的动作精准而充满冷酷的艺术感,每一刀都割下大小相近的肉片(约二两重),却巧妙避开所有要害与大动脉。为首刽子手本就是巴蜀按察使司刑狱专职刽子手,他们这种职业刽子手都是父子师徒传承,手艺一代代传下来的。他这三十年间行刑三百余次从未失手,此刻他手腕轻转,刀刃在喇嘛的腹部划出螺旋状切口,皮下脂肪与肌肉纤维如丝线般分离,血珠顺着刀背滚落,竟未溅到他赤裸的上身。他们要让这些罪囚在最清醒的状态下感受极致痛苦,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片片肢解!
高台之上早已血流成河,五具躯体如被剥了皮的牲畜,肌肉纹理清晰可见,肋骨在苍白的皮肤下凸起,随着呼吸微弱起伏。五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活佛”、“金刚”,此刻变成了五个血肉模糊的肉块,惨叫声从高亢凄厉变为嘶哑哀嚎,又从哀嚎变成毫无意义的呵呵喘息,涎水混着血沫从嘴角淌下,在刑柱下积成一滩暗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杂着汗液与尘土的气息,形成一种独特的“死亡芬芳”。
你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如同一口万年古井。其实你内心并不喜欢这种血腥残忍的画面——即便当初在东瀛策划两场惊天屠城(浪速港屠灭一城之人,安洛城诛灭东瀛宗室皇亲),亲手杀了上百人,你也只是一指一掌拍死,从未亲手制造出如此血腥的场面。但今天你必须站在这里,必须亲眼看着。
你的目光扫过那些陈列一旁的人骨法器:用人胫骨制成的号角、头盖骨雕琢的碗盏、脊椎串成的念珠,每一样都沾着暗褐色血渍。你想起一天前在大悟寺密室看到的卷宗:大悟寺利用极乐神宫之战你殒命的消息,趁机攻打锦城新生居产业,杀害上百职工及家属,其中十七人因反抗被活生生剥皮制鼓;强占新生居产业,将锦城新生居工坊、家属区一并焚毁;散布“不信佛下地狱”之类谬论敛财,仅去年冬季便骗取白银二十万两。想到这些无辜惨死的冤魂,你觉得眼前这一幕还远远不够——这五个人的填命对他们犯下的滔天罪孽来说太轻太轻了!
你的目光缓缓抬起,越过血腥刑场,越过锦城高大的城墙,城墙垛口还留着上月暴乱时被砸出的缺口,望向遥远的西方。天空此时呈现出诡异的橙红色,夕阳将云层染成血雾,远处的龙门山脉积雪皑皑,峰顶在暮色中如巨兽獠牙般森然。你的视线穿透空间,望向那片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巍峨群山,望向吐蕃。一个冰冷而庞大的计划在心中悄然成型:今天死的只是几个症状(大悟寺喇嘛),真正的病灶还盘踞在那片高原之上(吐蕃政教合一的农奴主集团)。据对吐蕃有了解的消息来源透露,当地“活佛”以“转世”为名,实则掌控着盐铁茶油等必需品贸易与奴隶买卖,每年从各地掠走的财富可养上万土兵。想要将这些害人成性的恶魔连根拔除,光靠新生居的力量不够,这需要国家的力量——朝廷的边军、驿站、税赋体系缺一不可。看来是时候与那位远在安东府等你回归的那位“杨夫人”好好配合一下了,或许可以在未来某个时候彻底解决高原上这些毒瘤。
就在你思绪流转间,高台之上的行刑已进入尾声。当最后一刀精准刺入心脏,五具早已不成人形的躯体终于停止了最后抽搐。不动金刚的头颅无力垂下,下颌骨脱臼,舌头耷拉在外,上面还沾着刚才割下的眼皮碎肉。
旧时代的罪恶在这一刻被彻底清洗。
台下那数十万民众在短暂寂静后爆发惊天动地的欢呼!
