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管事找来油和调料，直接在旁边把一口大锅架在柴火上，陈睿挽起袖子，亲自掌勺。
第一道是红烧肉。
第二道是爆炒腰花。
第三道是酸菜五花肉。
第四道是冬瓜筒骨汤。
四道菜摆上石案，程咬金早已按捺不住，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烫得直呼气，却舍不得吐：“香！糯！这肉怎么炖得这么烂乎，一点不腻！一点都没腥臊味儿！”
秦琼喝了口筒骨汤，点头道：“确实不错，这汤鲜肉嫩，喝起来可口。”
他看向陈睿，“这几道新菜的做法，怕是又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长安了。”
陈睿笑而不语，这才几样菜啊？
“两位伯伯，猪肉的做法多得很，就是做几十道不重样的都行。况且，猪也不挑食，好喂养，浑身就没有能丢掉的，猪油就更不用说了，有大用。
接下来我回家再整几种猪肉的做法，保管几百头猪都不够卖。”
把五头猪的肉都拉回长安，放在冰窖里放好。
陈睿把猪头猪大肠猪心都带回了怀德坊。猪油则单独交给刘伯，让他派人拉到草堂村炼成化油。
惠婶看着这些东西，忍不住咋舌：“郎君这是要做啥？弄这么多猪肉，够府里吃月余了。”
“做卤味。”陈睿笑着挽起袖子，“这几样卤透了，又是一道美味。”
处理好食材，惠婶在旁帮忙烧火，看着陈睿往大锅里倒了半锅清水，扔进八角、桂皮、香叶、花椒、丁香，又加了两大勺酱油、一把糖和几块姜片，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熬卤汤。
“这汤得熬出香味，食材才能入味。”陈睿边搅边说，卤香很快漫了满院，引得府里的几个杂役都探头探脑。
先下猪头和猪蹄，大火煮开后转小火慢卤。一个小时，猪头肉渐渐酥烂，用筷子一戳就能穿透；猪蹄的皮也软了，透着酱色的油光。
陈睿又把猪大肠和猪心放进去，再卤半一个小时，期间不断翻动，让每块食材都浸足卤汁。
“好了。”陈睿关火，却不急着捞，“让它们在卤汤里泡着，等凉透了再取，味儿才进得深。”
次日一早，陈睿捞出卤好的食材：猪头肉红亮油润；猪蹄酱色均匀，轻轻一掰肉就脱骨；猪大肠油光锃亮，裹着浓稠的卤汁；猪心则散发着浓厚的卤香味。
惠婶切了盘猪头肉，刚端上桌，刘伯夹了一块：“小九，这味儿！比酒楼的酱肉还香！”
陈睿笑着说：“吃了饭给张伯父和秦、程二位将军各送些去，让他们也尝尝。”
刘伯去给各府送卤肉，陈睿则叫上两个随从提着两包卤味和一些新鲜猪肉，往西市的味真楼去。
刚到门口，萧掌柜就迎了出来，见他手里的食盒，笑着问：“郎君这是又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陈睿把食盒递过去，“打开瞧瞧。”
萧掌柜打开食盒，卤猪头肉的香气立刻漫开来，引得伙计们都围了过来。“这是……卤味？”
他捏起一块猪耳，放进嘴里嚼了嚼，眼睛顿时亮了，“咸香带点回甜，越嚼越有滋味！”
“不止这个。”陈睿拉着他往后厨走，“我带了些新鲜猪肉，教萧丰做几道新菜，保准能让味真楼的生意再火一把。”
后厨里，陈睿系上围裙，一下午做了十多道猪肉菜肴。
“不止这些。”陈睿拿出张纸，详细写了卤猪肉的做法，“这些都记下，往后味真楼添个‘猪肉宴’，保证食客踏破门槛。”
