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事与愿违。
高峰带来的好手非但未能建功,反而顷刻间折损一人,这于他而言,无异于奇耻大辱!绝不容许!
他面色发青道:“混账!一群废物!都给我上!一起上!拿下他,我要活的!本少爷要亲手敲断他每一根骨头!”
他不信萧墨能敌得过剩下五人合围!
“是!”
剩下五名弟子虽对萧墨刚才的手段心生寒意,但也不敢违逆高峰,互递一个眼色,齐发一声喊,从不同方位扑上!他们吸取了先前同伴冒进的教训,此番不再急于抢攻,而是散开阵型,试图将萧墨困在核心。
一人使“黑虎掏心”,拳风刚猛,直取中宫;
一人用“灵蛇出洞”,指爪刁钻,袭向肋下;
一人施“扫堂腿”,专攻下盘;
另一人则自侧面抢进,意图拦腰抱住萧墨;最后一人伺机而动,封堵退路。五人攻势看似杂乱,实则隐隐呼应,比之先前那莽撞青年,显然高明了不止一筹。
可惜,在绝对的差距面前,人数的优势与简单的配合,不过是纸糊的壁垒。
萧墨甚至未曾挪动脚步,就在拳脚即将及身的刹那——
他动了!
身形如风中摆柳,又似水底游鱼,在方寸之地留下数道模糊的残影。那“黑虎掏心”的拳头擦着他衣襟掠过,使“灵蛇出洞”的指爪戳在了空处,横扫而来的腿更是踢中了同伴的膝弯,引得一声痛呼。
而萧墨,已然切入那意图拦抱者的怀中。那人只觉眼前一花,闷哼一声,壮硕的身躯便倒飞出去撞翻了场边的石锁,瘫软在地。
几乎同时,萧墨右手屈指一弹,正中那“黑虎掏心”者手腕内侧的“神门穴”。那人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软软垂下。
左侧劲风袭来,是那蓄势待发者见同伴受挫,按捺不住,一记狠辣的“劈挂掌”直劈萧墨后颈。萧墨头也不回,左臂向后一格,架开来掌,顺势翻腕扣住对方脉门,一拉一送,那人便身不由己地踉跄前扑,与刚从地上爬起的“扫堂腿”撞作一团,摔出老远。
兔起鹘落之间,五人合围之势土崩瓦解!两人倒地不起,一人手臂酸麻失去战力,两人滚作一团,狼狈不堪。整个过程不过呼吸之间,萧墨甚至未曾离开原地三步之遥!
“这……这……”
那中年人与高峰目睹此景,实难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五人联手,竟在对方举手投足间溃不成军?甚至未能逼退他一步?!
此人武功,简直深不可测!绝非他们所能匹敌!
“峰儿!快走!分头跑!”中年人最先回神,话音未落,已转身朝着演武场侧后方亡命狂奔!
他甚至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高峰亦不假思索地转身,朝着与中年人截然相反的另一条小径没命逃窜!
“想走?”
中年人正埋头狂奔,忽觉前方月光被一道身影挡住,惊骇抬头,正好对上萧墨那双寒星般的眸子。
“嘭!”
他甚至没看清萧墨如何出手,整个人凌空飞起,惨叫着朝来路倒飞回去。
另一侧的高峰只觉后颈衣领一紧,天旋地转间,身体已不由自主地离地飞起。
“啊——!”
两声短促的惨叫划破夜空。
“砰!”
半空中,两具躯体不偏不倚,轰然对撞,随即又重重摔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萧墨缓步走近:“二位,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要废了我,要如何如何么?”
他垂眼看着地上的两人,眸光冰冷。
“此刻,为何不动手了?”
“你……咳咳……你想做什么?!”中年人强忍剧痛色,口中不断涌出血沫:“我警告你!我二人乃是高家嫡系!你若敢……敢下杀手,高家必倾全族之力,与你不死不休!天涯海角,也必杀你!”
“到了此刻,还敢出言威胁?看来,是方才的苦头吃得还不够。”
言罢,萧墨抬起右脚踏在那中年人的手掌之上。
“啊——!!!”中年人发出一声凄厉惨嚎,整只手掌在萧墨脚下碎裂,血肉模糊,痛得他浑身痉挛,眼白上翻。
“你……你……”他再看向萧墨的目光,已只剩下无边的恐惧,所有的嚣张狠戾荡然无存,涕泪横流地哀嚎道:“饶……饶命!大侠饶命!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狗嘴吐不出象牙!求……求您高抬贵手,我再也不敢了!高家……高家也不会找您麻烦!我保证!”
一旁,高峰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他见平日倚为靠山的叔父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彻底崩溃,他不顾浑身剧痛,拼命磕头:“大侠!是我错了!是我瞎了狗眼,冒犯了您虎威!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把身上所有银票都给您!我绝不与您为敌!求求您,饶了我……饶了我啊!”
形势比人强,性命操于人手,此刻什么尊严和家族脸面,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最卑微的求生欲。
“哦?这便求饶了?”
萧墨语气带着淡淡的讥诮:“方才的威风,去了何处?”
“没了!没了!在您面前,小人哪敢有半点威风!”两人连声应道,磕头不止,额上已是鲜血淋漓。
萧墨目光扫过两人惨状说道:“空口白牙,磕几个头,这便是尔等赔罪之道?方才尔等气势汹汹而来,欲取我性命之时,可曾想过给人留有余地?”
“大侠!高人!爷爷!”高峰声带哭腔,语无伦次说道:“您说!您要我们怎么做才能消气?只要饶我们一命,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那中年人也强忍着剧痛嘶声道:“是是是!金银财帛,房产地契……只要高家拿得出,我二人定当奉上!只求……只求留我等一条贱命!”
“姿态倒是放得足够低。”萧墨微微颔首,话锋却陡然一转:“然则,仅凭几句告饶、些许钱财,便想揭过今日尔等欲行不轨之事?天下岂有这般便宜?”
他顿了顿,目光刺向二人继续道:“若就此放你等归去,他日你等怀恨在心,或高家自恃势力,纠集更多‘高手’,再来寻我,或寻我身边之人晦气,又当如何?我虽不惧,却也不喜麻烦,更厌恶……被人暗中惦记。”
“不敢!万万不敢!”二人闻言身子剧震,他们最怕的,便是萧墨为绝后患,此刻便下杀手!高峰更是急得哭喊道:“我们可以发誓!发毒誓!若是日后报复,就叫我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高家断子绝孙!”
看着二人眼中骤然燃起的希望之火,萧墨缓缓道:“我也非嗜杀之人。若你二人日后能改邪归正……我可网开一面,暂留你二人性命。”
他确无兴趣沾染无谓杀孽,尤其在这书院之地。
言罢,不再理会眼神涣散的二人拂袖转身,踏着月色离开了这演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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