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面积颇大,视野开阔,巨大的落地窗能将远处皇宫的尖顶和部分城区尽收眼底。
室内装潢并非极尽奢华,但用料考究,设计沉稳:
深胡桃木的书桌和文件柜,厚重的皮革座椅,墙壁上悬挂着帝国疆域图以及象征武力的装饰剑。
一切都在低调中彰显着地位与分量。
“怎么样,诺亚?还满意么?”
夏诺尔随意地在待客的沙发上坐下,打量着这间办公室,仿佛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诺亚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后,手指拂过光滑的桌面,心情复杂。
“长官,您让我坐这个位置……是打算让我从此转型,走文官路线了吗?”
他并非不愿意,只是这与他预想的、跟随夏诺尔在战场上或暗处搏杀的未来相差甚远。
“呵呵,”夏诺尔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非也。诺亚,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帝都军政司长的职位。”
“它主管的,可是帝都核心圈内所有军事力量的人员档案、升迁调度、日常勤务安排。”
“包括但不限于帝都常备自卫队、各区域警备队、特殊任务快速反应部队……甚至,一些不那么方便摆在明面上的特殊化作战单位的军官人事任免,这里都有相当的发言权和审核权。”
他顿了顿,看着诺亚若有所思的脸,继续道:
“简单说,这里是帝都军事机器的人事枢纽之一。谁在这里坐着,谁就能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帝都刀把子的握柄朝向。”
诺亚恍然,但随即又蹙起眉:
“我明白了,长官。这个位置确实关键。可是……这跟您之前提到的、对我的特别训练,似乎关联不大?”
他渴望的是力量,是能切实站在夏诺尔身边,为他分担危险的能力。
夏诺尔脸上的轻松神色收敛了,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诺亚,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
“诺亚,你想帮我的心,我明白。但帮助我,并非只有持刀战斗一种方式。”
“你现在陷入瓶颈期,有些浮躁是很正常的。”
“如今局势渐明,暗流涌动,我更需要可靠的眼睛、稳固的支点,在不同的位置上发挥作用。”
“手下真正能放心托付重任的人不多,而你,诺亚,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他转过身,猩红的眼眸直视着诺亚,那里面是毫无保留的托付与深沉的期望:
“这个位置,就是我暂时为你选择的战场。它不需要你冲锋陷阵,但需要你心细如发,忠诚不贰,并且……绝对可靠。”
“至于你要的实力提升,和这件事并不冲突!!”
诺亚的心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长官的信任比任何奖赏都更沉重,也更有力。
他挺直脊背,眼神变得坚定:
“我明白了,长官!请您指示,我需要做什么?”
“三件事。”
夏诺尔走回桌前,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点,每一下都仿佛敲在诺亚的心上。
“第一,从今天起,未来一年内,密切留意所有从帝国各地前来帝都参军、年龄在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档案。”
“重点关注其中三个名字——塔兹米、伊耶亚斯、莎悠。一旦发现,立刻记下,并想办法在不引起过多注意的前提下,将他们调配到你的直接管辖范围,或者至少是你能施加影响的位置。”
“这三个名字……”
诺亚迅速在记忆中搜索,毫无印象,“他们有什么特殊背景吗?是某个隐秘家族的继承人?还是……”
“不,他们没什么特殊背景,”夏诺尔的语气难得地柔和了一瞬,甚至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只是三个从乡下跑出来、怀着天真梦想的傻小子傻丫头。某种意义上……算是我的弟弟妹妹吧。”
他眼前似乎闪过原着中那三个少年少女鲜活却最终凋零的模样,眼神微暗。
弟弟妹妹?
长官的?
诺亚心中一震,随即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夏诺尔待他如手足兄弟,那么长官重视的弟弟妹妹,就是他诺亚必须拼死守护的弟弟妹妹!
“您放心!只要他们踏入帝都的征兵处,我一定能找到他们!”
“第二件事,”夏诺尔的声音骤然转冷,室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盯住帝都最繁华的下街,尤其是那个名为鬼之欧卡的警备队队长,以及他身边一个叫塞琉·尤比基塔斯的年轻女警备员。”
“我要你派人密切监视他们的行踪、活动规律、接触对象。如果……我是说如果,发现他们有威胁到‘特殊目标’(指希尔)的迹象,或者其行为越过了某个底线……我授权你,可以视情况采取必要措施,包括……直接斩杀。”
“是!”
诺亚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应下。
他没有问为什么,长官的判断就是准则。
这两人被长官如此忌惮甚至列入清除名单,必然有其取死之道。
“最后,”夏诺尔踱步到那幅帝国疆域图前,目光落在帝都的方位。
“利用你的权限和资源,密切关注所有涉及‘特殊化作战’、‘生物强化’、‘危险种融合实验’的项目和部队。”
“尤其是以那个科学狂人 dr.时尚为首的研究团体。我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进展如何,人员构成,以及……实验品的来源和去向。这一点,或许会触及一些敏感领域,务必谨慎,但信息必须尽可能详尽。”
“生化改造实验……”
诺亚记下这个令人不安的名词,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长官。我会建立独立档案,小心跟进。”
“以上三点,就是你未来一年,在这个位置上最重要的任务。不要让我失望,诺亚。”
夏诺尔走到他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诺亚深吸一口气,眼神灼灼,如同立下军令状:
“长官放心!诺亚必不负所托!”
安排好诺亚的一切,又仔细叮嘱了助理莉娜一些细节并暗中观察确认其可靠程度。
夏诺尔离开军政总司时,日头已略微偏西。
他婉拒了马车,选择步行回家,顺便理清脑中的诸多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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