不出三日，味真楼就挂出了“新猪肉佳肴”的木牌，红烧肉、酸菜五花肉等菜名写在红纸上，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伙计们守着新添的猪肉菜牌，从早等到晚，眼看等了两日，红纸上的菜名还是没人问津。
有客进来，都是扫了眼菜牌就皱眉：“猪肉？那东西腥气重，怎么能上宴席？”
萧掌柜急得直搓手，跑到怀德坊叹气：“郎君，这可咋整？都说猪肉腥臊，没人敢点啊。”
陈睿倒不慌：“不是菜不好，是大家没尝过咱们的猪肉。这样，你让人切些样品，切成薄片，用竹签串着，在门口免费试吃。另外，定酒席的客人，每桌送一个猪肉菜。”
萧掌柜将信将疑地回了味真楼，让厨子切了满满两盘样品——卤猪耳，猪拱嘴，用竹签一串，往门口一摆，顿时香气飘出半条街。
有孩童被香味勾过来，怯生生拿了一串红烧肉，咬下后眼睛瞪得溜圆：“娘！这肉一点不腥！比羊肉还香！”
妇人半信半疑尝了块卤猪耳，嚼了两下拍着大腿：“嘿！这味道，一点都不像猪肉，一点怪味没有！”
试吃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抹着嘴问：“这猪头肉多少钱一份？给我来一份！”
定酒席的客人见送的卤猪蹄油光锃亮，犹豫着夹了一筷子，顿时被那醇厚的卤香征服：“这菜太香了！”
接下来几天，味真楼的猪肉菜就渐渐火了起来了。
每天味真楼的卤猪头肉和卤大肠是卖得最快的。萧掌柜这下笑得合不拢嘴了，安排秦家农庄每天给味真楼送两头猪的肉，限量供应。
以前的猪肉只能卖八文一斤，而味真楼的卤肉能卖到五十文一斤，相当于每头猪能卖八贯钱左右，农庄卖一头猪能卖两贯四百文，只是卖肉，秦家和程家每年进账就能有近千贯。
这下有了猪油，陈睿的量产肥皂计划终于可以实施了。
草堂村的肥皂工坊早已搭好，几排陶缸整齐地排在院子里，纯碱也已经准备妥当。
陈睿带着蓉娘在一旁指挥工人下料。
“按比例来，猪油七成，纯碱溶液三成。”陈睿站在缸边，看着工匠将融化的猪油缓缓倒进纯碱溶液里，“搅，不停地搅，直到稠得像浆糊。”
两个壮实的工匠轮流抡着长木勺，陶缸里的混合物渐渐从澄清变得乳白，又从稀滑变得黏稠，最后泛起细腻的泡沫，像搅打好的米浆。
陈睿伸手沾了点，指尖传来滑腻的触感，还带着淡淡的油脂香：“差不多了，加香料。”
旁边的竹篮里装着晒干的桂花、薄荷，都是提前碾成粉末的。
工匠舀了几勺倒进缸里，继续搅拌，清新的花香混着皂香漫开来，连空气都变得清爽。
“倒进模子。”陈睿指着墙角的木模，有巴掌大的方块，有长条的细块，木模上还刻有大唐皂业几个字。
工匠们用木勺将皂浆舀进模子，动作麻利，不多时就摆满了半间屋。
陈睿让人在屋里支起炭盆，保持温度，又叮嘱：“晾三天，再脱模，之后还要阴干半月，才能结实。”
半月后，第一批一千块肥皂，五百块香皂做成了。
陈睿拿起一块香皂，表面光滑，闻着有股淡淡的桂花香。
他往水盆里一泡，轻轻一搓，就起了满手泡沫，洗去手上的油污。
“睿哥哥，这香皂怎么卖啊？”蓉娘问。
陈睿笑着点头：“肥皂每块卖一百文，香皂一块卖两百文，这个安排一间专卖店来售卖。”
长安的贵族圈老爷夫人们，早就听说宫里有种香皂，娘娘们都用来沐浴。
没几日，长安就传开了，陈睿的“肥皂”“香皂”要开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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