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接通,她便抢先解释:“我梦里想说的是——‘求婚成功’是假的!那是他们单方面发的声明,不是真的!那是假新闻。”
“好”靳寒烨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他下一句话直接切中要害,“但你把姻缘符烧了,对吗?为什么烧了之后,我们还是会一起入梦?”
沈清芝心头一紧——她根本没烧,符还好好躺在抽屉里。更何况,她这次甚至不是躺在床上睡着的,是在阳台画画时直接昏睡过去的。
“我觉得……问题可能不在姻缘符上。”她整理着思绪,试图说出那个更离奇的猜测,“靳寒烨,是有人给我们‘下咒’了。”
她这才将那本同人小说,以及梦境与小说情节高度重合的诡异发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有人看了小说,然后用某种方法强迫我们‘演’一遍剧情。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困惑与后怕,“如果只是普通的脏东西缠身,那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做噩梦才对,怎么会把我们两个绑在一起?而且……最开始我梦到的是三个男鬼,直到你出现之后,他们才消失了。
靳寒烨也和她彼此分享了每一次的梦境的细节,从交错的对白、亲密的触碰……
沈清芝脸红心跳地不住地说:“对……对……对。”
他们说完所有那些不合常理的、与现实隐隐相连的“凭证”——包括他在现实中发现的那颗纽扣。
每一次核对都分毫不差,靳寒烨的语气里混杂着不可思议的震颤:“太神奇了……这简直,难以置信。”
沈清芝说:“我怀疑……姻缘符不是诅咒,反而是保护罩,如果我真的烧了,那三个男鬼可能又会出现。”
“所以你压根没烧对吗?”
“对,但这不代表我放任你偷偷把我跟你绑在一起的事,你下次再不经我同意,就擅自做这种事,我答应你的事就一笔勾销,就算我结束任何恋爱关系,你也休想靠近我。”
“所以,你当初和柏星希的姻缘符是一起去庙里求的?”
“这、这是重点吗?!”沈清芝被他跳跃的思维弄得一愣。
“我就问你是不是。”
“是。”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再开口时,靳寒烨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种近乎尖锐的酸涩:“行,我知道了。你们那时候感情真好。如果不是我‘介入’,每晚在梦里和你‘链接’的人,就该是他了吧?那你现在是不是巴不得立刻回到他身边?”
这个妒夫!明明他才是后来者,却天天摆出一副正宫的架势。他现在只是和她没有关系的靳寒烨,又不是她的主人黑影,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质问她?
沈清芝心头火起,故意呛了回去:“是啊,谁知道呢?说不定……真有这个可能。”
“行啊,你就这个态度。”靳寒烨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是不是觉得,今晚不会再入梦,不会再见到我了?”
“入梦又怎样?”她不甘示弱,“我会喝药。只要喝了药,我就能保持清醒,自由行动。”
“那就试试看。”
“试就试,你以为我怕你?”沈清芝气得提高了音量,“好了,这是我结束恋爱关系前,跟你通的最后一个电话。以后不许再打给我,我也不会打给你。”
“那如果我查出来,到底是谁在下咒呢?”他抛出诱饵,“你不想知道?”
“你不会在梦里告诉我吗?”她下意识反问。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随即是靳寒烨意味深长的回答:“好主意。听起来不错——我们每天晚上,都能在梦里‘约会’了。”
“你——!”沈清芝气结,直接挂断了电话。
明明是一件糟心透顶的坏事,怎么到了他那里,反而有种莫名的……得意?
为了防止靳寒烨晚上真的在梦里找麻烦,她立刻跑去厨房,把中药热好,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刚放下碗,邢亦风风火火地从学校赶了回来,一把抱住她的脑袋,声音里满是心疼:“芝芝!是不是被那些新闻吓到了?哭了吗?别听外面那些胡言乱语,你很好,你特别好……”
沈清芝轻轻推开他,摇了摇头:“我其实已经没事了。”
“可禾禾说你很委屈,眼眶都红了。”
是的,最初她的确情绪低落。但和靳寒烨在梦里“链接”过,又通过电话之后,那股憋闷感竟莫名消散了大半。她发现靳寒烨根本不知道“亲热视频”的事,只质问她被求婚的事,这个认知让她松了口气,至于陌生人的眼光和议论,她忽然觉得无所谓了。而且靳寒烨最在意的竟然是4年前自己和柏星希一起去庙里求姻缘符的事,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如果当初和柏星希的姻缘符真的有用,她们也不会走散了,柏星希或许早就认出她了,哪还有靳寒烨这个狗男人什么事?现在,她必须与靳寒烨共同面对“异常共梦”,反而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
“那只是一时情绪上头。”她解释道,“现在大的风波已经平息了。”
“唉,不过芝芝,”邢亦叹了口气,表情严肃起来,“这件事,我也得说说你。你怎么会没发现傅廷砚在开会?你以前不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吗?高三时我复习做小动作,隔着门你都能逮到我。这次……你该不会真是因为太喜欢和他接吻,才那么迫不及待吧?”
沈清芝没好气地掐了下他的胳膊:“全世界都可以不信我,但你必须信。这次我真的没发现。”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唉,可能就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睡眠问题吧。我最近精神特别恍惚,一次只能专注做一件事,还常常走神。”
“你不是说喝了中药,睡得好些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昨天刚好漏喝了一顿。”她无奈道,“今天我不会再忘了。”
“那……你要和傅廷砚结婚的事呢?”邢亦小心翼翼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沈清芝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也是假的。
正说着,傅廷砚的电话就来了,她接起。
傅廷砚说:“celine,我们今天出去约会吧。”
邢亦在旁边跳脚,对着听筒大喊:“滚你鸭,还想约我姐,名声都快给你败坏了。”
沈清芝对着听筒说:“嗯,廷砚,这两天你让我静下心吧。”
“芝芝,你是生气我对下属管理不当吗?流传视频的人我已经查到开除了。”
“不止这个吧,你没有和我说一声就说我们订婚了。”
“芝芝,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马上过来找你。”
傅廷砚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邢亦恼怒地抓头:“谁允许他来了?我们邢家不欢迎他!”
“好啦好啦,安拉,就听听他说什么吧。”
傅廷砚驱车前来,邢亦却冷着脸表示“不想在家里看见他”。于是,沈清芝只能和傅廷砚在宅邸大门外的林园小径上,一边散步一边谈话。
一队邢家的保镖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沉默地跟在后面。
傅廷砚回头瞥了一眼那阵仗,语气有些无奈:“至于这样吗?我是你男朋友,又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我弟弟因为视频的事,现在有点草木皆兵。”沈清芝淡淡解释。
“嗯。”傅廷砚没再多说,将一直捧在怀里的花束递了过去——是一大捧洁白的满天星。
若是寻常女孩,或许会为这突如其来的浪漫心动。但沈清芝心里一片平静,脸上也异常淡定。
“说吧,”她没有接过,抬眸看他,目光清凌凌的,“你想谈什么。”
“芝芝,我们真的订婚吧。”傅廷砚收回手,语气认真起来,“只要订婚的消息坐实,之前的风波自然就会平息。包括那些说你和你弟关系的闲话,也不会再有人关注。”
沈清芝静静听着,心里却异常清醒。这段关系走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你总想给一个错的人多一次机会,他就总会给你多一次伤害。
“我不要。”她望着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傅廷砚……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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