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批承载着国家宝藏的科学家们,被妥善安置进莫斯科最顶级的疗养院,接受着最好的治疗与休养时,一场决定苏维埃未来百年命运的、更高层级的风暴,正在克里姆林宫内,悄然酝酿。
新的中央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
地点,依旧是那间见证了无数历史转折的斯维尔德洛夫大厅。
然而,大厅内的气氛,却与斯大林时代那死气沉沉、人人自危的压抑,有了天壤之别。
这里,没有了那些脑满肠肥、靠着人身依附和论资排辈爬上高位的旧官僚。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充满了朝气与锐气的崭新面孔。
他们之中,有刚刚从冤案中被平反、目光锐利如鹰的老布尔什维克;有在保尔推行“五年计划”时脱颖而出、精通数据的青年技术专家;更有在远东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浑身散发着硝烟与钢铁气息的少壮派将领。
每一个人,都像是一块被擦去了尘埃的纯金,散发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他们坐在这里,不再是因为对某个人的恐惧与效忠,而是因为他们真正拥有治理这个国家的才华与热情!
整个大厅,洋溢着一种百废待兴、万象更新的、充满了无限希望与活力的昂扬氛围!
所有人的目光,都炽热地,汇聚于主席台的最高处。
汇聚于那个静静坐在轮一椅上的、为他们开创了这个崭新时代的男人身上!
保尔平静地环视全场,将那一张张充满了信任与期盼的脸,尽收眼底。
他没有发表任何慷慨激昂的演说,只是用那平静的、不带丝毫波澜,却又蕴含着足以开创一个时代的绝对权威的声音,说出了他登顶之后,最核心的建政纲领。
“同志们,从今天起,苏维埃的用人标准,只有一个。”
“专业!”
一个词,如同定海神针,瞬间砸进了所有人心底!
“我们不需要只会歌功颂德的马屁精,不需要只懂权术斗争的政客!我们需要的是最顶尖的工程师,最卓越的将军,最精算的经济学家!”
“我将组建一个以前所未有的、以技术官僚和军队改革派为核心的领导班子!带领这个国家,走向真正的强大!”
话音落下的瞬间,雷鸣般的掌声,轰然炸响!
那掌声里,没有了恐惧,没有了谄媚,有的,只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对专业主义最纯粹的向往与认同!
保尔抬手,轻轻压下掌声,随即,他那冰冷而又清晰的声音,开始宣布那一连串足以撼动整个苏维埃的、崭新的任命!
“我提名,朱赫来同志!”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了第一排那位身躯魁梧如山、面容冷峻如花岗岩的元帅!
朱赫来猛地站起身,那双虎目之中,没有丝毫的意外或狂喜,有的,只是一种早已准备好为这个国家、为他的领袖承担一切的、钢铁般的决绝!
保尔的声音,斩钉截铁,响彻全场!
“出任新改组的国防人民委员!总揽全国一切军事武装力量!全权负责军队的日常事务与未来建设!”
国防人民委员!
这个国家的剑柄,被毫无保留地,交到了这位战功赫赫、忠心耿耿的元帅手中!
“乌拉!”
台下,那片由数百名铁血将军组成的钢铁森林,爆发出了一阵发自肺腑的、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这是军心所向!这是众望所归!
朱赫来没有多言,只是向着保尔,向着全体代表,重重地,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军礼!
那一个动作,代表着整个苏维埃最坚硬的武装力量,向他们的新统帅,献上了最彻底的、毫无保留的忠诚!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保尔的目光,转向了朱赫来身旁,另一位气质儒雅、目光锐利如刀的元帅!
“我提名,米哈伊尔·图哈切夫斯基同志!”
图哈切夫斯基缓缓起身,那张曾因理论超前而备受打压、写满了苦闷与压抑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最极致的昂扬与自信!
保尔的声音,充满了对这位军事天才的无限信任!
“出任红军总参谋长!并兼任军事科学院院长!成为我们红军的‘大脑’!成为我们所有新战术、新装备的总设计师!”
轰!!!
如果说,朱赫来的任命是稳固了军队的“盾牌”,那么图哈切夫斯基的任命,就是彻底解放了这支军队最锋利的“长矛”!
一个主掌军政,一个主掌军令!
一个负责执行,一个负责思考!
保尔用这两项任命,为苏维埃的武装力量,打造了一个堪称完美无缺的、攻守兼备的黄金组合!
台下,无数刚刚从冤案中被平反的、图哈切夫斯基昔日的学生和部下,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狂潮,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知道,一个属于大纵深理论的、属于钢铁洪流的、属于闪电战争的辉煌时代,即将来临!
军事,已经尘埃落定。
那么,经济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一丝好奇与探寻,在会场内搜寻着。
他们都想知道,谁,有资格成为这个庞大国家经济的“总设计师”?
就在这时,保尔的目光,穿过了人群,落在了第一排一个绝美的、足以让整个大厅都为之失色的身影上。
那目光,冰冷锐利,却在接触到她的瞬间,化作了一缕可以融化钢铁的温和与信任。
“我提名,卡佳·伊万诺娃同志!”
唰——!
数千道充满了震惊、错愕、艳羡、以及理所当然的复杂目光,在同一时刻,聚焦在了那位身穿深蓝色套裙、气质优雅而又干练的绝美女性身上!
卡佳缓缓起身,那张惊心动魄的美丽脸庞上,没有丝毫的局促与羞涩,有的,只是一种运筹帷幄、执掌乾坤的、女王般的绝对自信!
她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迎着主席台上爱人那充满了信任与鼓励的眼神,微微颔首。
保尔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郑重,充满了足以让所有人信服的力量!
“出任国家计划委员会主席!全面负责‘五年计划’的推进与执行!成为我们苏维埃经济的……总设计师!”
话音落下的瞬间!
整个大厅,先是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随即,那片由青年技术官僚和共青团员组成的红色海洋,彻底沸腾了!
“乌拉!卡佳同志!”
“乌拉——!!!”
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轰然炸响!
对于这些新时代的建设者而言,卡佳的名字,早已是一个传奇!是她,协助保尔同志,完善了那神迹般的“五年计划”!是她,用最精准的数据和最严密的逻辑,驳斥了所有保守派的谬论!
由她来执掌这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朱赫来、图哈切夫斯基、卡佳……
军队、大脑、经济……
一个充满了活力、专业、与无尽希望的崭新领导班子,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正式亮相!
这套班子,与斯大林时代那论资排辈、死气沉沉、靠着人身依附上位的官僚体系,形成了何等鲜明、何等残酷的对比!
看着台上那三位意气风发的领军人物,台下所有人都清晰地意识到——
那个属于保尔·柯察金的黄金时代,已经无可阻挡地,真正来临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股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之中时,保尔却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任命书。
会议,似乎就要结束了。
台下众人一愣,随即,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念头,如同一道冰冷的闪电,狠狠劈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脑海之中!
国防人民委员部、总参谋部、国家计划委员会……这些最重要的部门负责人都已宣布。
但还有一个部门!
一个在过去十年里,让所有人闻之色变的、代表着恐惧与死亡的部门!
它的负责人选,保尔却迟迟没有宣布!
那个部门就是——
内务人民委员部(NKVd)!
那一瞬间,整个大厅,刚刚还因为希望而变得无比炽热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来自西伯利亚的冰冷大手,狠狠攥住!
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所有人的心脏,都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他们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死死地盯着主席台上那个面容平静、深不可测的新领袖。
那把悬在所有人头顶的、最锋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究竟会交到谁的手中?
又或者……
他会亲手执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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