血腥味依旧浓得化不开,像一层黏腻的油膜覆盖在刑场上。高台之上,五具被肢解得不成形的尸骸在正午烈日暴晒下散发着混杂死亡与罪恶的诡异气息——肌肉组织因高温收缩,发出“滋滋”声响,脂肪融化渗入刑柱缝隙,与血垢混合成黑色油膏。几只绿头苍蝇嗡嗡作响,在尸骸与血泊间穿梭,试图寻找下口之处。台下那数十万民众的欢呼声渐渐平息,复仇的狂喜过后,一种混杂疲惫、茫然与希望的复杂情绪在人群中蔓延。有人蹲在地上揉着酸痛的膝盖,有人拧干汗湿的衣衫,更多的人则仰头望着你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既有对“杨青天”的崇拜,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
旧的神(大悟寺活佛)死了,新的法(凡以宗教之名行剥削之实者同罪)立了,然后呢?未来将走向何方?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聚焦在你身上——你是这场风暴的中心,也是他们唯一的答案。
你没有让他们等待。你缓缓转过身,没有去看血腥高台,而是再次面对那几位因亲眼目睹仇人伏法而身体仍在微微颤抖的受害者家属。你走到那位紧紧抱着婴儿的年轻妇人身前,她约莫三十出头,面容憔悴如枯叶,发髻松散,几缕散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你伸出手,没有触碰她(怕惊扰她怀中的婴儿),只是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襁褓中熟睡婴儿粉嫩的脸颊。婴儿的肌肤温热柔软,带着奶香与阳光的味道,与你掌心的老茧形成鲜明对比。你的声音在这一刻褪去所有冰冷与威严,变得无比温和,如同春日融冰的溪流:“孩子,叫什么名字?”
那妇人猛地一颤,如受惊的兔子般抬起梨花带雨的脸,眼眶红肿如桃,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结结巴巴地说:“回……回大人,还没……还没来得及取……”话音未落,泪水再次决堤,滴在襁褓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水渍。她怀中的婴儿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悲伤,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哼唧声。
你点了点头,目光从婴儿脸上移开,扫过她,扫过那位失魂落魄的老者,他佝偻着背,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还在复刻捆绑喇嘛的动作;扫过那个眼神依旧空洞的少年,他约莫十五六岁,衣衫褴褛,腰间别着一把豁口的柴刀,那是他父亲被害时留下的唯一遗物。
然后你面向所有巴蜀百姓,声音陡然变得坚定有力,如同出鞘的宝剑:“我知道今日的行刑无法挽回逝去的生命,我知道任何言语都无法弥补你们心中的伤痛。但是——”你提高声调,目光如炬,扫过每一张面孔,“我杨仪在此以新生居的名义承诺!所有在此次大悟寺之乱中遇难的家庭,你们的子女将由新生居抚养成人,读书识字,学一门安身立命的手艺!你们的老人将由新生居赡养终老,衣食无忧!你们的未来将由我们共同造就!”
这番话如同一股最温暖的春风,瞬间吹散了笼罩在刑场上空的最后一丝阴霾!
那年轻妇人再也忍不住,抱着孩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泣不成声地喊道:“青天大老爷!您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啊!”
白发老者更是老泪纵横,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触摸你的靴尖,却又不敢僭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唯有喉间的“嗬嗬”声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台下那数十万民众彻底沸腾了!有人摘下头上的草帽抛向空中,有人解开腰带跳起巴蜀传统的“摆手舞”,更多的人则齐刷刷跪倒在地,朝着你的方向叩首,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汇成一片“咚咚”声浪。
“杨青天”的称谓如野火般蔓延,不知是谁第一个发自肺腑地喊出,下一秒,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彻底淹没了整个广场。
你没有再多说什么,对着那几位跪倒在地的家属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然后你转身向人群外走去,步伐依旧沉稳。原本拥挤不堪的人海在你面前自动分开一条宽阔道路,每一个人用近乎仰望神明般的眼神注视着你,生怕错过你衣袂飘动的瞬间。你就在这数十万人山呼海啸般的“杨青天”之声中,平静地离开了刑场。你的身后是正在被鲜血清洗的旧世界,你的面前是一个等待你去擘画的新未来。
锦城,巴蜀巡抚衙门。
与外面狂热的氛围截然不同,府衙大堂之内一片死寂,冰冷得如同坟墓。
大堂为典型的大周官署建筑,青瓦白墙,檐角挂着铜铃,此刻却因无风而静止。堂内陈设简单:正中是一张紫檀木太师椅,椅背上雕着“清正廉明”四字,漆皮已剥落大半,左侧立着一面青铜镜,右侧摆着一张黑漆案几,案上放着凉透的茶盏。你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张太师椅上,面无表情地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凉茶,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却未能激起你眉梢的任何波动。武悔与张又冰如同两尊冰冷的雕像侍立在你身后:武悔身着玄色劲装,嘴角带着妩媚的娇笑;张又冰则是一袭月白劲装,手持【坠冰】短剑,剑上湛蓝寒光若隐若现。两人的目光始终平视前方,仿佛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打扰这死寂的氛围。
大堂之下跪着两个早已被恐惧彻底击垮的身影——巴蜀巡抚丁步桢与锦城知府盛安邦。丁步桢年近六旬,官至二品,此刻却面色如土,官帽歪斜,脑后的帽正散乱地垂在肩头,官袍下摆沾着尘土与草屑,双手撑在地上,指节因长时间叩拜而红肿。盛安邦更为狼狈,四十出头的年纪,平日里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布满泪痕与鼻涕,官靴不知何时跑丢了一只,赤脚踩在冰凉的青石板上,脚趾因紧张而蜷缩。两人的身体抖如筛糠,每一次咳嗽都带着哭腔,仿佛随时会瘫软在地。
“信写好了吗?”你淡淡地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声音不高,却如冰锥般刺入两人的耳膜。
“写……写好了,大人,请……请过目。”丁步桢用颤抖的双手高高举起一张信纸,纸张因汗水而皱巴巴的,边缘还沾着墨点。武悔上前两步,从他手中接过信纸,呈到你面前。你扫了一眼信上充满威胁与恫吓的言辞“吐蕃诸部若敢妄动,朝廷必派大军踏平土司之地,效仿东瀛浪速港旧事,鸡犬不留”,满意地点了点头,指尖在“鸡犬不留”四字上轻轻敲击:“很好。”你将信纸随手丢在案几上,信纸滑落时带翻了案头的茶盏,凉茶泼在地上,晕开一片深色污渍。
你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刺向他们,声音不大,却如同阎罗判决:“巴蜀巡抚丁步桢,锦城知府盛安邦——坐看番僧夷人烧杀良民毫无追究,玩忽职守,贪赃枉法,着即下狱问罪。”话音未落,丁步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盛安邦则两眼一翻,昏死过去,被武悔一脚踢醒。
“渝州知府刘光同镇压得力,暂代巴蜀巡抚一职。”你的第二句话代表着巴蜀官场权力版图在这一刻被你彻底改写。刘光同本是你准备清算的官员,他在渝州知府任上充当“朝天门十二少”等人保护伞,收了不少好处。但这次大悟寺煽动吐蕃夷人和番僧作乱,他在渝州表现得很卖力,远比眼前这两个尸位素餐的家伙像话,故而两害相权取其轻,让他升官并不算奇怪。
“大人,饶命!饶命啊!”两人如同被抽掉骨头的死狗疯狂磕头求饶,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内回荡。丁步桢涕泪横流:“下官……下官有罪!但家中尚有八旬老母,幼子尚在襁褓……”盛安邦则匍匐在地,抱住你的靴尖(被武悔一脚踢开):“杨大人!您饶我一命!我愿献出全部家产,资助新生居重建锦城产业!”
你看着他们那副卑微可怜的模样,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看两只挣扎的蝼蚁。你缓缓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当官当久了,当得都没人性了是吧?”你的声音很轻,却让他们身体抖得更厉害,盛安邦甚至失禁,裤裆处渗出黄色液体,散发出骚臭味。
“看在你们之前在锦城还卖力处理过欢喜魔门的份上,算有一点微末功劳。”你蹲下身,与丁步桢平视,目光如冰,“你们的妻儿老小我会派人送往安东府新生居总部,在那里她们会学点手艺做个能养活自己的正常人。”你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放心,我不会刻意虐待她们——毕竟,他们也是这场闹剧的无辜受害者。”
这番话在丁步桢与盛安邦耳中不啻于天底下最仁慈的恩典!他们原本以为自己满门都将被抄斩(按大悟寺案牵连者惯例),却没想到家眷还能留得活路!
“谢谢大人不杀之恩!谢大人天高地厚之恩!”两人再也顾不得前程性命,只是疯狂向你磕头谢恩,额头磕出血痕也浑然不觉,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洗刷自己的罪孽。
你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如同看一场早已预知的戏码。你转过身,对武悔说道:“把他们拖下去让锦衣卫领走,送往诏狱。另外,立刻去重建的电报房——向安东发报,告诉陛下:巴蜀已定,可以等我回去了。”
武悔领命而去,张又冰则上前一步,为你整理歪斜的衣襟。大堂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你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在预示着这个饱经苦难的巴蜀,即将迎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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